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什麼？！”
程咬金好奇接過，只是翻了翻書頁，臉上便忍不住現出苦意，連連擺手，討擾道。
“殿下你這是在難爲我老程了，大家誰不知道，我老程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
聲音戛然而止，程咬金眨眨眼睛，完全無法理解的模樣。
就在他說自己不識字的剎那。
一道玄奧莫名的信息流憑空從手上書本中涌現，灌注到自己腦袋當中，填充得滿滿當當。
道可道，非常道。
修行典籍，許多精微奧妙處，本來就無法用簡單的文字來記錄承載，自然有其玄奧處。
看著程咬金呆滯模樣，李修道滿意點點頭，緩緩踱至他身。
左手輕拂，按住程咬金碩大的腦袋。
至於右手……
李修道屈指輕彈，將從涇河龍宮那裡帶來的一粒仙杏彈至程咬金口中。
做完這些，李修道左手依舊按在他頭頂天靈位置，運起人道龍氣鎮壓過他體內氣血。
至於右手，則是按在程咬金胸口，渡過去一縷人道之後，遊走周身幫著將仙杏的藥力煉化爲純粹精元精氣。
“殿下……？”
“定遠王……？！”
秦瓊、尉遲恭不約而同停下手中筷子，吃驚看著李修道與程咬金。
李二表現得也不好上多少。
“陛下與兩位國公不必如此著急……”
座中之人，對此最爲沉得住氣的反倒是身爲文臣的房玄齡。
這種事情，他已經親身經歷過，自然是見者不亂。
“??！”
昂首向天，程咬金髮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聲。
空氣中呈現出一圈肉眼可見的聲浪。
秦瓊、尉遲恭本能躍出，將李二護在身後。
大家都在一起打過不知多少年交道了，彼此都是知根知底。
三人當中，就要數程咬金武力相對最低。
只不過程咬金天生氣血強盛，勢大力沉。
幾十年沙場廝殺下來，化繁爲簡，將一身武功簡化凝練爲最爲簡單直樸的幾招。
纔沒有被秦瓊等人落在後面。
但是現在……
程咬金的氣血未免太過雄壯了吧？
他本來身寬體胖，富態大多威勢。
然而伴隨著體內爆出一連串黃豆炸裂的清脆聲響，一身肌肉高高隆起……
程咬金的氣息蠻橫不似人，而像是一頭蠻荒野獸橫衝直撞過來。
在其中，更是隱隱流露處一股說不出的凜然鋒銳之機。
壓迫得屋內空氣一緊，秦瓊、尉遲恭幾乎喘不過氣來。
先天！
秦瓊、尉遲恭對視一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天有多麼困難，他們最是清楚不過。
佛道兩家壟斷銷燬無數修行典籍後，如果不是他們門派中人，想要突破先天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想想他們，每個都是縱橫數十年不敗的無雙猛將。
修行資質放在整個人族當中，都是屬於上等，卻也只能一直在後天的圈子裡打轉。
誰能想到，李修道只是簡簡單單甩出本書，再讓程咬金吃下顆果子後，居然就如此輕易地突破了當前境界。
簡直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一時間……
秦叔寶、尉遲恭也顧不得護著李二了，眼神灼灼地望向李修道，眼神裡滿滿地都是渴望。
還未停止！
程咬金天賦異稟，又有數十年的攻伐經驗，根基可謂雄厚無比。
所欠缺的，只是一個契機而已。
突破先天，遠遠沒有將他的底蘊以及仙杏當中的靈力消耗完畢。
又是一聲大吼。
程咬金雙腳一蹬，水磨青磚鋪就的地面上立時裂爲齏粉。
而藉著這股反彈之力，他已經從堂中越到了堂前天井處，順帶著提起了跟隨自己征戰沙場數十年的宣花板斧。
指斧向天。
一股慘烈的氣勢從程咬金身上升騰而起，直指雲霄。
“這股氣勢……！”
李二騰地站起身，目不轉睛地盯著程咬金。
這股氣勢他並不陌生，很早之前就已經見識過。
李二少年起兵，無數次親上戰場。
然而，他並不是李氏一族當中最爲悍勇之人。
他的四弟李元霸才是，真正是有萬夫不當之勇。
程咬金現在的氣勢，就和李元霸生前很有幾分彷彿。
尤其是他指錘罵天的最後一刻。
之前，李世民還不太清楚自己這位弟弟爲何如此強大，只以爲是天生神力的緣故。
但是現在見了程咬金後，卻是有些理解了。
李元霸，駭然竟是早已不知不覺跨越了後天到先天的那層無形屏障。
以先天的修爲對陣後天高手，自然是無往不利，碾壓之局。
雙斧交錯一劃，程咬金閉上眼睛，身不由己地舞動起來。
人隨斧走。
斧勢如山又如火。
剛開始還有些生澀，但是很快就變得純熟起來。
而他身上氣勢，也在隨之不斷提升，彷彿永遠沒有個止境可言。
感受著程咬金身上氣勢，李修道無比滿意。
不枉他在程咬金上花費了如此大的本錢，又是提供秘笈，有人供應靈果。
程咬金的先天，和佛道兩家中的先天大不相同。
佛道兩家修行，是以養練元神爲上。
這也是當年人族後起而上，超過曾經橫行大地的巫族的原因所在。
巫族乃是盤古精血所化，天生肉身強大，體魄驚人。
然而他們的魂魄有異，無法如練氣士那樣養出元神，練就法寶、神通等多種便利處。
不過他們的肉身與天賦神通，亦是絲毫不弱於此。
以佛道兩家的習性，自然也不會放過對巫族天賦的研究。
就像他們研究人道龍氣，模擬研究出來“天帝龍氣”的罡煞修行法一樣。
更何況上古百族當中，就要數巫族與人族最爲彷彿，兩族之間時有通婚，人族自然也傳承有巫族的部分血脈。
這可比“人道龍氣”容易破解多了。
成果也很顯然，就是現在程咬金地狀態。
以武入道！
道門秘笈修行，以真氣胎動爲基礎，然後逐步感應天地元氣。
所謂武功，不過只是他們熟悉肉身變化的手段而已。
真正的攻伐手段，完全可以用法術、神通、法寶等替代。
但是以武入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