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得到鄭宏如此高度評價，林立甚至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嗐呀，這扯不扯，自己也沒這麼牛逼吧，嘿嘿（小新側(cè)臉摸腦袋）。

不過鄭宏可能想不到的是，林立還真沒把220伏的交流電太當回事。

「清正馭雷法」身爲林立第一個接觸的術(shù)法，又是山青道人最擅長的門類，對於雷法的修行，林立從未懈怠過。

雖然林立目前還並沒有嘗試過人體直接接入國家電網(wǎng)——但不這麼做不是因爲怕自己出事，而是擔心引發(fā)什麼短路跳閘等麻煩情況。

而各種大電流入體的實驗林立並沒有少做，現(xiàn)在盤玩「蘊雷子」，就跟盤文玩核桃似的輕鬆寫意。

就算這配電室的電壓真給林立來一下，頂多也就是個輕微刺痛，絕對不至於吳京那樣。

而聽見林立還說謝謝後，鄭宏和劉風的神色都徹底僵硬了。

這寄吧傻子吧？

“林立……你真是南桑中學的高一年級第一？”

鄭宏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確定，甚至有點不安。

“千真萬確啊，”林立自信地拍了拍胸脯，挺直腰板：“我本來開始讀書的時間就比較晚，之前還因爲意外休學過一年，現(xiàn)在都滿十八週歲了，其他高一生大多十六甚至只有十五。

我這不是是貨真價實、毫無爭議的高一年紀第一是什麼？”

鄭宏、劉風：“(；☉_☉)？”

等下。

薛老師和王校長，你們沒說是這孩子是年紀第一啊。

突然理解了薛堅爲什麼要讓林立優(yōu)先保證自己和徒弟的安全，鄭宏有些畏懼的後退一步並拿出手機，準備聯(lián)繫校方人員。

林立這才笑著把降壓藥揣回口袋，舉起雙手作投降無害狀：

“鄭師傅，劉哥，開個玩笑，我正經(jīng)學習也是年級第一，剛剛跟你們活躍下小氣氛，老堅……薛老師他也是習慣我這樣了，所以剛剛看我發(fā)病了，才頭也不回的先跑了。

你們可以放心的，我是人類，我是人類。”

見林立突然一本正經(jīng)的說人話了，鄭宏和劉風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將信將疑。

但說實話，很難聽見一個人強調(diào)自己「是人類」後還能覺得他是人類。

“……我信你，但，林立，真正開始作業(yè)的時候，是容不得一點玩笑的。”鄭宏勉強點點頭，但神情嚴肅。

“我明白的，”林立點點頭，認真的許諾：“我只會參與我能參與的部分，只要別讓我全程都在幹看就行，真正需要專業(yè)的人來做的事，我不會碰半點。”

“好，這就好。”鄭宏這才感覺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那我們現(xiàn)在進去開始嗎？”林立詢問，躍躍欲試。

“還沒到說好的斷電的時間，還差點，現(xiàn)在開始說不定會給辦公室的老師添麻煩，”鄭宏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搖搖頭。

隨即咂了咂嘴，擡腳往廁所方向走：“我去趟廁所。”

看他邊走邊下意識地掏煙盒，結(jié)合剛剛的煙味，林立和劉風都心知肚明——這是煙癮犯了。

等鄭宏離開，配電外便只剩下了林立和劉風。

“師傅煙癮大，憋不住了，”劉風無奈地笑笑，對林立解釋道，隨即想起什麼：“林立，你如果已經(jīng)十八了，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好了，我其實也才十八，指不定你年紀比我還大呢。”

“我纔剛十八不久，我十月底的生日——”林立說到這裡看向劉風，眼裡帶著問詢。

“那倒還是我大幾個月，我三月的。”

“那我還是叫哥吧，半年呢。”

“隨你，”劉風也不糾結(jié)，只是找個話題而已，目光又瞟向林立剛纔揣藥的口袋，好奇地問，“林立，你真……有高血壓？”

雖然高血壓大多出現(xiàn)在中老年人身上，但出現(xiàn)在年輕人身上也並非罕見。

“沒有啊。”林立坦然。

“你同學有，還是說家裡人有？”

“也沒有。”

“誒？那你怎麼會隨身帶這個藥？”

