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湖邊的微風與他爭個先後”
等一下，好像有哪裡出現了問題。
那隻類人猿復原圖的背景，好像真的挺像月汐湖的。
草，這猴子是自己。
難怪這孩子說給自己拍的年輕了三十萬歲！
wωω? TTKдN? C〇 這哪裡是年輕，這是退化啊！！！
女人拿回自己的手機，明明手都攥的發白，但還是強行露出一個笑容，幾乎是咬著後槽牙感謝林立：“拍……拍的還行。”
畢竟林立是應自己請求無償幫忙的，實在沒有理由對他甩臉色或者怪罪。
只能怪自己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知人知面不知心。
“阿姨，您也不必說這種違心的話，主要您這手機我用不太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手機光敏有問題，我一拉亮度它直接最暗，不然不至於這樣的，”
林立平日裡對拍照沒什麼鑽研，拍陳雨盈的時候總是能完美出片的原因單純因爲她是陳雨盈，但這話不能這麼說，因而有些歉意的挽救：
“要不我用我手機給您拍幾張吧？這次保證是人！”
別人的機機林立確實攝的不太習慣。
錄的話或許會好一點，可阿姨需要的是照片，不是視頻。
“不用了不用了，”阿姨尷尬又不失禮貌地連連擺手，笑容愈發勉強，“我其實……也沒那麼想拍了……”
看來自己已徹底失去阿姨的信任。
林立倒無所謂，一旁的陳雨盈笑著上前一步：“阿姨，要不我幫您拍吧？”
“可以嗎？那拜託了小姑娘！”阿姨眼裡重新亮起了光。
陳雨盈出手，效果自不必說，阿姨很快重獲人籍，看著手機裡構圖光線俱佳、背景開闊、人物清晰的照片，臉上終於綻開真心實意的笑容，連連道謝。
對比之後，這照片怎麼看怎麼順眼。
“不客氣。”
和阿姨告辭，陳雨盈回到林立身邊，繼續往湖裡或者欄桿邊上投喂穀物。
林立則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欣賞著眼前的山水光景，做什麼並不重要，只要陳雨盈在身邊，本身就足夠愜意舒適。
“你們也想喂嗎？”陳雨盈並非朝著自己詢問的聲音吸引了林立的注意，他循聲望去。
只見陳雨盈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穿著、長相都一模一樣，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四五歲小女孩。
應該是同卵雙胞胎。
她們正踮著腳尖，小手抓著圍欄的立柱，圓溜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水面歡快搶食的小鴨小魚。
聽見陳雨盈溫柔的問詢，其中一個小女孩擡起頭，用力地點了點：“嗯！”
“那你們也喂喂吧。”陳雨盈蹲下身，將飼料袋交給她們，溫柔的說道。
“謝謝姐姐！”
看著這一幕，林立覺得林守盈和林自衛應該會有一個美好的童年。
吳敏呢？學著點！
見兩個小女孩雀躍的開始餵魚，不論動作還是神情都十分可愛，陳雨盈忍不住的摸了摸其中一個女孩的腦袋：“你們倆個是雙胞胎嗎？”
“嗯！”
“那你們誰是姐姐啊？”
“是我是我！我是姐姐！”其中一個女孩立刻興奮地舉手，甚至不忘先將沾了點飼料粉末的手在衣服上仔細擦了擦，再高高舉起，臉上滿是自豪。
看著這一幕，林立體諒吳敏了，自己小時候沒這麼可愛。
他在陳雨盈身邊彎下腰，目光溫和地落在另一個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小女孩身上，聲音放得更加輕柔：“那你們誰是妹妹呀？”
