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愁聽完這話,別的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眼前這位龍都大少,是活不了多久了,皇帝陛下或許拿顧太師沒有辦法,但是,要收拾這個紈絝,卻是跟屠豬宰狗一般。
當即便笑著說道:“顧大少真是微風,可惜啊,我一個小女子,哪裡知道這麼多,我們只清楚,皇城邊上好做買賣,那仰仗的都是皇帝陛下的恩典,太師宰府大人什麼的,對我們也沒有什麼關照,我們這些市井小民啊,就只聽皇帝陛下一個人的。”
顧高冷笑道:“無知婦孺,總有一日,你會知道我爹的厲害的,少給我扯這麼多,總之,這位美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這時,那大鬍子中年笑著走了過來,說道:“這位大少爺真是好氣派啊,皇城面前,竟然跑進別人的店裡搶人,看來,大業的王法是拿你沒辦法了,顧家少爺,你真的就不害怕王法嗎?”
顧高仰著脖子說道:“王法?哼,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多管我的閒事,難不成,你就不害怕我爹嗎?”
大鬍子笑道:“顧太師,的確是當朝最大的權貴啊,得罪了他,著實沒有好果子吃,不過今日,我心情不太好,所以,你最好現在就滾出去,否則,少不了一頓苦頭。”
顧高哈哈一笑,在龍都城內,市井街道上,從來就沒有人敢對他動手,他走向大鬍子,正要說什麼,卻忽然被大鬍子身後一名侍從一腳踹出店外的街道上。
看到顧大少被人踹的出血,店內店外的人,全都是一臉驚訝,紛紛覺得這大鬍子是瘋了,居然敢讓手下人對顧少爺動手。
顧高被踹的噴出大量鮮血,幾乎都說不出話來,然而,那大鬍子的手下,卻仍是不肯罷休,隨機,這些侍從將顧高圍在中間,四名侍從分別抓住顧高的手腳,將他像是五馬分屍一樣的拉開,另一名侍衛則拔出長劍,二話不說,將其手腳直接斬斷,顧高疼的大叫不止。
這時,那大鬍子卻對李倩愁說道:“老闆娘,我聽說你的燒菜的手藝,比皇宮裡的御廚還要好,今日,我特地來品嚐,希望,外頭的事情,不會令你分心。”
李倩愁看也沒看外面一眼,笑著說道:“公子哪裡的話,我一個小生意人,只管得了自己店裡客人是否吃得好,至於外頭髮生什麼,還是交給皇帝陛下去管吧。”
大鬍子露出些許吃驚,他立刻知曉,自己的身份,居然已經被眼前這個店主識破,但對方不但沒有拆穿,反而神態自若,這份定力,都讓大鬍子驚訝不已。
“來來來,客觀,請到樓上廂房用餐。”李倩愁將大鬍子送去廂房,然後又來到陸明月身邊。
“明月姑娘,你是來找葉陽的吧?”李倩愁問道。
陸明月又些害羞的點頭。
李倩愁心裡頓時有了別的想法,笑著說道:“你到裡頭先坐坐,葉陽區外頭辦事了,要晚上纔會過來。”
“那好,我就一直等著葉巡查就好了。”
李倩愁安頓好了陸明月,接著便去廚房,她爲了能讓這位微服出宮的皇帝陛下口服心服,於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做出了八九樣連葉陽都沒有吃到過的極品菜餚。
大鬍子在包廂裡,原本只是想要出來透透氣,順便嚐嚐傳言中,有美味佳餚的飛雲酒樓。
但其實在心裡,皇帝陛下並不覺得,民間廚子做出來的東西,能好到哪裡去,可是當他吃過第一口李倩愁所做的菜餚後,整個人簡直都蒙了,等所有的菜都吃過之後,大鬍子簡直都想把李倩愁請進宮裡。
而在街上,手腳被砍斷的顧家公子,卻是一臉的痛苦。
身旁看熱鬧的人,全都傻眼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竟然還有人敢在大街上,對顧大少做出這種事情,這些人究竟是誰,難道都不想活了嗎?
