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以筠原本想跟慕至君商量商量她工作的事情,但礙於今天特殊日子,還是忍住了。
午後陽光正暖,她拿了平板窩在露臺上曬太陽,竟也是一等一的愜意,想起從前每天按部就班的工作,有些虛度光陰的感慨。
“老婆,電話在響。”
慕至君枕在她懷裡咬了咬她,表示提醒。
她伸手夠過分機(jī),一看是京都的號碼,立馬繃緊了神經(jīng),外面趙雯的事情鬧得正沸沸揚(yáng)揚(yáng),這會兒京都打電話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老公,電話。”
聽筒被強(qiáng)制性塞到他耳邊。
“你個臭小子!你到底在搞些什麼玩意兒!怎麼還跟這些個戲子牽扯不清!”慕老爺子的咆哮聲幾乎能將聽筒震碎。
簡以筠忙拿起耳機(jī)塞住了耳朵,還不忘朝慕至君遞去一記同情的目光。
慕老爺子傳統(tǒng),本就不喜歡娛樂圈裡的鶯鶯燕燕,這會兒事情又鬧得這麼大,能輕易饒過慕至君那就怪了。
“這不就在解約。”
慕至君眼皮子也沒擡,哼哼著說話。
“解個約你能給老子解出這麼多事情來,你覺得你自己像話嗎?這纔剛領(lǐng)證兒就鬧出這樣的事情,你讓人筠丫頭心裡怎麼想?就你這樣的能給人家安全感嗎?回頭人家不要你了你可別再找我們哭!”
“我說爺爺,我這剛纔結(jié)婚呢,您能說句好聽的嗎?”
慕至君也急了,誰說他跟簡以筠要掰那他都得急。
慕老爺子冷哼一聲,“自己做了不好看的事情還指望別人給你說好聽的?你想得可真美,我和你外公已經(jīng)商量好了,你們倆今天就給我回京都來,正好咱們一家子還能坐一塊兒吃頓晚飯,給你和筠丫頭慶祝慶祝,江州這是是非非多,筠丫頭跟著你在那邊我們不放心,換做是誰都能給氣死,更何況她這麼個小丫頭,那邊的事情就讓下面的人處理好了,你們倆安心回家過年。”
“別,今天您就繞過我們倆吧,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我們就想消消停停的待一天,等待會兒我跟她說,明天再回。”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回,明天要是見不著你們,老子親自派人過去抓!”聽他鬆口,慕老爺子也不再多做堅(jiān)持,掛電話前,又刻意叮囑道:“那個女人的事情趕緊處理了,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結(jié)婚了就別在外面搞三搞四,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關(guān)係該斷的都斷了,好不容易跟筠丫頭走到今天,別讓人家覺得委屈,這女人啊,生來就是讓男人寵的,一點(diǎn)兒都不能馬虎,萬一心裡有什麼隔閡了,遲早有天得……”
沒等那頭把話說完,慕至君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他是半個字兒都不想聽到什麼不好的話。
簡以筠從他手裡接過聽筒擱回座上,“爺爺讓咱們回京都?”
回京都……也好吧,馬上就要過年了,不管什麼事,都等過了年再說吧。
“你都聽到了?”他伸手拔下她塞在耳朵裡的耳機(jī),“你不是帶著耳機(jī)嗎?”
“我靜音了啊。”
“……”你這麼多此一舉到底欲意何爲(wèi)……
“我想讓你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的捱罵呀。”
“謝謝老婆你這麼爲(wèi)我著想。”好生氣哦,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嗯,應(yīng)該的,畢竟你捱罵我也不能幫你分?jǐn)偸颤N,不過慕至君,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脾氣真的好多了。”換做是以前,慕老爺子這麼跟他說話,估計(jì)分分鐘翻臉。
“有嗎?我的脾氣向來都很好。”
“嗯,你的脾氣是挺好的,是我脾氣不太好。”
“老婆,。”
“嗯?”
