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琴……”
古語棋一進門就見到妹妹被結實的捆在椅子上,可是他剛動了一步就被兵士拉了回來牢牢制住。
魏韶釜乜了他一眼,那眼神大有“你還是照顧好自己”的蔑視,隨後又大驚小怪喝道:“誰這麼無禮,還不給古小姐鬆綁?”
“哥,你怎麼在這?”
古語琴一擺拖束縛就向這奔來,可是手腳麻木,只兩步就跌倒在地。
“哎呀呀,古小姐,摔疼沒有?”魏韶釜立刻憐香惜玉。
“放開她!”
古語棋怒不可遏飛出一腳,卻因爲距離太遠而落空。
“古少爺真是年輕氣盛。”
魏韶釜連連搖頭,繼續憐香,卻被甩開。
他乾笑兩聲:“其實本不該在深夜打擾古小姐,只是有一事必須對古小姐明言,想來古小姐聽了後一定會喜之不盡吧。”
言畢,眼睛微微瞇起,瞄了瞄.古語琴。但見她臉色稍變,並飛快的瞟向古語棋,心下便知她應該已經猜到一二。
“咳咳,今夜本是想送那位韋家少.爺換個地方,畢竟他身子虛弱,而這裡又沒有大夫,被耽擱了可就不好了。可是路上卻被人給劫了,”說到這,他特意注意了下古語琴:“究竟是誰幹的想來我不說古小姐也很清楚,況且古大少爺還在這……只可惜啊……”
他頓了頓。
古語琴的釋然立刻又換成緊張。
“我的屬下不分輕重竟然開了.槍,現在也不知……”他搖頭惋惜。
古語琴眼睛直直的,似已失去了知覺。
“別聽他胡說,韋烽凌沒事!”古語棋急著要掙拖束縛。
“看來古大少爺是知情人了,那麼就請古大少爺說.說我該帶古小姐上哪去看看那位韋少爺也好安安古小姐的心?”
古語棋繼續掙扎。
魏韶釜丟了個眼色,一旁的軍士立刻上前對著他.的肚子就給了一拳,他當即痛得彎下腰,卻立即又被人架起強制站好。
“混賬,怎麼能對古大少爺如此無禮?”魏韶釜佯怒.的呵斥了兵士:“我知道古小姐一心想救那位韋少爺,現在也算如願了吧,只可惜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生怕我這屋子空著,這古大少爺可是比韋少爺重要多了。來人,把那間屋子再歸置歸置,安排古大少爺住進去……”
“魏韶釜,你到底想怎樣?”古語琴憤然站起。
“放肆,專員的名諱也是你叫的?”
一個兵士憤而出列,被魏韶釜喝止。
“我倒想問問古.大少爺想怎樣,這劫持犯人可是死罪,他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我是看在古小姐的面子上纔對他如此寬容,古小姐不但不感激我,還要怪我。況且,據說劫持犯人的並非古大少爺一人。常羽,快收拾房間去,我得和古大少爺好好聊聊……”
魏韶釜作勢要走。
“等等……”古語琴緩緩站起,看了看古語棋,雙目微合,突然跪倒:“請魏專員放了我哥哥……”
“語琴,別求他,站起來!”
古語棋怒不可遏,奮力掙扎,卻招來一通拳腳,很快便被打倒在地,鼻口出血。
“古小姐,這可使不得。”魏韶釜急忙去扶古語琴。
古語琴卻直直的跪著:“請魏專員放了我哥哥,古語琴願意……一力承當……”
“一力承當?”魏韶釜摸著下巴做思考狀:“你要怎麼承當?”
“語琴……”古語棋已經隱隱感到要發生什麼,費力揚起臉:“你不能……別上當……”
古語琴卻看也不看他一眼,眼睛只是定在魏韶釜的眉心,似要將那裡盯出個洞,弄得魏韶釜很不自在。
“全憑魏專員安排。”
魏韶釜的手在下巴上停住,良久,轉向兵士:“帶他出去!”
古語棋無力掙扎,只是不停嘶吼:“語琴,你不能……”
一聲門響將他的低吼隔絕在外。
“古小姐快快請起,這地涼,小心傷了身子。”魏韶釜溫情款款扶古語琴起身。
古語琴剛剛站起,人便被他拉入懷裡,一張散發著不明氣息的嘴在她的耳邊若即若離的遊走。
“古小姐真是聰明人呢,這樣一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再怎麼著也不能爲難自家人不是?不僅不能爲難,還會額外照顧……”
他附在她後背的掌逐漸向下,如烙鐵一般滾過了她的肩胛,最終停在她的腰間,用力一掐。
感受她身子的震顫,他滿意的笑了。
擡起他的下巴,細細端詳那張臉,嘖嘖連聲:“蘇梓峮是瞎了嗎?竟然放你這樣的美人跟別人走。韋烽凌倒算是個有眼力的,只可惜……呵呵,我纔是最有福氣的……”
臂一用力,將她箍至身前,令一隻掌正正扣在她胸上,狠命一捏。
古語琴不禁皺眉輕哼了一聲,卻見他揪住胸前的衣服,只一撕……
大紅嫁衣如蝶般飄飛在地。
“想不到古小姐的洞房花燭遲了這許多日,既然蘇少爺和韋少爺都無福消受,就由我代勞了……”
他將她攔腰抱起丟到牀上,跨坐在上去,急不可耐的解自己的衣服。卻是釦子找彆扭,他一怒之下直接扯開。
釦子頓時乒乓迸飛。
眨眼間,一團黑亮的肉擺在古語琴眼前。
黑肉淫笑著,咧著嘴,噴著熱氣,向她壓來。
突然,黑肉神色一變,眼睛徐徐的滑向自己的胸口。
那裡正有個烏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
“古小姐,你這是幹什麼?”他的聲音不禁顫抖起來。
一時情急,竟被她把槍摸了去。
“你……你別亂動啊,搞不好是會走火的。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他急忙坐起身,一邊抓起衣服穿上,一邊不錯眼珠的盯著槍口。
“放了他……”古語琴泛白的脣微微翕動,迸出三個字。
“誰?哦,哦,好,好……”
魏韶釜跳下牀,古語琴也坐起身,槍口緊跟著他轉。
“來人!”
