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易曉寒一直在洞中走來走去,不時地撥動手中的羅盤,苦苦思索起來,但過了好久,緊皺的眉頭還是沒能舒展。皮森作爲他的助手與他一起,其餘人在工作室遠遠看著他,一邊的皮森起先還靜靜地站著,過了半晌,覺得無聊起來,便在洞中走來走去,用手扇風,這洞內酷熱得很,他忍不住把外衣脫下,像看展覽一樣欣賞起這地下的巖石的奇怪形狀起來。
易曉寒正在冥思苦想,找不出原因所在時,忽然皮森哈哈一笑:“真是巧奪天工,你看這石頭,像不像一匹馬?”
易曉寒順著他手指看去,見那石壁隱隱浮現一匹馬的輪廓,他也沒在意,這種大自然造物的巧合現象並不少見,他繼續想著他的問題。皮森卻是興趣大增,他又走了幾步:“疑,這兒也有一匹呢?”
“你不要吵好不好?”易曉寒不耐煩地叫了一聲,皮森吐吐舌頭:“我奇怪而已,你看,你身後好像都還有一匹呢。”
“我身後?”易曉寒一轉身,果然看到背後的巖石上也隱隱有個馬形,忽然他腦中電光一閃,好像發現了什麼,奔到剛纔皮森第一次發現馬形石的地方,掏出一塊手帕細細拭擦那巖石,接著又奔到第二個地方,那石上也是浮現一匹馬的輪廓。
“天哪!”易曉寒驚叫一聲,他看清楚了,五個方向按五形方位排列,每塊石上各有一匹馬,每匹馬的形態都不同,但都是作騰空奔騰之狀:“這決不是天然雕塑,這分明是人刻上去的。”
易曉寒拼命拭擦著巖石,終於那石表上一層灰被擦去,露出內裡一匹浮雕在石上,栩栩如生的奔馬,那奔馬頸上,套著繮繩,頭高高昂起,好像在費力地拉著什麼,每匹馬姿態不同,雖然沒有刻出背後拉的東西,但一眼看出它們努力前拉的樣子。
“皮森,你站到中間那個位置,頭朝南腳朝北躺下來。”易曉寒對皮森喊道。
“幹什麼?”
“你先躺下!”
“這地上髒兮兮的,你讓我躺下去?我衣服好貴的。”皮森不幹。這時司徒孝在一旁道:“皮先生幫個忙,出去後我送套新西服給你。”
“那還可以,我要皮爾卡丹的。”皮森這纔在中央躺下來,易曉寒看看那些馬,又道:“現在,身體大字分開。”皮森嘴裡道:“是木字吧。”但還是依言分開,身體擺成個大字。易曉寒爬上一塊巖石,高高地從上向下看去。
當他看著下面的分開身體的皮森和周圍五匹奔騰的馬,雖然在這酷熱的洞中,但一股寒意還是猛地襲上心頭,冷汗從額頭淌到
嘴裡都沒發覺:“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司徒孝看到易曉寒的表情,也是又驚又奇:“易先生,怎麼啦?”
易曉寒閉上眼穩定一下情緒:“五馬分屍!”
“什麼?”皮森從地上一彈而起,他四面看看那五匹馬,也是心頭一寒,不錯,剛纔自己大字躺在地上,周圍五匹馬,雙手雙腳和頭部各對一匹,再加馬身後那條拉索,不正是一個活生生的五馬分屍圖嗎?
“我操,你瘋了!”皮森連忙跳到一旁:“想害我呀?”
狄天聰上前:“易先生,到底怎麼啦,請你解釋一下。”
易曉寒長吸一口氣,摸著石壁上的奔馬:“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解釋得清楚,這種五馬分屍陣,已經失傳好多年了,想不到居然會在這兒出現。”
“這陣是誰布的?”司徒孝訝然道:“這是自然形成的嗎?”
“不!”易曉寒指著石壁:“你看,這分明是刀具雕刻的痕跡,我剛纔拭擦後才發現,上面蒙上了一層火山灰……”話音剛落,一股白氣從一個巖縫中冒出來,皮森嚇了一跳:“我的媽呀,你不會告訴我,我們正站在火山口上吧?”
