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禁足了,所謂禁足,就是在規(guī)定的期限內(nèi)不準出自己的宮門而已。
半個月,在半個月內(nèi)我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禁足只是我不能出去,而你們可以是嗎?”我問言溪。
言溪想也沒想便說:“是這樣子的,娘娘。”
我點點頭,決定和她好好談?wù)勱P(guān)於軒昭儀小產(chǎn)這件事情,“言溪,你有沒有覺得整件事情很奇怪呢?她們兩個和我素來不交好,怎麼被診了喜脈便要來看我,我本來只是很單純地以爲她們是來向我炫耀的。”
“娘娘,奴婢覺得這件事情很是蹊蹺,奴婢認爲娘娘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摔倒了,咱們宮中的地面不滑的。”言溪緊緊蹙著秀眉,自從皇上說要我禁足開始,她的眉毛就沒有舒展過。
“其實。”我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有人推了我一把。”
言溪驚訝地合不攏嘴,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當時連我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她們居然敢用皇嗣來陷害娘娘?”
我忽然笑了,笑得很放鬆,“所以皇上要我禁足說不定是好事,這半個月我一定要查清楚。”我將目光緊緊地鎖在大門上,“言溪,你在宮中的時間長,你幫我去查一下那個幫軒昭儀把脈的太醫(yī)的底細。”
言溪終於舒展開她那緊鎖的眉頭,恍然大悟地笑著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幫娘娘好好查查,一定還娘娘一個公道。”
禁足期間誰都不允許來看望我,包括浩玄自己也不可以。但是在我禁足之後的第五天,阿靈由內(nèi)務(wù)府回來給了我一封信,說是皇上身邊的徐貴和總管給的。猜想應(yīng)該是浩玄給我的,由於我現(xiàn)在在禁足期間,他不能見我,書信便成了一種很好的聯(lián)繫方式。
我拆開信封,裡面寫道:昀謠,雖然你什麼都沒有解釋,但是朕選擇相信你。
很簡單地幾個字,卻讓我有種莫名其妙的感動,他相信我,但是這個相信指的是什麼呢?相信我不是故意撞倒軒昭容?還是相信我根本就是被陷害的?又或是隻是因爲我是昀謠而相信我?我的內(nèi)心在感動,只是不明白這個相信的定義。
阿靈看著我的眼色,小心地說:“小姐,阿靈覺得皇上是真的很喜歡你的,這次軒主子小產(chǎn)的事情他都沒有怒,只是禁足而已。”
沒有怒?我平和地注視著她,幽幽地說道:“是真的沒有怒麼?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皇上沒有發(fā)怒的呢?”
阿靈想了想,道:“皇上似乎一直都很平靜。”
我有些不安地嘆息道:“就是平靜纔可怕。如果你是皇上,我間接,幾乎是直接把你的第一個孩子殺了,你會怎樣?”
“我……”阿靈一時語塞,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一扇窗,看著外面的春光無限好,卻無心欣賞,心中不禁落寞起來。難道這就是我現(xiàn)在的生活嗎?雖然浩玄寵我愛我,但是這種寵愛能維持到什麼時候呢?紅顏易老,難道他會一直這般對我?後宮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舊人去了還會有新人來,皇帝永遠不會覺得寂寞,寂寞的只有我們這些生活在後宮陰謀中的女人。
這次軒昭容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開始而已,以後我要面臨的將比這個棘手千倍萬倍。突然想到儀妃,深宮中,恨我怨我的肯定不在少數(shù),但是儀妃應(yīng)該是最恨我的吧!是我的出現(xiàn)奪走了皇上對她的寵愛,那麼她知道嗎?就算沒有我,還是會有其他人的,她恨得完嗎?
我冷冷一笑,這一個笑一直蔓延到心底,我的心也開始變冷,我不會放過任何傷害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