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無風(fēng),語清醫(yī)館閃著微弱的燈火,這時從裡屋走出一個黑色勁裝的女子,臉上戴著面紗,正要出去時,一個四十歲年紀(jì)的中年男人卻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後。
“侄女,你當(dāng)真要去查個清楚?”看著一身黑衣的朱語清,姜罹道。
那黑衣女子輕輕點(diǎn)頭,繼續(xù)往前走去,身後的姜罹又道:“你要怎麼查?”
朱語清道:“我也不知該從何查起,我想到他們住的客棧看看,我知道這可能查不出什麼,但是大叔,我一直心神不寧的睡不著覺,就當(dāng)我出去逛逛吧。”
姜罹輕輕搖頭道:“侄女啊,看來那小子魅力真的和我當(dāng)年一樣啊,總是有傻丫頭替叔付出。”說罷他輕輕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懷念什麼,帶著淡淡的笑意。
朱語清連忙否認(rèn)道道:“大叔你就臭美吧,還有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什麼林大俠魅力不魅力的!我去意已決,今晚我一定要去確認(rèn)下那姓葉的女子是不是就是鸞翹宮的面具女子。”
姜罹嘿嘿一笑,又道:“哎,看來有句話說得不錯,好奇的女人最可怕。”
待姜罹話一說話,朱語清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姜罹面前。
早在白天,葉雨昔與林夜辰已然離開了客棧,當(dāng)朱語清輕聲輕腳的到達(dá)客棧時,才發(fā)現(xiàn)早已無他二人的蹤影。
朱語清在葉雨昔之前住的客房裡細(xì)細(xì)走動,雖知葉雨昔不在屋中,但她依然想能找出個什麼重要的東西,用以證明葉雨昔就是面具女子。
“我真是蠢到無藥可救,那面具女子何等人物,哪能這麼容易留下把柄?”朱語清坐在窗臺上嘆道。看著滿空繁星,她一時看得呆了,“這屋子還真好賞夜景!”突然她又想到什麼一般,她當(dāng)下?lián)u頭道:“每個夜晚,他們兩個是不是相互依偎,然後看著滿天的星星,還有皎結(jié)的月亮?”
朱語清看著夜空,又道:“要是她真是面具女子,林大俠啊林大俠,你要怎麼辦?”
話一說完,她一個縱身便跳到了街上,她回頭看著客棧,然後突然道:“嘿嘿,這件事就由我去查清楚吧!林夜辰,要是我?guī)土四悖阋觞N謝我這個恩人?“
淡月映照,朱語清從腰間取出一盒子,既而又取出一小袋粉末往盒子裡倒去,盒子裡水與粉末混合後便化作白色液體,正如牛乳。
“大叔在的話該多好,靠他的嗅覺便可隨意聞出千里追香的味道啦!”朱語清看著盒裡的白色液體又道:“現(xiàn)在只能靠你咯!”說罷,她緊緊託著盒子在街上慢慢走了起來,盒子裡的液體隨著朱語清的移動,顏色會忽然變爲(wèi)紫色又忽然變回白色。朱語清每走一步,便看著盒子裡的顏色變化,原來這千里追香只要和盒子裡的液體結(jié)合,哪怕是微量的千里追香,都可使盒子裡的液體變紫色。
朱語清只顧注視著盒子裡的液體顏色,也不知自己走到了何處,眼看盒子裡的紫色愈變愈深,朱語清大喜過望,繼續(xù)往前方探查。
朱語清來到一巷子入口前,她往巷子盡頭望去,只覺得裡面黑燈瞎火,死氣沉沉,有陣陣陰風(fēng)吹來。朱語清立在原處,看著前方,她有幾絲畏懼,當(dāng)下很是後悔爲(wèi)什麼沒有叫上大叔一同前來。她不敢上前,但是看著盒子裡的紫色依然還是那般刺眼,她想道:“眼看結(jié)果就在眼前,我可不能臨陣脫逃啊。要是真遇上什麼妖魔鬼怪,我就用大叔教我的武功去對付,要是真的不行那便是老天都救不了我了。”朱語清又搖頭道:“怕什麼怕,要是這麼走了,以後也沒這麼好的機(jī)會查了。”說罷,她硬著頭皮走進(jìn)了巷子。
盒子的紫色愈加深暗了,朱語清一擡頭髮現(xiàn)自己站在一庭院的大門之外。“難道,那女子現(xiàn)在在這?”朱語清心裡想著,二話沒說便翻身跳進(jìn)庭院。現(xiàn)下已是夜半三更,看著手中盒子的紫色,朱語清輕手輕腳的進(jìn)了廂房。“嘎吱!”門輕輕的被朱語清推開,屋子裡一片漆黑,她看不清盒中顏色,便在這時她身後突然有一人襲來。
那人一把抓住她後頸,怒道:“哪來的賊子,敢進(jìn)來偷東西?”說話的是個女子,話音對朱語清來說卻很是熟悉。
朱語清顧不了多少,連忙往後一踢,那女子立馬飛起躲過,朱語清接著慣性退到門邊,黑暗中看不清那女子容貌,只覺得又有掌風(fēng)向她襲來,她連忙從指間扔出幾支銀針,齊刷刷向四周飛去。只聽“帕裡啪啦”的聲響,屋子裡的茶杯被銀針擊中連連被打碎,那女子像是躲過了銀針,又向朱語清逼來。
朱語清心下一凜,連忙伸手去抓,當(dāng)下正好不偏不倚掐住那女子的天突穴,她連忙道:“你要敢動試試,這稍微動一下估計(jì)你就立馬斷氣!”那女子竟也乖乖聽話,不作動彈。
見那女子不作掙扎,朱語清對那女子冷冷道:“快點(diǎn)燈!”那女子由著朱語清的手架在自己脖子,她慢慢將燈火點(diǎn)開,屋子裡忽然亮了起來,只見朱語清身前的這女子左臉有一刀疤,面色清冷,卻是讓朱語清一驚,她脫口道:“你......你是,洛舞姐姐?”
那女子身子微微一震,看著朱語清道:“你......你是誰?爲(wèi)何知道我名字?”
朱語清連忙鬆開手,然後將自己的面罩扯開,聲音顫抖道:“洛舞姐姐,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佳兒啊!”
洛舞臉色突然變得煞白,她聲音也顫抖起來,激動道:“佳兒,怎麼......怎麼會是你?”她上下端詳著朱語清,繼而忽然落淚道:“沒想到,我們竟然有四五年沒見了,現(xiàn)在你也這般大了。”
朱語清握著洛舞的手,兩人走到桌子旁坐下,燭光映照下,兩人重逢,彼此的雙眸都是淚光閃閃,朱語清道:“洛舞姐姐,這些年你去了哪裡?”說話時,朱語清看見洛舞左臉的刀疤,不禁問道:“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這幾年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呢?”
洛舞撫摸著臉上的傷痕,淚水如清泉般涌出,她聲音依然顫抖道:“這幾年來真是個噩夢,我都不願提起。”她看著朱語清,突然笑道:“但是我真沒想到,老天還會讓我們姐妹倆相見,佳兒,我就告訴你我這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吧。”
朱語清重重點(diǎn)頭,她也很想知道,這幾年洛舞去了哪裡,還記得朱長宵應(yīng)該是朱劍翔死後,朱語清去找洛舞之時卻處處打聽不到她的行蹤,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今,洛舞與她重逢,正是個知道箇中緣由的好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