“就算不在火山口,也肯定離那裡不遠,這裡這麼熱,難道你還沒發覺不對頭嗎?”易曉寒吸吸鼻子:“你仔細聞聞,這裡面還有火硝和硫磺味兒。”
皮森抽了兩鼻子:“哇!是真的!”
易曉寒又敲敲巖壁:“這後面,肯定還有另外一條通道,可能通過地心都不一定。”
“不可能吧,從來沒有地震專家說過這裡是地震帶呀?”司徒孝問道。
易曉寒在地上摸了一把:“這也是我的問題,爲什麼沒人發現這裡存在一個活火山呢?難道有風水師在這裡佈下什麼障眼法?”
“什麼風水師有這麼厲害?”所有人臉色變了。
“如果他能佈下五馬分屍陣,那麼再佈一個障眼法,也不是什麼難事。”易曉寒咬咬牙:“這人可真是絕頂高手呀。”皮森問:“這五馬分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陣?”
易曉寒道:“我只是在書上見過這樣的陣法,當這樣的陣法佈下後,天空會出現天裂之像,歷史上,好像只有幾次這樣的天裂出現過,漢惠帝二年,東北發生天裂,寬十多丈,長二十多丈,之後發生諸候滅呂后的政變,周勃等人帶兵殺呂后之子,重奪劉家王朝大權。漢景帝三年,北方天裂,有紅色人形出現,長十餘丈,之後生七國之亂。”
司徒孝接口道:“2020年9月6日,美國舊金山上空也
出現過一次奇特紅光裂天的情景,但是,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不可能什麼也沒發生的。”易曉寒搖頭:“定是發生了而不爲人知,五馬分屍陣是極爲邪惡的陣法,此陣周圍十里之地的人,會運數急降,很快,各種各樣的災難不期而至,甚至會有血光之災,而如果從陣中穿過,不出十秒就要慘遭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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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那我們現在在這裡面,不是死定了?”皮森作出要逃跑的樣子。
“不必擔心,我說的是‘穿過’,我們現在只是在陣中,但是如果我們穿過此陣到這巖石後面……”易曉寒拍拍身後石壁:“會發生什麼事就很難說了。”
司徒孝道:“那這陣能破嗎?”
“不能。”易曉寒肯定地說:“五馬分屍極爲難布,一旦佈下,任何破陣的人都有血光之災,而且傳說,而且在這陣還有靈性,它會自動地吸破陣者的血,就算你在這兒不動,慢慢也會覺得頭暈眼花,全身無力。”
“這人會是誰呢?”
其實不用提問,所有人都想到是誰,除了修羅王羅馱騫,凡人沒這個本事,狄天聰飛身縱下:“這麼說,這塊石壁後,就是活巖?”
易曉寒點頭:“幾乎可以肯定。”
狄天聰聲音顫抖:“易大師,你無論如何要想想辦法,我們千辛萬苦就是爲了尋找羅馱騫的墓穴,不要近在眼前說破不了。”
“等等,讓我想想,我再想想……”易曉寒冥思苦想,狄天聰急道:“不管什麼辦法,就算要我血濺五步,死無全屍我都絕無怨言。”
“只怕你血濺五步也沒用……”易曉寒話音剛落,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對了,血!我怎麼沒想到,用血可以破陣。”
“什麼意思?”
“五馬分屍是集兇煞之氣,只要用血餵飽它們,就會不攻自破,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太過危險,歷史上從來沒有人試過,稍有差池,只怕真的死無全屍。”
“讓我來。”狄天聰毫不猶豫地道。
“不,這是個很精細的活,你不是玄學家,操作很容易失誤,還是我來吧。”易曉寒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年青的風水大師已經置生死於度外。
“易先生,這本是我們的事。”
“這是全人類的事,我是人類的一份子不是嗎?”易曉寒笑道。
狄天聰拜了下去:“大師恩德,請受我一拜。”
“快快請起。”易曉寒扶起他,對皮森道:“皮森,準備破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