然而,讓他們大開眼界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這些侍從,扒掉了顧大少的衣服褲子,然後竟然,開始用刀,一塊塊的割他。
如同凌遲酷刑一般。
此刻,衆人都被嚇得面無人色,卻也有很多平日裡受顧高欺負的人,開始大聲叫好。
一開始大家都還沒膽子,可是漸漸的,叫好之人竟然越來越多,衆人紛紛拿起雞蛋,菜葉和一些雜物,不斷的砸向顧高。
此刻,聞訊趕來的大批京衛府差役推開人羣,正要動手。
皇城面前,何人敢如此行事,做出這種駭人之舉。
然而,當楊達看到那些侍衛後,立刻一伸手,攔住後頭想要衝過去的兄弟們。
楊達認得,這些人,都是皇帝陛下的親衛,今日,這些親衛全都在一起,那麼很顯然,飛雲酒樓裡,一定就是那位。
於是,楊達便什麼話也沒說,不僅沒有阻止那些侍從的行徑,反而退開,去把街頭街尾保護起來。
顧太師長子顧高,被人當街凌遲。
這個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龍都,大鬍子帶著侍衛們離開後,無數的官員和官兵都圍攏了過來。
他們當中,立刻有人提議將飛雲酒樓封鎖,並把老闆抓起來。
此刻,一臉花白鬍須的顧太師終於趕到,他看著面前早已死去,並且被颳得之聲一堆骨頭和碎肉的兒子,痛不欲生。
問明緣由之後,顧太師大怒,他雖然抓不到那大鬍子和他的侍從,但眼下便要用飛雲酒樓的人來開刀。
一衆官員寒蟬若驚,這些相黨的人,都說要把飛雲酒樓直接拆掉,把裡頭的人全都碎屍萬段。
然而這個時候,苗公公領著大批的東廠侍衛,笑呵呵的提著聖旨,就走了過來。
苗公公當街宣讀道:“陛下有旨,飛雲酒樓被選爲御閣,每七日爲陛下供奉佳餚,店主葉陽,提拔爲七品員外郎,妻子李倩愁爲五品夫人,欽此。”
李倩愁前來接旨,而顧太師和相黨官員們一聽,頓時變顏變色。
御閣,皇帝居然把飛雲酒樓提爲御閣。
苗公公對顧太師笑道:“顧太師,從現在起,飛雲酒樓可就是專門給皇帝陛下提供宴席的地方了,陛下讓雜家告訴你,他今日很高興。”
顧太師聽完,頹然的坐在了地上,他終於明白,究竟是何人敢對他的兒子下手了,當即,他沒有再繼續找飛雲酒樓的麻煩,而是壓抑著怒火,讓人收拾兒子的屍骨,退了回去。
此時此刻,葉陽正在城外很遠的地方,與慕容慈,開始了第二次的元氣提升修煉。
在一陣彼此深深的吸引中,葉陽和慕容慈進入了對方最深之處。
其實,這已經是兩人接觸的第二日了,但綿長的時間裡,他們卻始終都沒有分開。
元氣互相補充之下,兩個人就像是一體般,自然而纏綿,陰極,陽極,融合之時,會產生出無數的元氣凝合,分散在葉陽與慕容慈體內,這種提升速度,如果是以靈氣修煉來比較的話,簡直就是在不斷的跨越境界。
漸漸的,葉陽的記憶終於開始真正的恢復,他記起了許許多多重要的事情。
而整個人,也終於徹底的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慕容慈此刻纔看到,葉陽是如何神俊的一個男子,她更是無法與葉陽再分開,然而最後,葉陽雖然也不想,但仍是抵抗住心底的那種感覺,起身離開慕容慈三米。
分開三米,幾乎要耗盡葉陽的力氣一般,他竟然有些喘息。
此時此刻,兩個人彼此的境界,都已經是魂元巔峰,若是置換成修真者的戰力,便已然達到了大乘境的境界。
葉陽也恢復了所有的記憶,而在他心裡凝刻的,卻是揮之不去的苦痛。
看到那深深的仇恨目光,慕容慈問道:“葉陽,你,你該不會是想要回去報仇吧?”
