還是那樣關(guān)切的聲音,好像除了她就沒什麼好讓他值得著急的事情了。
“真不是因爲(wèi)他,只是……最近事情有點(diǎn)多,阿恆我需要你的幫助。”但願能把他從歧途中拉回來,但願吧。
“你這個丫頭,總喜歡什麼事都憋在自己肚子裡,說吧,有什麼事你就說話。”
“我……這樣吧,你現(xiàn)在能到江州來嗎?還是面談吧,電話裡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在江州?”
“嗯,是,你什麼都別問,先過來好嗎?到慕公館來找我。”
“好,我這就去機(jī)場。”
簡以筠掛斷電話,拿著手機(jī)卻完全不知所措。
她把溫佑恆叫過來,就意味著她跟慕至君必須要暫時性的撕破臉,可是如果讓她窩在這裡當(dāng)鴕鳥,她也不做不到,因爲(wèi)她早已經(jīng)被慕至君改造得不是從前的那隻鴕鳥了。
溫佑恆來得很迅速,除卻路途上需要的時間,根本就沒耽擱一分一秒,就跟以前似的,隨叫隨到。
簡以筠站在二樓陽臺,正好能看到他著急忙活兒的從車上下來,把鑰匙拋給嚴(yán)管家。
“你怎麼好端端的又回江州來了,前兩天不是還在京都嗎?真是的,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好哥們兒麼你!”
他絮絮叨叨的推門進(jìn)書房,見她衣著單薄的站在窗口吹冷風(fēng),又忍不住罵了一句,“你是不是非要整感冒了才舒服?大冬天的吹冷風(fēng),腦子沒毛病吧!”
“快進(jìn)來。”他拽了她一把,把她拽到一旁,關(guān)了窗戶。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這樣糟蹋自己,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阿恆,如果我跟你說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你會不會嫌棄我?”簡以筠猶豫的站在那兒,欲言又止。
“奇了怪了,我什麼時候沒嫌棄過你?說吧說吧,看你手涼的,給,暖暖。”
溫佑恆倒是一派自在,給她倒了杯熱水暖手,簡以筠有些無力,她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做不到把慕至君口中那個心狠手辣的男人聯(lián)繫在一起,他還是那個簡單的人,她說需要他,他就來了,怕打擾她的生活,就躲開了。
如果真的只是這樣,多好?
“我……”
“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兒?猶猶豫豫的,痛快點(diǎn)兒,到底出什麼事兒了,有哥在呢,誰也欺負(fù)不了你。”
“阿恆,林昊然是我哥哥。”簡以筠盯著他,想要從那張熟悉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不一樣的表情來,心裡卻又忐忑得不得了,生怕看出些什麼不一樣的來。
慕至君說溫佑恆就是那個給慕老太太寄匿名信的人,如果真的是他,那麼這件事,會一如既往的被捅到慕家去嗎?
溫佑恆聽罷,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起來,用手指頭指指她,“你在逗我,大清早的把我從京都叫過來,你就是爲(wèi)了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他要是你哥,你爹能讓你嫁給他?”
“是真的!你不信我?”
“我信你,我不信誰也不能不信你,可問題是簡以筠,你好歹也說個能讓我信的事兒啊,這***太扯了。”
“我給你看樣?xùn)|西。”
簡以筠從書桌抽屜裡取來從文麗和林素潔找來的各種信件資料,遞給他,順便把這件事從頭到尾原原本本都跟他說了一遍。
“這麼說是真的?”
“嗯。”
她點(diǎn)點(diǎn)頭,“上回因爲(wèi)我和林昊然結(jié)過婚的事情慕家就已經(jīng)鬧得不可開交,如果這件事再被他們知道,我估計我跟慕至君這婚禮應(yīng)該也辦不成了,阿恆我老實(shí)告訴你,我總覺得背後有雙眼睛在盯著我,會把我身邊發(fā)生的一舉一動全都捅到慕家去。”
溫佑恆沉思片刻,“那表叔他怎麼說?”
“他……”
一提起慕至君,簡以筠的臉色就變得不怎麼好看了。
“算了,不提他了,我今天找你來,是因爲(wèi)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找你。”
“你跟他怎麼了?你先說,你這個樣子我不踏實(shí)。”
簡以筠低頭去看水杯,喝了一口,將臉上苦澀的表情盡數(shù)收斂起來,強(qiáng)笑道:“真沒事,你還是聽我先說說我的事吧,挺要緊的。”
“那好吧,你先說。”
“林昊然的生母,也就是我親媽,她的墓讓人挖了,骨灰盒丟了,雖然現(xiàn)在有警察在調(diào)查,但我總不放心,你是知道的z國的警察能做成點(diǎn)什麼事兒,你認(rèn)識的朋友多,我就想讓你幫幫忙,會不會是什麼求財?shù)娜四米吡伺阍崞讽樖謳ё吡斯腔液校绻媸沁@樣,我願意出錢買回來!”