另一個女孩子聞言看向林立：“大哥哥你是傻逼嗎。”
林立、陳雨盈：“(；☉_☉)？”
下一秒，陳雨盈：“(*▽*)！”
——哈哈，好尷尬呀~
林立如果沒問這個問題的話，同樣覺得這倆小女孩可愛的陳雨盈，她下一句也就準備問這個~
幸好林立先問了呢~
“……”
在場的四個人裡面，率先發出聲音的，還是陳雨盈。
“噗——”
極其短促的悶笑，從少女緊抿的脣縫裡漏了出來。
但似乎覺得嘲笑自己男朋友這種行爲不太好，陳雨盈擡起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和下半張臉，試圖將洶涌的笑意封印回去。
然而，在眼前還能看見雙胞胎妹妹純真的雙眼裡書寫著「這大哥哥真是傻逼嗎」的情況下，人類是沒法忍住的。
那眼神甚至沒有絲毫惡意，只有純真的疑惑和一絲……憐憫。
肩膀無法控制地顫抖，甚至眼角都被憋出了生理性淚水。
“唔…吭…嗬嗬…”
笑到渾身無力，陳雨盈身體向側倒去，額頭咚的撞在了林立的腿側，本能地伸出雙臂，環抱住了林立的小腿，將臉頰和額頭緊緊貼了上去。
但是還在笑還在笑！
陳雨盈好想擡頭看看林立此刻的表情，但又怕自己一看，理智真要沒哩。
林立：“……”
寶寶，你的笑聲有點吵到敏感自卑脆弱的我了。
此刻，林立神情甚至依舊保持著剛剛的笑容，唯一的區別，是現在是僵硬的。
“小朋友，說髒話不太好哦。”林立努力維持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試圖進行溫和的教育。
“抱歉大哥哥，剛剛沒忍住。”小女孩立刻道歉。
林立：“……”
誒臭妹妹你這樣更過分了知道嗎。
一時無言，只剩下陳雨盈剋制的輕笑。
雙胞胎姐姐似乎也感受到了氣氛的詭異，停下了餵食的動作，抱著飼料袋，和妹妹一起有些不安地看著笑容僵硬的林立。
林立緩緩蹲下身，一隻手按住肩一隻手攬著腰，強行將陳雨盈提溜站起來——“你們繼續喂，剩下的都給你們喂，哥哥和姐姐有事，先走了！”
理解吳敏了，其實抽小孩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抽象小孩是自己家孩子的時候。
能忍住不抽的也是神人了。
但別人的孩子不能抽，所以林立決定抽風。
所以……跑路！
而任由著林立攬抱著自己離開的陳雨盈，看見選擇逃跑的林立，再也忍不住，毫無保留的明媚笑聲，迴盪在湖岸邊。
“還笑！”林立惱火的拍了陳雨盈一下，“咱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還笑？”
“呀——！”
陳雨盈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挺直了腰背，臉上被笑意染上的紅暈唰地一下加深擴散。
林立拍的是自己的屁股(へ╬)。
但看林立現在還在焦急跑路的樣子，陳雨盈也不知道林立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還是刻意的。
“你——”
陳雨盈條件反射的想啐林立幾句，可席捲全身的笑意餘波還在她身上翻涌未散。
羞赧與忍不住想笑的衝動在她體內猛烈交戰，最終導致她的表情呈現出一種異常生動的扭曲。
好耶，衝動贏了。
拍幾下屁股就拍幾下屁股吧，陳雨盈現在比起羞惱，更想做的還是嘲笑林立。
因而少女伸手拍打了下林立的屁股當做還擊，在腦海裡浮現'比自己的要硬很多很多誒'想法的同時，笑著揶揄：“~哥哥~你是傻逼嗎~”
陳雨盈很少說髒話，難得嘴裡說出傻逼二字。
但要是不是罵自己就更好了。
已經遠離了觀景臺，林立稍稍放緩了步伐，扭頭看著陳雨盈，雖然林立也是笑著的，但笑的同時，上牙不忘記咬著下嘴脣表示自己的'惱火'。
