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呵呵、、、”
庭榭中,一身白色廣袖曲裾的姜麟兒正跪坐在一張小榻上,指著狼吞虎嚥的哥哥姜麒呵呵的笑著。
“你笑什麼?”,小姜麒一邊大快朵頤,一邊看著笑的花枝招展的妹妹疑惑的問道。
看著哥哥還懵懵懂懂的模樣,小姜麟笑的更歡,半天方纔指著哥哥鼻子說道:“沒什麼,憐兒只是覺得奇怪,哥哥什麼時候練就了鼻孔吃東西的本領!呵呵、、、”
看著妹妹所指,小姜麒好像也意識到了自己鼻子上有東西,隨意的抹了抹。無所謂的說道:“這有什麼,還不是阿母做的糕點太好吃了?!?
“還有憐兒的功勞好不好,剛纔憐兒可在廚房幫忙喃!”聽到哥哥之言,姜麟一擺小腦袋吃味的說道。
“哦、、、、那就怪不得了,我怎麼說今日這糕點味道有些不對,原來是有小妹在廚房搗蛋、、、”
姜麟一聽哥哥那玩味的口氣,一下就生氣的站了起來,接著插著***一憋小嘴嬌怒道:“哥哥、、、說什麼哪!不好吃憐兒可就拿走了?!保f著作勢便要去搶奪。
看著妹妹那兇巴巴的樣子,姜麒趕緊如同老鷹一般護住食盒,接著死皮賴臉求饒般的說道:“那裡,那裡,哥哥給你開個玩笑不是,這今天的糕點可好吃了、、呵呵!”
“真的,那剛纔哥哥還胡言亂語、、、”姜麟一翹小嘴高傲說道。
“呵呵、、、哥哥不是怕把我的好妹妹誇獎壞了,著以後做糕點就不能進步了嘛!剛纔是哥哥說錯了話,這就給小妹陪不是可好?”看妹妹停手,姜麒一邊護著食盒一邊低聲下氣的說道。
雖然如今他也算有些身手,可在自家這個寶貝妹妹面前,姜麒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如今也只好低頭認錯了。
“哼、、光道歉可不行?!币姼绺缯J錯,姜麟眼睛一轉狡詐的笑了笑。
“那還要怎樣,大不了晚上你那份功課哥哥幫你寫好了!”瞧妹妹雖然沒動作卻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姜麒趕緊低首痛心疾首的說道。
“哼、、一點誠意都沒有,憐兒和哥哥寫出來的字阿母一眼就能認出,哥哥是想讓阿母罰憐兒吧?拿來,以後都不給哥哥做好吃的了、、、”對於哥哥的‘好意’姜麟兒氣氣不打一處來當即便要翻臉。
看著妹妹動真格的要來奪自己口中之食,姜麒當即便又服軟了,最後只有默默的等待敲詐。
“算了、、算了、、哥哥投降了,說吧!又想怎樣,只要不是想爬樹掏鳥窩,上房頂看星星之類高難度的事情,哥哥都答應你就是了、、、、”
“這可是哥哥說的啊!”見計謀得逞,姜麟一下跳著歡呼了起來。
待高興過後便聽她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昨天哥哥不是趁著阿母午睡的時候從牆頭跳了出去嘛!呵呵,哥哥下次能不能帶上憐兒??!”
