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休息區出來，唐欣去了設計部。而我則跑到天臺上抽菸。

風從臉頰吹過。很愜意舒服。

事情進展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快，我不確定這是否是好事情。可無論好壞，都如溫宇齊所說，遊戲的主動權，已經轉移到他手上。

真可惡，我討厭這種被他掌控一切的感覺。

等我抽到第二根菸時。身後傳來個充滿磁性的男聲。

“女人抽菸對身體可不好……”

我將手中的煙扔在地上，用腳狠命的踩了下。彷彿那菸頭是溫宇齊一樣。

轉過身，我便看見設計總監鄒澤站在天臺通道門口。我們兩個注視著對方，誰都沒開口。

過了幾秒鐘，他才說：“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這邊沒任何問題。會全力支持你……”

“其他同事呢？也沒問題麼？”我打斷鄒澤的話，輕聲問。

“唐欣說，這個項目雖然你是主創。但整個設計部都要參與進來，如果在溫總那邊通過了。全體都有獎勵。”

鄒澤說到這裡，聳了聳肩，有點無奈的笑笑：“當然。肯定有一部分人會對你來做主設計有微詞。但他們不需要承擔責任，又能拿到好處，即便是不滿，也不會表現出來……”

鄒澤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了幾步，跟我肩並肩的站著，微風吹來，帶著點淡淡的成熟男人特有的氣息。

“新月，你不該引起溫總注意的，他是個可怕的男人，一直都是……”

鄒澤說話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動什麼一樣。

他看似是在跟我說話，可實際上，他卻是在對那個已經從公衆視線中消失的楚心悅說的。

鄒澤，我們曾經在一個畫室學過繪畫，關係不錯，算是比較談得來的朋友。

一年前我來東海，應聘的是行政助理，儘管我有著很不錯的工作履歷，但最終還是被唐欣pass了。

那時，設計部也在進行招聘，鄒澤無意間看到我的簡歷，不顧唐欣的反對，執意將我留了下來。

遇到鄒澤，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我除了感嘆世界太小外，爲了能讓復仇計劃順利進行，我只能硬著頭皮留下來。

從一開始，鄒澤對我就很照顧，他也試探過我幾次，爲了讓他相信我並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楚心悅，我總是故意做以前決不會做的事，吃以前從不碰的食物。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相信我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人了。

但偶爾，他仍舊會流出那種超越同事間的關心。

面對鄒澤的話，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過了，撓撓頭，尷尬的笑笑。

我們兩個就這樣肩並肩的站著，看著北城的風景，猜想著前路會是怎樣的，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手機忽然響了，劃破了天臺的寧靜。

我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猶豫下，我按了接聽鍵。

那邊，傳來個很刻板的女聲。

“是楚設計師嗎？我是溫總的助理朱婷，關於設計方面的事情，溫總想到一些細節，要跟你討論下，你準備一下，我半個小時後去接你！”

朱婷說話聲很大，加上天臺實在是太安靜了，站在我身旁的鄒澤一字不漏的聽到了電話內容。

他頗爲擔憂的看了我一眼，用脣語提醒我：別去！

我苦笑看他，去與不去，我們兩個說的都不算，在溫宇齊面前，我們這兩個打工仔，卑微的猶如塵埃。

“好，我等你。”深呼吸，我沉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