劉風聞言更加的好奇，等林立重新拿出藥，發(fā)現(xiàn)這藥還真是全新的後，他的神色顯得有些古怪，提出了一個猜測：

“該不會……這是你爲了給我和師傅一個驚喜……特地買的吧？”

林立豎起大拇指：“哥，您看人真準！”

劉風：“……”

還……真是啊！？

“這你也捨得啊，這一瓶得不少錢吧？就爲了當個逗人的道具？”劉風嘖舌，有些哭笑不得。

看著劉風的神情，林立笑笑，如果寶爲在的話，就會大聲的告訴劉風：你好，他捨得的。

畢竟養(yǎng)胃藥買成陽僞藥的事情歷歷在目。

話說，自己當初買的那一枚枸櫞酸西地那非片最後是落入了王澤的手裡，也不知道結(jié)局怎麼樣了。

如果用了，林立希望王澤他是用在了室友的身上，而不是錢瑩的身上。

沒什麼惡意，林立單純覺得兄弟可以過的好，但不能過的比自己好。

不過，這次倒也不是和寶爲那次一樣，是專門出去買了降壓藥回來，而是順手的事。

劉風絕對猜不到林立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因爲什麼藥都有。

並且也不止藥，堪稱迷你百貨超市。

「離火養(yǎng)劍葫」在林立手中，除開平日裡「無形劍」放裡面養(yǎng)劍，最主要的用途，就是一個大型儲物空間。

現(xiàn)在裡面陳列非常多且豐富的物資，食物，日用品、甚至一些衣物，什麼都有，藥品自然也在其中，市面上常見病和突發(fā)疾病的非處方藥，林立都零零散散備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這降壓藥就是葫蘆裡存著的，林立想著今天能整活，就順便拿出來展示展示，下午再放回去。

但這個肯定不好跟劉風解釋，所以面對劉風的詢問，林立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沒多少，三十來塊，換一個高興我覺得還是很值得的。”

“林立……你家，挺有錢吧？”劉風聞言，看著林立，親切不再，感覺和林立之間，已經(jīng)有了可悲的厚壁障了。

“普通家庭，”林立擺擺手，“只是我自己有點小門路賺零花錢，花得比較隨意。”

“啥門路？”劉風眼睛一亮，湊近壓低聲音，帶著期待，“能帶帶哥不？真缺錢啊！”

學徒雖然是有工資的，但真心高不到哪裡去，光是日常的開銷基本就能耗去個百分之八九十，勉強餬口罷了。

林立見劉風眼神真誠，猶豫片刻，便湊上去，壓低聲音，給出一條明路：

“劉哥，上帝給了人兩顆腎，兩顆肺，但是人只要一顆就能活，你說這是爲什麼呢？”

劉風：“？”

見劉風疑似沒有領(lǐng)會到精髓，林立只好繼續(xù)提點：

“劉哥，你記住，運鈔車武警第一發(fā)都是空包彈；

劉哥，你再記住，人們平時閒置不用的錢，都丟在銀行，我看閒著也是閒著；

劉哥，你還得記住，屁股它不止可以用來拉屎，臭臭的地方也能換來香香的錢；

劉哥，最後你記住一個大的，玉泉山晚上八點換防……

好了，哥，我只能點到這裡了，剩下的你只能自己悟了。”

林立說完，就有些緊張的看著四周，像是擔心隔牆有耳。

劉風：“……”

好像什麼東西在扇風。

哦，是自己抽搐的嘴角。

林立！你他媽到底在一臉認真和警惕些什麼啊！！！

這幾個方法裡，除了屁股外的其他賺錢方法，根本不是人類可以使用的吧？！完事後要被切成臊子的吧！

“算了……算了……”劉風徹底認清現(xiàn)實，更進一步瞭解林立到底是個什麼存在了，長嘆一口氣，訕訕的擺手。

正好看見鄭宏從廁所回來，選擇轉(zhuǎn)移話題，“師傅回來了，咱準備幹活吧。”

鄭宏走近，便翻找自己帶來的手提包，從裡面翻出一副備用絕緣手套和一根絕緣棒遞給林立：“拿著，安全第一。”

“謝謝鄭師傅，”林立接過並佩戴，同時有些好奇的詢問：“不過鄭師傅，這活兒大概要多少時間，一箇中午夠弄完嗎？”

