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原本安靜了幾百年的時間的詭道宗突然變的喧鬧了起來。
詭道宗身爲萬星海第一魔宗,勢力之大無可匹敵,就連附近海域的勢力也是不願意招惹的,但昨夜不知道來了什麼膽大包天之輩居然在宗門之內綁架宗門的人,這讓安穩慣的詭道宗宗衆瞬間人心惶惶,不知惹到了何方大能。
在那些弟子的耳中,他們清楚的知道宗裡少了三千多人,並且其中還有三個元嬰期弟子,這絕對是另一個勢力強大的存在才能做到的,畢竟一入元嬰神念便可覆蓋數裡之外,想要在不動聲色下抓一個或許容易,但若是想一抓一大把的那種情況,一般人卻是絕對做不來的,至於那人身懷仙器或神器那就更沒人去想了,那種東西在她們眼裡就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物品。
如此看來柳銘倒是個例外了,他的九狐昇仙鼎是例外那是絕對的,並且土遁術這些人絕對沒聽過,再加上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是以極快的速度,極強的力道一擊得手的,這也間接導致了詭道宗衆人將懷疑的方向修改了,畢竟這三千人雖然不多,但也不是一兩個人帶的走的,這也堅定了他們認爲有一個極強的勢力滲透到了宗門內部的想法。
在外邊,詭道宗的長老們忙得焦頭爛額的,而花凝的靜室之中,卻又是露著古怪的一幕。
在牀的一頭是一個總想要到牀的另一頭的男孩,而牀的另一頭卻有一個怎麼也不願意讓男孩過來的女孩,中間則是一張紙邊上還有硯臺筆墨,想來這也與二人的爭吵有關了。
“不行,你必須等我畫完畫,並且由你下筆題上謝讓我滿意的字,否則你就別想過來。”女孩抱著紙筆對著面前的男孩拒絕道,因爲她知道自己不是男孩的對手,但又不想男孩過來,只能如此了,於是也不等男孩作答,提筆便畫。
見男孩沒有阻止,花凝心中竊喜,還好自己在來到詭道宗前熟習水墨之作,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場,畢竟在花凝的思想中總認爲著柳銘的年紀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但自己築基後期的修爲他卻視若無物,自己在詭道宗被視作天才,恐怕這柳銘也是某個大宗門的天才了,否則如此年紀爲何修爲卻又如此之高?這麼一來的話他肯定是日夜勤加修煉的吧,而那些優美的文章只有凡人才有時間觸碰,他一定是不行的。
一想到柳銘即使一會回用強湊過來,花凝便有些不悅,不過再一想自己能勝柳銘一陣,一顆小心臟便又開始了悸動。
花凝自小便被稱爲才女,一手畫作無比出名,後來到了修仙界需要勤加修煉,可出於對水墨的熱愛,還是不曾放棄作畫,尤其是一手清荷更是畫的惟妙惟俏,神韻十足。
半個時辰之後,花凝將手中的筆一放,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好了!”
正在打哈欠的柳銘猛地一個激靈,定睛向花凝的鉅作看去。
花凝畫的是雨荷,潭水青青,其上鋪了些荷葉,濛濛細雨斜落池塘激起淡淡的波紋。幾個含苞待放的骨朵親立其中,欲放欲合,讓整幅畫卷顯得無比的恬靜淡雅。
柳銘仔細的拜讀了花凝的大作:“完了嗎?你畫的這荷花可真是傳神啊!”
花凝一聽,臉上浮現起淡淡的紅暈:“過獎了,你可以題字了!”
花凝的語氣淡然,可心底卻有些忐忑,畢竟自己打了什麼注意自己清楚,若是憋瘋了柳銘,他過來直接將自己就地正法了可就玩大了。
而柳銘也確實不是寫文章的料,這件事若是放在誰身上都會被難住的,可是柳銘是誰那?人家可是來自地球的大神,華夏五千年文明雖然只學到了皮毛,不過用來碾軋這些人也是足夠的了。
柳銘也是演技過人的,只見他拿過筆後並未動手,先是裝模做樣的思考了半天才提手動筆。
熟悉字畫的人都知道,若是有人做了一幅畫需要題字,那麼題字之人受到的難度可比作畫之人大多了。
畢竟題字時要考慮自己寫的是否符合畫的意境,而且自己題字的位置,書寫的文體,字體和大小都是很重要的,但一般情況下畫家只需將自己想要呈現給世人的景色畫出來就好,不用想其他的。
柳銘坐在那‘聚精會神’的思考了很久:“那我就動手了?”
“動手吧!”
柳銘點點頭,然後飽蘸濃墨,在化作的最左端留白處輕輕以行書留下兩行字,這也是柳銘覺得奇怪的一個地方,這修仙界中的文字居然都一樣,並且居然就是地球上的文字,實在讓人詫異。
但詫異歸詫異,他還是淡然寫到‘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而再往下的‘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卻是不敢寫了,就把倒是後花凝以此大做文章剝奪自己揩油的權利。
花凝原本並不認爲柳銘寫的出來,雖然見柳銘在寫,卻也只覺得他是在硬撐著不讓自己出醜,並沒有多想。
一直到柳銘寫完,花凝纔不情願的伸頭去看,這副雨荷可是她畫的最完美的一副了,只是因爲柳銘不搭配的題字,現在看來卻是要浪費掉了。
只不過花凝沒想到柳銘居然寫得如此之好,一看之下,一張俏臉上頓時寫滿了驚訝。
“天啊!他居然寫了出來!‘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嗯,好相符的意境,而且這文字的大小好合適啊,我自己都寫不來的,而且他寫的這是什麼文體啊,雖然筆畫缺失,但又無比工整。
整段話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功力之深,沒有長時間苦練絕對是不行的啊,並且這文字又寫得如此優美,金鉤鐵畫,盤龍舞鳳,實在是千古之作啊!”
柳銘對此淡淡一笑,小樣,天朝泱泱五千年文化精髓豈是一般人能拜讀的?“那個,你是再誇我的字還是在誇你的畫啊!”
花凝對此微微一愣,再一想到之前的約定,臉上紅暈更甚:“死鬼,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