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雪打車到金豪酒吧,她剛下車。就有服務(wù)迎上前:“請問是盧小姐嗎?”
盧小雪點點頭。服務(wù)生做了個請的手勢:“魯先生已經(jīng)在等你,請跟我來。”服務(wù)生走在前面。盧小雪謹(jǐn)慎的跟在後面,等到了三樓最裡面的包廂,服務(wù)生停下了腳步,他敲了敲門,小聲說:“魯先生。盧小姐已經(jīng)到了……”
房間裡沒有迴應(yīng),服務(wù)生有些疑惑。他擡手又想在敲門,卻沒想到門從裡面打開了。穿著一身休閒西服的魯青,站在了盧小雪面前。
“你下去吧……”魯青揮揮手,等服務(wù)生的背影走遠(yuǎn),他纔將門打開。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吧……”長長的尾音迴盪在昏暗的走廊,給人一種很陰森的感覺。
包廂裡煙霧繚繞,茶幾上也是一堆的倒了的瓶瓶罐罐。沙發(fā)上有幾個女的,東倒西歪的躺著。盧小雪只是掃了一眼,就猜出之前他們在這裡幹嘛了。
“說吧,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你又聯(lián)繫我是有什麼好事情嗎?”魯青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伸手在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身上掐了一把,那女人立刻嬰寧一聲。
盧小雪發(fā)現(xiàn)這裡根本沒有她能坐的地方,就乾脆站著說:“這麼多人,有些話不方便說……”
“有什麼不方便說?這些人都是醉生夢死的,聽話也是一個耳朵進(jìn),一個耳朵出,放心吧……”魯青懶洋洋的,半瞇著眼看盧小雪。
盧小雪搖了搖嘴脣,她現(xiàn)在有求於人,就必須要低頭,沉默幾秒鐘,她開口將自己心中的計劃說出來:“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場戲,弄個假綁架……”
“假綁架?”魯青挑了挑眉頭,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我有什麼好處?”
“等我做了盧夫人,給你五百萬如何?”盧小雪喜歡跟魯青打交道,這個做事爽快,也乾淨(jìng),比楊凌霄強(qiáng)太多了。
“五百萬……”魯青俯身從茶幾上拿起個水晶酒杯,把玩起來:“少了點。我聽說盧梓涵把你看得比生命都重要,你說我要是真綁架了你,跟她要一千萬,他會不會給?我猜他一定會給,別說一千萬,兩千萬他也會掏……”
魯青的話讓盧小雪臉色刷的一下就變得蒼白起來,沒想到幾年時間而已,這個男人變得更加陰險了,看來自己這次找他辦事真的是與虎謀皮。
盧小雪有些後悔,早知道是這樣,她就應(yīng)該在路邊隨便找兩個農(nóng)民工做這事兒,只是,自己以後還有事情要求這個魯青,現(xiàn)在也算是跟他‘聯(lián)絡(luò)’下感情。
“兩千萬我拿不出來……”盧小雪說。
魯青嘿嘿一笑:“咱們兩個這麼熟了,要你兩千萬我也開不了口。一口價,一千萬,少一分這齣戲我都不會配合你……”
一千萬,幾遍盧氏資產(chǎn)過億,那也不是小數(shù)目,盧小雪在心裡暗罵魯青的貪得無厭,可表面上還笑臉相迎說:“好,成交。魯青,這次我回來了,就意味著我們以後合作的機(jī)會很多,該怎麼做,不用我說吧……”
盧小雪也是留了一手,暗示魯青,別做一錘子買賣。
魯青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下,但他很快就恢復(fù)瞭如常。
“等下我把我住的地址發(fā)給你,至於要怎麼做,你自己看……”
魯青沒說話,只做了個ok的手勢。交易達(dá)成,盧小雪不遠(yuǎn)在多待一秒鐘,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房門關(guān)上,之前一直像是爛泥一樣躺在沙發(fā)上的女人,像條蛇一樣攀上魯青:“親愛的,假綁架,聽上去蠻有意思哦……”
魯青伸手拍拍女人的手,冷冷一笑說:“真的假的誰說的清呀……”
………………
喝那一瓶紅酒前,我只想著一醉方休,喝醉了,就沒那麼多煩惱??晌彝怂拮韼眍^痛,也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我掙扎著從牀上爬起來,渾渾噩噩的走到洗手間洗漱,牙剛刷到一半,外面就響起門鈴聲,透過貓眼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溫宇齊,他一隻手在按門鈴,另一手則提著宋記粥鋪的外賣袋子。
我猶豫一下,最終還是給他打開門。溫宇齊大概是沒想到,我會是這樣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面對他,他傻在門口足足有五秒鐘。
嘴裡含著牙刷,我懶得跟他說話,指了指屋裡讓他先進(jìn)去。溫宇齊走進(jìn)房間,開始按部就班的往桌子上擺放早餐,不一會兒,房間裡就瀰漫看米粥的香氣。
我洗漱好,剛走出洗手間,溫宇齊就拉著我的手一同走到桌前,她將我按在椅子上,輕聲說:“聞聞你這一屋子的酒氣,昨天是喝了多少,頭不疼?胃不疼?”