“一箇中午肯定是不夠的，東西都沒帶呢，”鄭宏搖搖頭：

“今天只是清潔灰塵、污垢，再檢查所有設(shè)備，確定那些老舊或者乾脆壞了需要更換的元件清單，然後我回去按照清單準備，第二天再過來換新、安裝。

要換的東西少的話，兩個中午搞定，多的話估計兩三個中午吧，這周應(yīng)該差不多搞定，林立，你後面也要跟著來嗎？”

“瞭解了。”林立點點頭，“來的，直到翻新維護好我都來的。”

“嗯，”鄭宏也不多說什麼，準備好東西后，他率先走入了配電室：“小劉，跟上，林立，你先在門口，可以看，但先別進來。”

“來了，師傅。”

“好的。”

只見鄭宏找到配電室的上級開關(guān)之後，便準備斷電，而劉風則拿著絕緣棒站在一邊，高高舉著，看姿態(tài)像是準備抽人。

鄭宏打開配電櫃工作的同時，順口爲門口在看著的林立解釋：

“雖然基本不會出意外，我也做了保護措施，但是以防萬一，如果我出現(xiàn)了觸電癥狀，小劉會用絕緣棒將我隔開。”

“原來如此。”林立點點頭，“鄭師傅，我也想抽……我也想幫你。”

其實看得出來鄭宏人還是不錯的，因爲林立聽說老電工安全意識逐年提升，一般第一年用手直接操作，第二年用木棍操作，第三年讓助手操作。

鄭宏卻還是自己來，瑞思拜。

“這個倒是也不必，”鄭宏已經(jīng)將總閘開關(guān)拉下，教學樓徹底斷電，配電室裡的電流嗡鳴聲，也徹底消失。

不過鄭宏還是沒放林立進來，而是拿著驗電筆開始確認所有線路已經(jīng)斷電，確保沒有殘餘電荷存在。

林立有些好奇，如果這個時候悄悄的用清正馭雷法電鄭宏一下，讓鄭宏抖起來，劉風是不是會瘋狂抽他？

林立也就想想，這個場合不太適合開這種玩笑。

要是現(xiàn)在鄭宏的位置是白不凡就好了，那林立都不帶猶豫的。

鄭宏拿著驗電筆，一絲不茍地花了十來分鐘，確認所有線路徹底斷電且無殘餘電荷後，才朝林立招手：“行了，進來吧。”

“來了，鄭師傅，我能做什麼？”林立立刻上前。

“去我包裡拿那個黃色的小吸塵器，還有毛刷、乾布和手電筒，”鄭宏指著工具包：

“你負責清潔配電櫃內(nèi)外，還有母線排、絕緣子這些。

清潔完一片區(qū)域，就檢查接線端子、螺絲、連接點有沒有鬆動，再看看有沒有零件鏽蝕、老化開裂的，有就馬上告訴我登記。

放心，別擔心你自己做不好，因爲你查過的，我和小劉還會再複查一遍，幫你兜底。”

“好。”

“小劉，你去整理一下這個櫃子裡的線路，這排的有些亂了，應(yīng)該是上次維修後弄的。”鄭宏隨即指揮劉風。

“好的師傅。”劉風應(yīng)聲去幹活。

而林立看見鄭宏脫下自己的橡膠手套往外走，便好奇的詢問：“鄭師傅，您去做什麼？”

“上個廁所。”鄭宏笑了笑。

林立本來會意的準備點頭，但下一秒，面色微微變，大喝一聲——“站住！”

鄭宏和劉風同時詫異地看向他。

林立之所以有此舉動，自然是因爲系統(tǒng)。

【吸食逍遙散，雖屬私事，爲個人之選，本無由介涉，然因此妨害修行，阻礙任務(wù)，實屬不智，況宗門清規(guī)禁絕此物，自當阻之！】

【任務(wù)觸發(fā)！】

【任務(wù)三：阻止該修士於任務(wù)期間內(nèi)再吸食逍遙散。】

【任務(wù)獎勵：體質(zhì)改善：靈氣吸收速度提升100%；系統(tǒng)貨幣*50】

很好理解的一個任務(wù)，逍遙散能對應(yīng)的，自然是也只能是煙。

系統(tǒng)要自己阻止鄭宏在工作期間抽菸。

“怎麼了林立？”見林立又不說話，鄭宏皺眉問道。

“鄭師傅，您這是要去抽菸吧？”林立直接點破。

鄭宏聞言眉毛上挑，雙手在褲子口袋外摸了摸，但也沒有否認：“是啊……”