“還模仿是吧？！”
林立又準備動手，可惜被預判了：陳雨盈雙手已經手掌朝外的捂著自己的戰略高地。
格擋成功後，陳雨盈抿著脣，得意地哼哼輕笑兩聲，一雙笑盈盈的眸子裡書寫著「變態果然就是變態」，還帶著點挑釁的得意。
“現在的小孩子怎麼都這樣了，不開玩笑的說，我說髒話的時間至少也是學前班了，比她們晚一年。”
林立臉皮厚，被這樣看著依舊神情自然，轉而重新感慨這個糟糕的世道。
“學前班開始就說髒話的人，沒資格鄙夷吧！”陳雨盈沒好氣的說道。
“晚了至少一年誒，這差距不大嗎，而且那時候我學會髒話絕對不敢在大人面前說的——準確來說，我現在也會避免。”林立據理力爭。
即使是魔童林立，也不會在小時候對大哥哥說「哥哥你是傻逼吧」這種話。
“這倒是。”陳雨盈認可這點。
“只能說現在小孩子接觸互聯網還是太早了。”林立不禁開始憂國憂民。
如今那麼多小孩子沉迷於互聯網，都說互聯網有利有弊，林立目前只看到了互聯網給她們帶來的弊，可利呢？
喔，想起來了，可利在原神裡放蹦蹦炸彈。
那修改一下，這些孩子目前只看到了互聯網的利，可弊呢？
喔，可弊墜機了。
誒，那互聯網只剩可莉了。
“不對，我覺得小孩子應該多接觸互聯網。”所以林立更正想法。
陳雨盈：“？”
爲什麼不過三秒鐘的時間，林立就開始自己反駁自己？
不過也習慣了，陳雨盈笑著搖搖頭，輕輕推著林立往自行車走：“好啦，繼續騎吧，這就當童言無忌吧，而且你那個問題問的確實……嗯。”
“''嗯''什麼啊！！這是大人逗小孩的人之常情吧！正常人也會這麼說的吧？”林立翻身上車的同時吐槽。
不過看在這倆是小女孩，的確無忌吧，林立也就原諒了。
“難得從你口中聽見正常的''正常人''誒。”陳雨盈笑著環緊林立的腰，隨後朝著前方揚了揚下巴：
“再騎個十來分鐘應該就有租借小船的小碼頭了，我們去湖上玩玩吧，也好讓你的腿休息一下。”
“好。”
……
“泛舟月汐湖，煩惱就全無！”
如陳雨盈說的那般，又騎行了十幾分鍾，就看見岸邊的攤販在吆喝著。
停好自行車，兩人來到攤販面前：“老闆，租一艘船。” “好嘞，兩位要什麼類型什麼款式？”老闆拿出兩件橙色的救生衣交給兩人的同時，熱情的問詢。
“有什麼類型和款式？”
“類型的話分腳踏船和手劃船，類型的就是岸邊這些，純黑的，天鵝的啊……”老闆先指著岸邊的船隻解釋了一番後，隨即建議道：
“我推薦的話選腳踏船，比手劃船要輕鬆也好控制一些。”
“沒有電動的嗎？”
“電動的就倆艘，但現在都在已經有人租走了。”老闆歉意道。
“行。”
陳雨盈聞言看向林立：“選哪種？”
“我都可以啊。”林立全然無所謂。
自己有的是力氣，不論是腳踏還是手滑，但凡林立會累，也只可能是爲了讓自己顯得還是人類裝出來的。
“那就選手劃船？”陳雨盈微微歪側著腦袋，面對林立好奇緣由的視線，她眨眨眼，解釋道：
“因爲我剛剛纔說要讓你的腿休息一下，要是選腳踏船的話，有點打臉，我會很沒面子。”
0v0→v。
看著微鼓著臉頰一本正經解釋的少女，林立輕笑一聲：“盈寶，我決定以後，我一個人吃魚的話，只吃魚頭了。”
“爲什麼？”陳雨盈有些疑惑這個轉折。
林立：“因爲我魚身都要跟你一起才行，沒有你，魚身索然無味。”
“切！”有所預料是情話的少女飛快的不屑了一聲，偏過頭尋找攤販，但看她和攤販言語時的輕快舉動和聲音，顯然還是十分受用的。
陳雨盈選好了一艘手劃船，讓攤販去解開固定繩。
“說到魚頭，班長，你還記得小學那篇課文《魚頭》嗎？”等陳雨盈回來，林立笑著詢問，“就是那篇「等女人成爲了母親，就愛吃魚頭了」的課文。”
“記得啊，怎麼了？”陳雨盈點點頭，隨即好奇的詢問。
“我突然想到我媽了，”林立嘆了口氣，笑了聲，但笑中有些悲傷和低沉：