“沒什麼,這件事情我會讓何助理儘快處理的,你別放在心上。”其實(shí)爺爺說的話是對的,他很擔(dān)心簡以筠心裡會有什麼隔閡。
簡以筠“嗯”了一聲,眼睛卻一直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是不是笑上幾聲,看樣子是真的沒再把丁婕的事情放心上。
“你在看什麼?”慕至君湊上前才發(fā)現(xiàn),簡以筠在看的是一部很老狠老的片子,“你這是在考古嗎?”
“上大學(xué)的時候聽說這部片子很好看,一直也沒看。”平板電腦被重新架到面前的小桌上,也不知道她從哪兒弄了套吃大閘蟹專用的小工具來,擱在螃蟹身上又敲又剪。
“你躺著看電視,我?guī)湍銊儭!蹦街辆龔乃盅e接過蟹和工具,細(xì)心的將蟹肉剝出來擱到一旁的小瓷碟裡,“你讀書的時候都在幹嘛?忙到?jīng)]時間看電視。”
“讀書的時候就忙著讀書啊,還能幹嘛?”
“老婆,你上大學(xué)的時候肯定很多男生追你吧。”
簡以筠仔細(xì)想了想,“還真沒有,我那時候話少,很少跟人接觸,如果不是偶爾參加同學(xué)會,估計(jì)我們班同學(xué)都不記得還有我這麼個人。”
她當(dāng)然不知道從小到大她的桃花都被溫友恆給掐得一朵不剩。
“嗯,挺好挺好,就知道你從一出生就在等著我。”
“臭美的你。”
“啊,張嘴。”慕至君手腳利落,很快就剝乾淨(jìng)一隻,存了滿滿一小碟的蟹肉全都送進(jìn)簡以筠嘴裡。
明明只是普通的大閘蟹,可是簡以筠就覺得慕至君剝出來的特別好吃,甜絲絲的,從口腔一直溢到心間。
這回?fù)Q她枕在慕至君腿上,她捧著平板,是不是張嘴享受他送來的蟹肉,時光靜謐安好。
其實(shí)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哪怕只是窩在一起看看電視都是一種幸福,你不用很多錢,我不用多漂亮,我們愛著彼此就好,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天荒地老。
晚間簡以筠在客廳收拾帶去京都送給各長輩的禮物的時候,慕至君一直在書房裡打電話,那頭應(yīng)該是何沐澤,他聽上去語氣有些不大好,也不知道是在爲(wèi)什麼事發(fā)怒,沒過一會兒,書房的門就關(guān)上了,直到吃晚飯時他才從書房裡出來,雖然依舊面色如常,可簡以筠總覺得有些不放心,不過她想了想,還是沒問,如果慕至君有心想告訴她,剛纔就不會特意把門給關(guān)了。
他說讓她相信不管做什麼都是爲(wèi)了她好,她是信的。
一想起明天就要去京都了,簡以筠心裡還是覺得緊張,其實(shí)她這段時間也是有心在拖著,要去見他家的長輩,不管怎麼準(zhǔn)備,總也覺得自己還是沒準(zhǔn)備好。
上一回去京都還是被傅晉深半哄半騙著去見的兩位老爺子,然後就是被半哄半騙去接的慕至君的母親,她統(tǒng)共也就見過他們家三個人,這回再去就換了個身份,成了慕至君的妻子,簡以筠想著想著,臉就紅了。
待會兒看到慕至君的母親,豈不是要改口叫媽?
“老婆,到了。”
慕至君見她還坐著發(fā)呆,張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這就到了?”
“嗯,到了,到家了。”
她站起身,被他溫溫柔柔的擁進(jìn)懷裡,“老婆,我們回家了。”
這個家,不同於江州這些宅子,這是慕至君出生並且長大的地方,對於兩人來說,都有著特殊的意義,哪怕在江州住得再久,但只有回這裡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回家。
簡以筠仍舊覺得有些恍惚,看著窗外那空曠的機(jī)場。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卻又突如其來,前段時間她還掙扎在林家和簡家的泥潭中不能自拔,緊接著便離婚了,一轉(zhuǎn)眼又結(jié)婚了,而且嫁給了這個她最不敢想的男人,現(xiàn)在,他馬上就要帶著她回家了。
她要回他的家了。
“慕太太”這個嶄新的稱呼再一次躍入她腦海,握著慕至君的手,眼睛笑得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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