魏韶釜在門邊大叫。
人來了,見屋裡情勢突變,急忙舉槍。
“蠢貨!”魏韶釜一把打下他的手:“去把古大少爺請來!”
“語琴……”
古語棋站在辦公廳的院門口焦急的喚著妹妹。
古語琴的槍口正頂著魏韶釜的腦袋,周圍是一羣蠢蠢欲動卻又有所忌憚的兵士。
“還不快跑?”古語琴的手在發抖。
“不行,要走一起走!”古語棋一瘸一拐的又奔過來。
古語琴急得幾乎要發瘋。
古語棋現在行動不便,兩個人若是一起走一會就被捉了,況且……況且她根本就不會用槍,只不過虛張聲勢,她就要撐不下去了,如果哥哥再落入魏韶釜的手裡,後果她已經沒有空餘去想了,而現在……烽凌終於被救走了,她只要這個,只要這個……
“你要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她急了。
古語棋頓住腳步,看著妹妹滿臉的悽楚決絕,不得已狠下心:“語琴,你等我,我會回來救你的……”
再望了望妹妹,終於掉轉頭,一瘸一拐的飛奔而去。
也不知道古語棋的身影在夜中消失了多久,只知道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又酸又緊。
“古小姐,”魏韶釜小聲提示:“令兄已經走遠了……”
“啪嗒”。
古語琴手中的槍恰恰掉落到他的腳邊。
魏韶釜驚得一蹦,卻趕緊拾起。
兵士立刻上前抓住古語琴,卻被魏韶釜一個耳光扇到一邊:“蠢貨!”
“專員,我立刻帶人去把他抓回來!”
一個兵士上前請命卻只得到他的冷笑:“上哪去抓?”
“呃……”兵士語塞。
“你以爲他會待在家裡等你去抓?”
“那就……把他家人都抓來……”
“啪”。
又是一記耳光。
“你還嫌自己不夠蠢?”
魏韶釜氣狠狠的走了兩步,突然頓住腳步,回頭瞪向古語琴。
古語琴只是呆呆的站著,似乎他們說的這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係了。
“咯碌碌……”
車輪碾壓著夜的黑袍,顛簸著夜的靜寂。
“來了,來了……”
方浩仁遠遠的看見有馬車向這邊駛來,急忙催著褚晨去做準備。
馬車飛速駛進崇德女校。
門口一個精瘦的人立刻關上了校門。
方浩仁一把撩開車簾,探身向內,卻突然驚叫一聲:“梓峮,你受傷了?”
室內燃起十數枝紅燭外加兩盞油燈,卻仍是不夠明亮。
蘇梓峮趴在單獨置出來的牀上,赤裸著上身,右肩胛骨上血肉模糊。
褚軒轅接過褚晨遞的巾子將血跡擦拭乾淨。
即便再小心,蘇梓峮仍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褚軒轅將一條巾子捲成卷放在蘇梓峮口邊示意他咬住,然後招方浩仁和蘇梓柯過來,讓他們將蘇梓峮固定在牀上。
“彈頭有些偏,取的時候會很困難,千萬不要讓他亂動,否則……”
方浩仁立刻一屁股坐在蘇梓峮身上:“放心,我絕不會讓他亂動。”
蘇梓峮拿下口裡的布,艱難說道:“我快被你壓斷氣了。”
褚晨眼淚汪汪的過來,又遞上塊溼巾子。
“晨晨,你去幫韋少爺情理下傷口。他多是皮外傷,骨頭還沒事,內臟可能受損,調理些時日應該無礙……”
褚晨低頭走到一邊。
韋烽凌躺在kao牆的牀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辨不出模樣,不過上挑的眉眼卻很醒目。
剪子輕輕剪開粘在身子上的爛衣。
他的傷勢已久,衣服和傷口粘在一起,縱然她怎麼小心,除去衣物仍舊會牽動傷處。
他的身子不自覺的抽搐著,卻咬緊牙關,不讓一絲呻吟溢出。
身後的蘇梓峮突然發出一聲悶哼,然後就聽到方浩仁的鼓勵:“梓峮,挺住,就快出來了,就快出來了……”
“叮”。
磁盤終於敲出一聲脆響。
懸在胸口的氣終於吐了出來,汗也霎時痛快冒出,手這時方開始抖,引得韋烽凌眉頭猛皺。
“梓峮,我就知道你沒事的。”方浩仁激動的握住蘇梓峮的手。
蘇梓峮脣臉俱白,微睜眼看了看方浩仁,又合上,幽幽的說了句:“你比我叫的還大聲。”
一句話把大家都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