“小時候，我媽也是跟課本，因爲一個人帶我，每次吃魚，她都將魚頭整個夾走，我問她爲什麼，她總會笑著回答我「傻孩子，媽媽愛吃魚頭，剩下的都給你」……”
陳雨盈眨眨眼。
按理來說，見到男朋友這個姿態，她是應該上前關心安慰，給男朋友一個擁抱的或者牽住他的手之類的。
但問題是自己男朋友是林立。
“然後呢。”所以陳雨盈一動不動，甚至莫名的想笑，詢問道。
“然後？然後我就只能吃剁椒拌飯了唄。”林立一臉無辜和無奈的聳了聳肩。
陳雨盈：“……誒？”
“等一下！你們家吃的魚是剁椒魚頭啊？”
“嗯啊，”林立點點頭，“剛開學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我很瘦？就是吃剁椒吃的。”
“我要舉報給阿姨，說你誹謗她。”陳雨盈難掩笑意。
如果說陳運鬆的《媽媽喜歡吃魚頭》是在歌頌母愛，那林立的《媽媽喜歡吃魚頭》是在歌頌剁椒拌飯。
攤販已經拉著船靠近，在碼頭招呼兩人可以上船了。
“你先上。”林立開口。
“爲什麼？”
“因爲「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林立認真的解釋。
“有病。”陳雨盈忍俊不禁。
林立這才大笑了一下，率先跨入船中，回身朝陳雨盈伸手：“妹妹，上船！”
陳雨盈臉上保持著笑容，搭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踏上微微搖晃的小船：“好的，哥哥~”
無論言語上多麼嫌棄，少女總是會用行動來配合林立。
“好難選擇啊……以後讓你喊我哥哥還是喊少爺？要不喊少爺哥哥？”
對於剛剛這聲「哥哥」也很受用的林立，於是陷入了十分糾結的困境。
“想的美。”陳雨盈輕嗔一聲，拿起船槳，準備劃船。
“我來吧。”林立自然不會讓陳雨盈來劃，雙手拿過固定在兩側的船槳，開始滑動。
小船盪漾開圈圈漣漪，載著兩人悠悠駛向開闊的湖心。
湖水還算清澈，當還未抵達湖心，距離沿岸近處，還能見水下的稀疏水草輕柔擺動。
船體劃開的水波倒映著鉛灰的陰雲，也將兩人的身影拓印其中。
陳雨盈忍不住探手撩撥清涼的湖水，指尖帶起一串晶瑩的水珠。
“林立，小心後面。”揉搓著溼漉漉的手指，少女視線看向林立身後，提醒道。
“什麼？”林立回頭看向後面，可別說別的船隻了，連鴨子水鳥都沒有一隻。
帶著冰涼湖水的手指，從身後戳入自己的衣領。
“嘶——”林立倒吸一口涼氣，身體縮成了「不是哥們」。
隨即，身後傳來比湖水更加清冽的笑聲。
其實林立並沒有表現出來的受到這麼大的刺激，而就如當初不會做數學題一樣，是爲了陳雨盈的演繹。
身後的笑，便是這場演繹的完美打賞。
林立回頭時，少女已經重新安穩的坐在了對面，狡黠的看著自己，旋即偏開頭，好像這樣就可以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林立停下劃船的動作，當著陳雨盈的面，側身伸手進水裡劃了幾個來回後，朝少女身後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我去，班長，老堅頭在那裡穿著兔女郎跳鋼管舞。”
陳雨盈因爲剛剛的笑，氣息還有些不穩，聞言只是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微翹的髮梢也跟著晃：“我要給薛老師留點面子，就不看了。”
“我去，不凡在赤石！”
“這個見習慣了，更不看啦。”
“我去，寶爲在跟不凡搶石吃！”
“也不看。”
“求你了，你就看看吧。”
“求我也沒用，怎麼都不看。”
手繼續在湖裡來回劃動著，來回拉扯幾番失敗後，林立想了想，又開口道：“班長，你知道烏鴉嗎？”
“有烏鴉我也不看，除非在我正面。”陳雨盈還是搖搖頭。