看著妹妹泛著亮光的大眼睛姜麒心中一驚,慌慌張張的四處看了看,見母親並沒在院中才放下心來。
“憐兒胡說什麼?哥哥什麼時候跑出去過”
見秘密被發現,說完姜麒心虛的看了看不遠處三丈高的院牆。
對於哥哥的矢口否認,姜麟並不慌著,反而得意洋洋故意提高聲音的說道:“哥哥修要哄我,昨天憐兒明明看見你跑出去了!如若哥哥不承認?憐兒可去找達叔,讓他看看牆上是不是有被翻過的痕跡、、、、、”
一見這古靈精怪的妹妹大喊大叫樣子,姜麒便知道壞了,趕緊上去捂住其嘴,又驚又怕的說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下次帶你去玩好了,不過可說好了,到時可一定要跟緊哥哥??!昨天哥哥就差點在院中迷失方向”
“好誒、、、憐兒就知道哥哥最好了!來哥哥快些吃飯,如果不夠憐兒再去給哥哥拿、、、、、”
“現在知道哥哥好了,記住啊!這事情不能讓阿母知道,不然又要挨罰了”事情以如此無奈間,姜麒敲了敲一臉嬌笑的妹妹小腦袋叮囑道。
“放心吧,哥哥憐兒嘴嚴的很,就像哥哥以前尿牀啊!掏鳥窩啊!抓蛐蛐等等事情,憐兒可都沒有告訴過阿母、、、、、”陰謀得逞,姜麟兒可是高興的很,嬉笑間揉了揉被敲的小腦袋呵呵的笑著說道。
被妹妹這一揭短,姜麒滿臉通紅的,憤怒間反駁道:“噢、、、、天哪,憐兒!我再警告你不許說我尿牀的事,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果再提!我就告訴阿母你偷她的腮紅來抹的滿臉通紅、、、、、、”
“我哪有、、、上次哥哥打碎了阿母的玉簪,憐兒都沒有告訴阿母”
“你還偷偷戴阿母的首飾怎麼不說、、、、、”
“你還、、、、、”
一說糗事兩兄妹便天性的爆發互揭其短,一時間小院子中又變得格外熱鬧,他倆那嘰嘰喳喳的爭吵聲,就如同兩隻小麻雀般叫個不停,那不相讓的模樣直到母親回到小院子讓他們開始讀書爲止。
對於兩個小魔鬼而言,母親的話便是聖旨,很快停止爭吵的小院便響起了幼嫩的讀書聲。
“敖不可長,欲不可從,志不可滿,樂不可極。賢者狎而敬之,畏而愛之。愛而知其惡,憎而知其善。積而能散,安安而能遷遷、、、、、、”。
爲了將兩個兒女培養成才,姜芳可謂煞費苦心,從孩子們三歲啓蒙之後,便給他們制定了一套嚴格的學習流程,每日上午讀詩書,下午兒子練武、女兒學女紅,晚上學琴、練字。
雖然因特殊原因侷限,不能請先生教導兒女,但這點困難難不倒姜芳,畢竟她從小便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未出閣之時在洛陽也是小有名氣的才女。
皇天不負苦心人,從小便乖巧懂事的兩個孩子,在她的培養下還算長進。
兒女乖巧,著也讓每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姜芳多少有些安慰。
當然,有的必有失,也因爲姜芳她這些年爲了一對子女歸隱小院,如今她在王家的地位幾乎已經名存實亡,除了出席些許必要的宴會,她在王家的位置,幾乎被王文娶的小妾蘭香取代。
說到這出身妓寨的蘭香,當年她能成爲頭牌,還是頗有些能耐的,特別是一身媚骨,幾乎把王文迷得神魂顛倒,再加上她嫁入王家當年便添了個兒子,地位便更加鞏固,要不是因爲出生原因,如今怎麼著也的有個平妻身份了。
不過,雖然蘭香他在王家地位不高,可兒子去被捧到了嫡長子的位置。
至於爲什麼將庶子捧上嫡子的位置,皆因王文不敢休掉姜芳重娶正妻,無正妻便無嫡子,後來沒有辦法,爲了穩固即將不遠的家主之位,王文便與父親商量,著才把最年長的兒子寫入了嫡子的行列。
蘭香也因此母憑子貴,平時皆以大夫人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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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翹枝頭,忙碌了一天的姜芳將兩個子女哄睡著後漫步走入書房。
此刻的書房中燭火通明,一臉憂色的管家姜達及其挺著大肚子的夫人小翠,正悄然等候著。
一入書房,姜芳優雅的坐上主位,詢問道:“這幾日府中可忙的過來、、、、”
被問及,姜達起身恭敬的行禮後回道:“回夫人,都還好,一切在王大少爺的主持下還算井然有序,想必明日的壽宴應該沒有什麼紕漏?!?