溫宇齊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點疼。
見我眉頭微皺,溫宇齊一臉得意說:“我早猜到你會喝酒,今天早上特意去宋記買的早餐,你不知道,宋記一大早上那人……”
溫宇齊一邊往我的碟子裡夾東西,一邊喋喋不休的說,簡直就像是個話嘮,跟平日那冷酷總裁,完全判若兩人。
我吃了個蝦餃,看了眼溫宇齊說:“溫總,什麼時候你也這麼多話了?你跟我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讓我知道,你對我花了多少心思……”
我的話還沒說完,溫宇齊就不滿的撇了撇嘴:“楚新月,你這個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心裡知道就行,爲(wèi)什麼一定要說出來?……”
我不想繼續(xù)跟他糾纏這個話題,就說:“溫總,等下我們就去找盧老爺子嗎?”
畢竟我跟盧老爺子還有‘交易’在身,我有些擔(dān)心我和溫宇齊過密的關(guān)係會讓他對我產(chǎn)生懷疑。我儘量裝的自然,溫宇齊似乎也沒察覺出什麼不對的地方,輕聲說:“不著急,盧小文的事情,要等到晚上大家都在的時候說纔好……”
溫宇齊一邊說,一邊往自己碗裡放了個小籠包:“新月,你好像忘了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我歪頭問。
“今天是萬盛地產(chǎn)開標(biāo)的日子。”溫宇齊輕聲說,他忽然擡起頭,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一愣,這纔想起來今天還真是開標(biāo)的日子,這段時間的鬧的事情太多,弄的我腦子亂亂的,把正經(jīng)事情都給忘了。
“等下我們一起去開標(biāo)會?”我問,沒想到溫宇齊搖了搖頭,神秘兮兮說:“不,等下我陪你去商場買一套衣服,然後你在陪我去開個蠻重要的會,晚上咱們兩個還要去盧家大宅,那可是一場惡鬥……”
“你不去開標(biāo)會真的沒問題?”我忍不住問。
溫宇齊笑笑,往我碗裡放了個水晶蝦餃:“你覺得我花重金請回來的人,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的話,我還要他何用?”
我撇撇嘴沒說話。溫宇齊說到做到,吃過早飯,他就陪我去買衣服,因爲(wèi)我現(xiàn)在沒跟盧梓涵離婚,加上溫宇齊和盧小文的關(guān)係,溫宇齊害怕讓我搬到他別墅,閒雜人的唾沫都能淹死我,所以酒店的客房他非但沒有退,還直接給我開了一年的套房。
我看著他刷卡,忍不住調(diào)侃:“溫總,你真是大手筆,看來這次我靠山是沒找錯……”
溫宇齊龍飛鳳舞的簽好字,淡淡說:“明明挺正經(jīng)的女人,非要裝得風(fēng)塵,這毛病要改……”
說著,溫宇齊將房卡遞給我,笑著說:“如果有什麼需要都記在……”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攔?。骸皽乜偅铱刹皇潜荒沭B(yǎng)在鳥籠子裡的金絲雀,這房錢算我借你的,至於那些生活用品,我自己會買,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說完,我揣好房卡,不理溫宇齊,大步走出酒店。
溫宇齊看著我的背影,無奈搖頭,卻又忍不住在心裡想:楚新月,你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呢,還是非要跟我劃清界限?溫宇齊想了幾秒鐘,他腦海中的答案,居然是第一個。至少那個樣子,說明我對他還有需求……
我走到酒店門口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溫宇齊,他連忙將自己內(nèi)心的荒唐想法拋出去,怪他我是因爲(wèi)什麼跟他在一起的,最重要的是,我現(xiàn)在跟他在一起。
溫宇齊帶我去東悅城逛了一圈,買了兩套職業(yè)裝,樣式不古板,顏色也挺明亮,我試衣服出來,溫宇齊仔仔細(xì)細(xì),上上下下打量,隨機(jī)頗爲(wèi)感嘆的說了句:“誰說穿職業(yè)裝的女人不漂亮,要看穿在誰身上……”
說完,他衝我得意的笑笑,我瞪了他一眼,回試衣間把衣服換回來,我衣服剛脫到一半,手機(jī)短信提示就響了,打開一看,是黃亮發(fā)過來的。
“楚小姐,今天是開標(biāo)的日子,你不過來嗎?”
我迅速回了一條短信:“不過去了,今天要在外面開會。”
我不知道,此時此刻的黃亮,正拿著手機(jī)站在溫宇齊辦公室門前,他假裝來彙報工作,實際上是想要探探溫宇齊的口風(fēng),沒想到他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溫宇齊今天不會去開標(biāo)會,而是要去參加另外一個重要會議。
黃亮給我發(fā)短信,也是爲(wèi)了確認(rèn)下華達(dá)招標(biāo)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會有意外收穫,將兩件事聯(lián)繫起來,黃亮心中頓時穩(wěn)妥了許多,他心裡不由盤算:最近溫總找楚新月一同外出的次數(shù),已經(jīng)超過了朱婷,這明顯是要上位的架勢呀,看來這次我是找對了靠山……
黃亮心裡想著,忍不住笑出聲,引來幾道好奇目光。
買好衣服,溫宇齊中午跟我吃了頓簡餐,就帶我去的萬盛珠寶開會,聽萬盛珠寶講解這一季度主題和設(shè)計時,溫宇齊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我句:“我記得上次看標(biāo)書,有家叫華大的公司……”
溫宇齊這話說的很隨意,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輕描淡寫的,也看出他是知道了什麼試探我,還只是隨口這麼一說。
“好像是有這麼一家公司……”我收回看向溫宇齊目光,強(qiáng)裝鎮(zhèn)定說。
溫宇齊挑挑眉,繼續(xù)問:“你覺得這家公司如何?”
他一邊說,一邊露出個別有深意的笑容,看得心驚,臉頰瞬間就火aa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