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高級病房。
門口守著兩個保鏢,看見宮念薇一行人過來的時候,只是微微點(diǎn)了下頭,並無多言。
推開房門,室內(nèi)的陳設(shè)豪華到令人咋舌,醫(yī)生和幾個護(hù)士正在給宮老爺子進(jìn)行例行檢查。
不多時,檢查完畢,醫(yī)生和護(hù)士手腳麻利的收拾完東西走人,病房內(nèi)就只剩下程諾,羅盡,宮念薇和那個帥氣的男孩子,以及躺在牀上蒼老憔悴的宮老爺子。
十年不見,白髮蒼蒼的老人早已斂去了銳氣,此時正躺在牀上,有氣無力的半睜著眼睛看向這羣后輩,渾濁的眼睛毫無光彩,深陷的雙頰更顯得他形容枯槁,這個老人······他的生命······
莫名其妙的,程諾心裡竟有一絲動容。
沉默了半晌,老爺子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程諾身上,顫巍巍的擡起枯瘦的手向程諾招了招:“你過來。”
聲音嘶啞得好似生鏽的鐵在摩擦。
程諾慢慢的走過去,腳步很輕,彷彿怕自己稍稍一用力,就踏碎了這一室的靜謐。
坐在牀邊的椅子上,宮老爺子艱難的側(cè)過頭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輕輕的嘆了口氣:“你長大了,越來越像你父親了,要是他還在······”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哽在喉嚨裡,輾轉(zhuǎn)來回,最終變成一聲低嘆。
程諾不說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宮老爺子。
“你別怪我,當(dāng)年是我糊塗,不同意他們在一起,要不然也不會是今天這個局面,這是我的錯,可惜,我悔之晚矣啊。”宮老爺子止不住的嘆息。
“我知道,這些年你和你外婆都過得不好,我想好好補(bǔ)償你們。”
程諾還是不說話,老爺子那滿頭白髮折射著光,刺得她眼睛疼。
“我時日不多了,能做的有限,除了用最庸俗的方式來補(bǔ)償你,致遠(yuǎn)的遺囑······”
“爺爺!”宮念薇的聲音驟然響起,帶著氣憤,帶著不解。
“閉嘴!”宮老爺子冷冷的看向她,原本渾濁的眼睛因情緒一下子變得清明不少:“你還有臉叫我爺爺,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我······”宮念薇張口就想辯解,一直在旁邊站著的男孩子猛的拽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她別說話,狠狠的瞪了一眼男孩,宮念薇不甘心的閉上嘴。
“前段時間,有個律師找上宮家,聲稱十年前致遠(yuǎn)立下了一份遺囑,限期已到,他上門來公佈遺囑。遺囑內(nèi)容是致遠(yuǎn),把他的財(cái)產(chǎn),七千萬美金,交由他的女兒程諾繼承。”
在場的人心跳都漏了一拍,七千萬!美金!這什麼概念?
“不過,後來出了點(diǎn)意外”說到這,宮老爺子目光轉(zhuǎn)向?qū)m念薇,語氣有些激動:“就是這個不成器的,私自拿著遺囑跑去找你解鎖,委屈你了。”
程諾疑惑,後來呢?
“好在,遺囑失蹤,管家發(fā)現(xiàn)了,這才把遺囑拿了回來,裡面的錢······”宮老爺子又是一聲低嘆:“被這個不成器的東西私自挪用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