“這次王府這個壽宴倒是挺闊綽,冀州附近的各大家族幾乎都受到了邀請,老太爺也遣人從洛陽送來了賀禮,來人是府中三管家,夫人要不要見見”
聽及回答,姜芳略微思索點頭應諾道:“嗯、、也好,很久沒有見過家裡人了,見見也無妨,不過阿達,到時記住不要亂說話??!”
“達、、省得,不知夫人明日可去參加宴會”
“自然要去,雖然這些年我不問府中之事,府裡也幾乎當我們不存在,但有些禮俗是該行的,讓你買的賀禮可成買好了、”
提及賀禮,姜達看了看姜芳,嘆息了聲說道:“已經按照夫人要求,買了支玉如意,一共花了十萬大錢,王家人應該不會嫌輕的、、、、”
“人生七十古來稀,怎麼著作爲長孫媳婦,孝敬老人的不能節省,大不了以後節儉一些便是了!”,姜芳何等聰明一提姜達不善的言語便猜出其意,不過她根本不爲所動,淡淡一笑說道。
見夫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作爲管家姜達心中可是有苦說不出,他甚至以爲姜芳沒有聽出其意,不禁帶著埋怨的口氣說道:“夫人這些年府中的積蓄已經不多了,再加上公子練功所需,可能已經支撐不了三年了,這十萬大錢花的可有些冤枉,這些年王家可沒有給個夫人半個大子、、、、、”
姜達著話一出,一旁挺著大肚子的小翠一下慌了,對於自家莽夫口無遮攔,趕緊拉了拉,說道:“大哥你這是如何給夫人說話的哪、、、、”
經自家夫人一提醒,姜達也自知失禮了,趕緊俯身賠禮道:“達一時口快,請夫人原諒、、、、、、”
“起來吧!你說的也沒有錯”
對於姜達的話姜芳並沒有放在心上,這個忠心耿耿的家將心性,她清楚的很,要不然她也不會將自己貼身丫鬟許配給他。
如今姜達不過幾句實話,姜芳怎會生氣,
揮手讓其起身,接著姜芳說道:“著坐吃山空卻不是個辦法,前些日子不是讓你去打聽有沒有合適的小店嗎?怎樣有消息了嗎?”
被詢問事宜,姜達一拍腦袋,想起了夫人前幾天說的話,趕緊說道:“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前些日子打聽了幾家,其中有家在南門外的酒壚不錯,價格也合適,只是夫人不會真想當壚賣酒吧!”
“咳、、、大哥又在胡說什麼”一聽夫君又在胡言亂語,小翠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咳了咳。
對於姜達的粗口,姜芳無所謂的笑了笑,並不否認自己的想法,說道:“我姜家歷代從商者衆多,芳爲何又不能,不過雖然如此說,但如若真的開酒肆,以後還是要靠你和小翠兩人經營,畢竟家中兩個搗蛋的小傢伙還需要照顧”
“夫人放心吧!到時小翠和大哥定會好好經營的”聽清夫人意思,一旁的小翠趕緊起身接過話語,深怕自家莽夫又口無遮攔。
對於小翠的行禮,姜芳卻沒有擺出主人的做派,趕緊扶住她的身子,同時提醒道: “小心點,你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將孩子生下來,其他事情就不要管了”
“奴婢知道了,多謝夫人關心、、、、”對於自家夫人的照顧,小翠感動的點了點頭。
主僕對視,姜芳拍了拍小翠扶著的手,隨後溫和的笑著道:“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早些去休息吧!明天我與阿達去府中參加壽宴,兩個小搗蛋就交給你看管了,記住別寵著他們啊!”
“夫人放心好了,少爺、小姐很聽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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