“買什麼買!你媽就是我媽,這件事包我身上了!媽的,居然敢偷到咱媽頭上,如果讓我抓到這幫小毛賊,看我怎麼收拾他!”
“嗯,那謝謝你了。”
“腦子壞了。”溫佑恆一巴掌拍她腦瓜上,“自家人也說謝,哪兒出問題了。”
簡以筠訕笑著,抿著脣沒說話。
“對了,我表叔呢?他總該跟你一起來江州了吧,怎麼沒看到人?”
拿著水杯的手一抖,灑了幾滴在手背。
“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幸好不燙,不然有你疼的。”他從她手裡奪走水杯,又抽了幾張紙巾給她,“丫頭,咱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你現(xiàn)在結(jié)婚了,可不該爲(wèi)了這個咱倆就生分了,有什麼事情還是要說出來,我表叔雖然是你丈夫,但我是你哥們兒啊,我告訴你,在某些時候,哥們兒比丈夫更可靠,哥們兒纔是你這輩子都不會倒的堅(jiān)強(qiáng)後盾,明白嗎?簡伯伯以前對我那麼好,現(xiàn)在他不在了,我就是那個代替他來照顧你的人,是你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明白嗎?”
簡以筠扶著額,倚靠在沙發(fā)扶手上,瞬間疲態(tài)盡顯。
“阿恆,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實(shí)在太多了,我真的有些招架不住,有時候我真希望時間能夠倒退,小時候我覺得自己過得不幸福,可好歹還有爸爸還有你,長大了,看似幸福了,爸爸卻不在了,而你……”而你,卻成了那個一直在變相傷害我的人……
這樣的話,她怎麼說得出口,她一開始就不願意承認(rèn)的。
得到了感情,卻失去了比親情更真摯的友情,人生自古兩難全。
“我會一直都在,嗯?不管發(fā)生什麼事,我會一直都在,一直在你身後,如果哪一天你真的累了,你就回頭,你一定能在第一眼看到我。”
溫佑恆真想捧過她的手告訴她:我會一直愛你,一直等你……
那張毫無血色的小臉兒可憐得讓他心疼。
有時候他也告訴自己,適可而止吧,讓她跟慕至君好好過日子吧,可是他真的做不到,看到她在慕家受的那些委屈,還有慕至君飄忽不定的心,他怎麼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生活在這樣的不安中。
或許,愛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吧,因爲(wèi)只有他才能給她這個世界上最無私最美好的幸福。
“阿恆,給我一點(diǎn)時間,讓我好好兒想想,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那好,我給你時間,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不可以瞞著我,必須在想好後一五一十全都告訴我,讓我?guī)湍隳弥饕狻!?
“知道了。”簡以筠站起身,“走吧,午餐肯定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們下去吃點(diǎn)兒?”
“吃什麼吃,家裡的飯吃膩了,我朋友新開了一家酒樓,老江州的味道,走,去嚐嚐去,也算是給他捧個人場。”
“這……”
見她又變了臉色,溫佑恆頓時也來了脾氣,“你到底怎麼了?老是吞吞吐吐的,不行不行,你今天要是不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估計這午飯我也吃不下了。”
“慕至君他不讓我出去。”
她說完,立馬低下了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砰”的一聲悶響,溫佑恆一腳踹開面前的茶幾,“爲(wèi)什麼?他憑什麼?你看看你現(xiàn)在折騰的,就跟個委屈的小媳婦兒似的,簡以筠,你可別忘了,你丫是律師,大律師知道嗎?”
“我不是了,他找人吊銷了我律師執(zhí)照……”
“我去!”
他插著腰,氣得抓耳撓腮,“你說,你到底還有多少事兒瞞著我,你不是說你過得很開心很幸福嗎?你不是說他對你很好嗎?這就是你所謂的很好?什麼破感情非得你這樣委曲求全!”
哪怕這些事他一早就知道,可是看到她現(xiàn)在這麼個樣子,還是會忍不住心疼,他藏在心尖兒上的女人,就過著這樣的生活,他怎麼能不搶?
他這麼做都是對的,正好幫簡以筠檢驗(yàn)了慕至君的真心,他一定要把她從慕至君手裡奪回來!
“不行!我找他去!”
“別啊,算了,我們就在家裡吃好了,你朋友那兒以後還有機(jī)會的。”
“吃吃吃!吃什麼吃,我現(xiàn)在想吃人你知道嗎?你告訴我,慕至君現(xiàn)在去哪兒了?簡直太過分了!他把你當(dāng)什麼了他!”
簡以筠悶聲不吭的站在那裡,溫佑恆惡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到底說不說?你就算是不說,我也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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