“不是，我是說烏鴉他會掀桌子。”
陳雨盈：“？”
你這是哪個烏鴉？
而林立之所以突然說這個，則是因爲下一秒，林立直接起身向陳雨盈撲了過去。
掀桌！
“呀——”
陳雨盈沒想到林立會強行反擊，更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
她驚呼著本能地向後縮，但船身本就小巧，這一躲加上林立的動作，讓船身猛地一晃，重心不穩的少女，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
哦豁，正好撞進乘勢而來的林立懷裡。
“呵呵，逮住了！班長！受死！”
林立一手穩穩扶住她的手臂防止她摔倒，另一隻手那微涼溼潤的指尖已經靈活地鑽進了她毛衣的領口，準確無誤地貼上了她溫熱的頸後肌膚，順勢往下滑。
“涼！林立！停！癢！”
陳雨盈又羞又急又忍不住想笑，像被捏住了後頸皮的小貓一樣在他懷裡亂扭，試圖掙脫手指。
林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該死的救生衣該死的救生衣該死的救生衣！！！
本來冬天衣服就多，你倆還來湊熱鬧！
心中正在憎恨救生衣的林立，手指不經意間，掠過一片更有彈性的、柔軟的隆起邊緣。
別溝槽的誤會，手指在後背，準確來說連後背都算不上，還只是脖頸下一個指關節的區域，這隆起是內衣肩帶。
隨著林立的滑動，被輕輕的拉起，隨後回彈，擊打在少女的脊背上。
這一下的觸碰如同微小的電流，讓兩人動作都頓了一下。
絕非故意而爲，但林立也沒有驚慌，沒再做任何下頭的舉動，只是緩緩的收回了手，將手指殘餘的零星湖水蹭擦在陳雨盈的臉上，帶著親暱。
而陳雨盈依靠在林立的懷裡，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沒說。
看不見的角度，陳雨盈的臉頰緋紅，眼睛因爲剛纔的嬉鬧和這短暫的停頓而顯得無關眼淚的水潤。
內裡盛滿了羞澀，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依賴。
船在微微搖晃，陰天的淡白色陽光，透過樹枝在水面和兩人身上灑下斑駁的痕。
下午的喧囂，在這一隅小小天地裡沉澱下來，水波溫柔地舔舐船舷，宛如低吟的私語。
船體不再劇烈晃動，只隨著湖心舒緩的呼吸，緩慢打著圈。
林立脫掉了自己的衣服，還順手脫掉了陳雨盈的衣服。
這句話很變態吧，但是還是不要誤會，林立脫的是外面套著的救生衣——另外，這是危險動作，船上沒有修仙者的話，建議不要模仿。
如此之後，林立輕輕將下巴擱在陳雨盈蓬鬆的發頂，少女則順勢放鬆了身體，柔軟地偎進他懷裡，臉頰貼著衣料，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
呼吸在微甜的空氣中交融，風聲與水聲都成了遙遠模糊的背景音。
身體相觸的地方溫熱一片，暖意沿著四肢百骸緩緩流淌。
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這樣靜靜依偎著，任由小船載著時光和他們，在月汐湖裡輕輕漂盪，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停滯。
“下次……”
陳雨盈埋在熟悉的懷抱裡，許久，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可說了兩個字後，什麼都沒再繼續。
林立垂眸，他看見微風越過少女額前幾縷不安分的碎髮，親吻她的額頭。
不。
不止微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