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鈴響，衆人紛紛收拾東西做鳥獸散，一天又過去了！

程諾心不在焉，慢吞吞的往包裡塞著東西，程華催促她：“快點快點，下班不積極，腦袋有問題！”

“你腦袋纔有問題！”程諾頂了她一句，眼神第N次看向羅盡的格子間：還沒回來？

都出去一天了，連午餐時間都沒看到他。

公司門口，陸傑正雙手插兜，斜倚在一輛自行車旁，帥氣的臉上洋溢著邪氣的笑容，引得不少下班的女性同事側目。

“你怎麼來了？”程華有些不安，眼前是自己最愛的人，身後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還沒想好怎麼協調這兩人根深蒂固的成見。

“接你下班咯，走，吃飯去！”陸傑寵溺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程華轉身看向身後的程諾，程諾正擡頭看天：她什麼都沒看見！

“小諾·····”

“早點回來！”程諾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哦······”程華的表情像極了一個得到家長批準可以出去玩的孩子，程諾嘆息！

口袋裡，手機一陣震動，程諾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外婆！

“喂，外婆！”程諾的聲音馬上變得很甜。

“小諾啊，怎麼這麼久不見你打電話回家嘞，是不是在外面出什麼事了？”外婆的性子還是那麼急躁，說話心直口快。程諾這纔想起都有兩個星期沒打電話給外婆了，心裡一陣愧疚：“沒有啦，外婆，我很好啊，對不起讓您操心了。”

“你這孩子，五一怎麼也不回來呢？”

“······”怎麼回答？難道說五一是那個男人的祭日，不想回到熟悉的地方再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

彷彿知曉了程諾的心事，外婆不再追問：“半個月後是你媽媽的祭日，要回來看看她麼？”外婆的聲音裡有說不出的感傷和沉重。

“嗯，到時候我會請假回去的。”程諾的喉頭發乾。

“好，外婆給你準備好吃的。”

“謝謝外婆！”

“小諾啊，你年紀也不小了······”

“外婆！！！！”程諾馬上打斷老太太接下來的長篇大論：“那個，我現在有點事，回頭再給你電話，拜拜拜拜，外婆保重身體！”迅速掛掉電話，程諾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20歲，還不算很老好吧？

外婆什麼都好，就是在媽媽的事情上想不開，以至於恨不得把程諾牢牢的捧在手心裡，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我這輩子最糊塗的事就是太過於放縱你媽媽，才讓她走上了那條絕路，小諾，你要聽外婆的話，外婆會給你找個好人家的，安頓好了你，外婆死也有臉去見你媽媽了。”

程諾理解，外婆曾經是一個那麼優雅無憂的人，風華絕代的媽媽是她的驕傲，多金有才的女婿是她的面子，可一夜之間，面子被撕破，驕傲被摧毀，伊甸園成了人間煉獄，惡毒的詛咒，不堪入耳的侮辱接踵而來，白髮人送黑髮人，所有的優雅，所有的快樂，在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衝擊下蕩然無存。

外婆，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