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閉嘴！通通閉嘴！”程諾心煩的大吼，拉著羅盡就往外走，她處理事情的方法一直都是這樣，逃避，能避則避。

蔥油餅咬著手指看看小黎，又看看覃峰，再看看迅速消失在門口的程諾和羅盡，識趣的沒有跟上去，看來大家都很不喜歡漂亮哥哥啊。

拉著羅盡三步並做兩步，程諾走得很快，羅盡只是任由她拉著走，並不掙扎，也不說話。

到了巷口，程諾鬆開他的手：“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羅盡只是深深的看著她，眼底鋪滿歉疚，卻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緊緊拉住她的手腕，想說什麼，喉頭滾動了幾下，卻說不出來。

“放手。”程諾皺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很生氣，舊事重提，她心裡的難過不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少，此時更是不想看見羅盡。

羅盡搖頭，像個孩子一樣乞求著她：“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拜託。”

“沒必要，羅盡，你大可不必用這麼卑微的姿態出現在這裡，你走吧，只要離開這裡，你還是你的羅家大少，我們只想過平平淡淡的時候，互不打擾，給彼此一個忘掉前塵往事的機會好嗎？”手上的力道大得驚人，程諾掙不脫。

“我錯了，但我身不由己，我沒辦法掌控自己的命運，我也不想這樣的，我會試著去彌補，給我一個機會，拜託你，小諾。”羅盡低聲哀求著。

“那是你的事，我只能說我不會去恨你，原諒······太難。”

“因爲卓逸是不是？這些年他一直待在你身邊，你要報答他是嗎？沒關係的，我可以從別的方面來補償他，英國那邊的卓氏財團早就有和我們合作的意向，我可以做出最大的讓步，我可以幫他成爲英國最頂尖的家族，這樣夠不夠，小黎覃峰我也會盡力補償，他們想要什麼我都給，我······”

“如果他們想要你死呢？”

瞳孔驟然收縮，羅盡臉上的狂熱漸漸斂去，程諾眼底暗涌的狠戾讓他心寒，在他眼裡，程諾一直都是溫暖純淨的存在，即使發怒也是不動聲色，現在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言辭咄咄，他一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真的這麼恨他嗎？

鉗住她的手一寸寸鬆開，心口的劇痛再次鋪天蓋地的襲來，他幾乎站不住，無力的靠在身後灰白的牆上，他的臉色更難看，眼裡的傷痛更甚，啞著嗓子問：“你呢，那你呢？你也想我死嗎？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可原諒？”

“我不恨你。”程諾避重就輕。

“因爲沒必要恨我是嗎？你不屑把情緒寄託在我身上，即使是恨，在你眼裡我窮兇極惡罪大惡極不可饒恕是嗎？”既然這樣，那就這些罪名落實吧：“我不會放棄你的，你說的對，我是誰，我是羅大少，我爲什麼要這麼低聲下氣的來請求你們的原諒，要留住你，我有一萬種方法，卓逸，林崢，葉黎，覃峰不過是一羣螻蟻，別逼我！”

羅盡眼底陰狠驟現，字字句句透出狠辣：“我要你一直一直留在我身邊，即使做一對怨侶，你程諾，只能是我羅盡的！”

程諾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這是羅盡第一次對她說狠話，情緒翻涌，半晌說不出話來，連周遭的空氣都變得壓抑，收起慌亂，程諾頭也不回的走開。

羅盡抵在冰冷的牆上，臉色比牆還白上幾分，許久，收回視線，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胸口鬱氣難平，捂著嘴咳嗽起來，越咳越狠，撕心裂肺的聲音像是要把肺都震碎，喉嚨火辣辣的灼燒著，一陣血腥氣涌上口腔，攤開手掌一看，溫熱的血染紅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