“鄭師傅，”林立語氣盡量禮貌，“南桑中學校規(guī)明確，校園內(nèi)任何區(qū)域禁止吸菸，我身爲南桑中學空氣管理員，剛剛沒法提醒您，但這次卻不能允許了。

而且，我記得電工安全操作規(guī)程裡也強調(diào)，作業(yè)期間絕對禁止吸菸的吧，所以，請您務(wù)必忍一忍，等工作結(jié)束了再抽，行嗎？”

林立覺得這個任務(wù)獎勵並不豐厚的原因之一，便是這個訴求是合理的，不論是從學校的角度還是電工的角度。

不過，雖然理論規(guī)定——比如高中校園內(nèi)就不能抽菸，但實際上，還是有不少老師有這方面的需求，比如薛堅也抽菸，偶爾林立還能看見課間他在走廊盡頭的窗戶口吞雲(yún)吐霧。

但一旦較真起來，那確實是有理論依據(jù)的。

鄭宏被林立這突如其來的認真和搬出的條規(guī)弄得一愣，臉上有些掛不住，但看著林立堅持的眼神，有些唬到了，摸了摸後腦勺，最終還是悻悻地點點頭：“……行，行吧。”

而劉風看著鄭宏回來重新戴上手套，有些好笑勸道：“師傅，你也是該少抽點了，最好能戒了，你這一天好幾包誰受得了，身上毛病都已經(jīng)這麼多了。”

“嗓子疼是因爲變聲期，肺疼只是因爲它在長肌肉，哪裡那麼多毛病……”鄭宏小聲嘟囔著反駁，底氣明顯不足。

劉風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師傅，您還這麼安慰自己呢？要我說您不如試著戒菸，我以前在職高的時候也有癮，但後面試著戒也真戒掉了，其實戒菸就一開始兩天難受點……”

鄭宏：“因爲第三天就開始重新抽了。”

劉風：“……師傅，這是您自己吧？”

“哎呀，行了行了小劉你別勸了，好好工作吧。”顯然，對於戒菸這個話題鄭宏也完全不想多說，見劉風還打算勸，立刻揮揮手催促道。

唉，自己又不是沒戒過煙。

天天戒，都戒出經(jīng)驗來了。

只要想抽菸的時候抽一根，然後就不想抽了，這個方法特別有效。

林立完全沒有參與對話的意思，自己不讓抽菸已經(jīng)足夠令人不喜了，沒再開口玩笑的必要。

而鄭宏和劉風也不再多交流，於是三人便相對沉默的做自己的工作。

……

又記錄下一個需要更換的元件，鄭宏感覺渾身不自在，像有螞蟻在爬——那是許久未補充尼古丁的身體在抗議。

他偷偷瞄了眼林立，見對方正全神貫注地檢查一個配電櫃內(nèi)部。

林立光速回頭。

“拿個工具。”鄭宏在林立的目光注視下，硬著頭皮走到門口工具包旁，隨便抓了把螺絲刀，又灰溜溜地回到原位。

林立點點頭，轉(zhuǎn)回頭去。

鄭宏微微皺眉，想要完全不被察覺的離開，確實還是太難了。

不是說不發(fā)出聲音就好了，一直有聲音突然沒有了，也不現(xiàn)實。

思考片刻，鄭宏計上心頭，開始準備。

又強忍了一會兒，鄭宏大大方方地站起來，而林立也如同他預料的那樣回頭看著他。

“林立，我去上廁所，這次真的只是上廁所，”鄭宏微微皺眉，想了想，沒等林立開口，就繼續(xù)道：

“我知道狼來了的故事，這樣吧，我把煙放這裡，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說著，鄭宏就從口袋裡掏出了煙盒，展示給林立看的同時示意。

林立點點頭：“可以，但是鄭師傅，你得把你剛剛偷偷取出來放口袋裡的兩根菸拿出來也放這。”

鄭宏面色瞬間蒼白。

自己足以瞞天過海的計謀……居然……被看穿了。

可自己明明沒發(fā)出任何聲音，也應(yīng)該一直在林立的視野盲區(qū)，這孩子到底是怎麼發(fā)現(xiàn)的？

似乎是看出了鄭宏的疑惑，林立笑了笑：

“我屁眼視力5.0。”

鄭宏：“☉_☉”

誒不是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