通過修煉,慕容慈的記憶會被葉陽一覽無餘,而葉陽的過往同樣也會出現在慕容慈腦海,所以,慕容慈很清楚葉陽現在想要做什麼。
以葉陽現在的實力,殺掉過去的那個仇人,應該不成問題,但他身爲元修,如果去往高境界修真領域,自然會非常的危險。
葉陽恢復所有記憶之後,整個人有些複雜,他覺得自己很想做點什麼,但是,李……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慕容慈,你等我。”
說完,葉陽頭也不回的走了。
獨自漫步在龍都之外,葉陽感覺一陣天地旋轉。
但是終於,葉陽還是回到了龍都,來龍都百姓一陣駭然側目中,來到了飛雲酒樓。
周圍的人紛紛議論著:
“這個人是誰啊?”
“天呢,怎麼會有如此神俊的男子?”
“莫非是神仙?”
“從來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少年啊。”
“他到底是誰啊?”
當葉陽走向飛雲酒樓後,陸明月不禁站了起來,她目瞪口呆的看著葉陽許久,這才試探著說道:“葉,葉巡查?是你嗎?”
葉陽點了點頭,這時,李倩愁走了過來,看到葉陽的瞬間,她幾乎便窒息了。
如同當年第一次看到葉陽時一樣,神俊,蕭逸,氣質非凡。
兩個人四目交匯,彷彿述說了很多的東西。
他們走到了樓上,李倩愁還是不敢開口說話,她害怕,害怕極了,覺得葉陽會告訴她,他要走了,以後再也不會回來。
沉默了許久,葉陽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我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就好像突然過完了另一個人的一生,這種感覺非常奇怪,同時,我也想起了很多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我這才明白,自己到底辜負了什麼。”
說完,葉陽走過去,突然抓住李倩愁的手,說道:“老婆。”
聽到這兩個字,李倩愁頓時淚如雨下,她沒想到,此時此刻,回想起一切的葉陽,居然還願意這樣叫她。
葉陽擦去她臉上的淚,然後竟然當著樓梯口,正擡眼看著他們的陸明月,輕輕解開了李倩愁。
陸明月看著那纏綿悱惻的畫面,一陣羞紅的轉過頭去。
葉陽要用行動告訴李倩愁,他不會離開,他深深的愛著她。
李倩愁也領會到了這一點,結束後,她問道:“老公,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是離開這裡嗎?”
葉陽說道:“不,我的想法不會改變的,我要守護這個地方,也要儘自己的努力,讓凡人重新掌握一切,我哪裡都不去,但是,有的仇,卻是一定要抱的。”
當葉陽走出大門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陸明月,嘴角一翹,露出俊逸非凡的笑容說道:“明月,你真漂亮,就在這裡等我吧。”
說完,葉陽獨自朝著城外走去。
葉陽毫不費力的打開了領域通道,回到了靈州,然後立刻前往北海。
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心中,葉陽終於又看到,衆多修真者浮空飛行的畫面。
許多女修看到葉陽後,紛紛追來,但葉陽完全不予理會,無論任何人靠近,他都會直接加速。
很快,葉陽穿過了靈州,來到北海蕭氏的領地。
“蕭媛,你們安息吧,我來給你們報仇了。”葉陽說道。
蕭氏統治的地方極爲遼闊,如今,蕭洪烈的實力已經達到了虛煉境巔峰,整個蕭氏,也終於和紀婉熙所在的紀家平起平坐。
海峰城,是蕭氏統治的邊緣城市,城中聚集著衆多修真者,由蕭氏的一名外戚掌管。
葉陽來到城前,一名築基期修士立刻問道:“你是什麼人?來我蕭氏海峰城做什麼?”
葉陽平靜的看著前方,一字一字的說道:“我來報仇。”
那修士有些愕然的問道:“報仇?報什麼仇?你要找誰報仇?”
葉陽說道:“殺光蕭氏所有的人,最後,再殺掉蕭氏老祖,蕭洪烈。”
“什麼?”
那築基期修士以爲自己聽錯了,確定葉陽說出了這種話之後,他緊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你肯定是瘋了,知道嗎?蕭氏的後代無數,在這裡,所有人都和蕭氏有關係,真是找死。”
這築基期修士說完後,葉陽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問道:“你是說,所有蕭氏控制的地方,那些人,都跟蕭氏有關?”
“對啊。”
“那好,這樣反而更加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