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級酒店。
鬱非非是千金,出席這樣的高端場合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但是,也正因爲經(jīng)常,所以來這裡反而覺得愈發(fā)無聊。
她百無聊賴的牽著跟在霍遇深出席,直到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鬱非非再也忍不住,不顧一切就要過去,
一隻手從後面把她拉住,
“你幹什麼?”
“白城……”女人的目光我都不曾挪開一寸。
霍遇深臉一沉,到了一種陰鬱到無法描述可怖的地步,
“瞎了嗎,他旁邊有人。”
非非朝那個方向一看,果然,只見一身白衣俊美耀眼的男人手裡正握住女人的纖腰,勾著眼角留情,風流無比。
委屈的感覺一下子就涌上來,霍遇深看到女人傷心的樣子,莫名其妙感到心煩意亂,
“呵,跟我槓的那股勁上哪了呢?原來都是裝腔作勢。”
鬱非非本來就不開心,這麼一說更憤怒,“哼”了一聲,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擡起高跟鞋就走了。
洗手間。
女孩本來就是很漂亮的,今天經(jīng)過霍遇深頂級設計師的打扮,也就更加美貌驚人。
只是,跟他一起出場,沒什麼人來敢搭訕罷了。
畢竟是混黑色世界的人,處理起人來,不像薄正東那種表面上內(nèi)斂儒雅背地裡莫名其妙就把人給弄消失了那種陰狠,
相反的,霍遇深本來就是出了名的毒辣,他要一個人的命,直接讓他橫屍街頭就行了。
……
鬱非非對著鏡子仔細的在給自己補妝。
“鬱二小姐,”
就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鬱非非擡頭在鏡子裡看了她一眼,鏡中,一張相當漂亮的臉,
“我們認識嗎。”她重新看自己對著鏡子撥了撥自己的碎髮。
身後的女人笑容冷了下來,“嚴格意義上不認識,不過,今天以後,說不定就認識了。”
鬱非非當然猜到了來者不善。
轉(zhuǎn)過身,眉梢揚著三分挑釁玩味的味道,譏譏誚誚的,
“說吧,爲了錢還是爲了男人?讓你緊張得眼睛都發(fā)紅了呢。”
只見那女人美麗的臉蛋上笑意愈發(fā)的深了,下一句,才說出一句讓鬱非非漂亮五官僵硬住的話,
“昨天白城睡在我家……”
……
洗手間外。
鬱非非從裡面出來臉色就不大好看。有侍者上來給她遞香檳,她也拒絕了。
剛纔,那個女人說她叫鄭媛。倒也不是龍城無名小卒,有那麼點名氣,但是這些人比起她超級大網(wǎng)紅第一千金而言——還都是太遜色了。
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
非非剛禮貌性的道歉,就聽到身後“哐啷!”巨響一聲,
“呃……”
痛苦的悶哼從地面上傳來,非非轉(zhuǎn)頭,竟然看到鄭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jīng)摔倒了在地上!
地上,碎成一片的香檳杯。
“呃……好疼……”
“來人啊!來人,鄭小姐受傷了!”
人羣中很快就有人驚叫了起來,鬱非非現(xiàn)在是離她最近的位置,但是她真不知道剛纔具體發(fā)生了什麼,
好像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在她心頭升起,果然,下一秒,明顯是有人故意安排過的聲音響起,
“鬱二小姐,你離鄭小姐最近,有沒有看清剛纔怎麼回事?”
“是啊是啊,鄭小姐怎麼會無緣無故跌倒?”
鬱非非匆匆掃了一眼,不難辨認這些人平時都是鄭媛圈子裡那幾個,臉色冷了冷,擡腿就想走——
“慢著。”
就在這時,一隻屬於男人遒勁力道的手抓住她肩膀!
“幹什麼?”鬱非非不滿的回頭質(zhì)問。
“是你推的她?”
冰冷的質(zhì)問。
非非並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誰,高大,強壯,小麥膚色,看起來身價不凡,
“你是鄭媛什麼人?”她諷笑。
“把話說清楚再走。”那個男人並不打算放過她,
“呵呵,”鬱非非冷笑撣開他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說,我沒動她,不信你去看錄像——這樣夠了嗎?”
她鬱非非生平最痛恨別人冤枉她,若不是看在今天是霍遇深帶她來她不想丟霍遇深面子的份上,她分分鐘早就要炸酒店了。
忍著脾氣已經(jīng)是極限了,再說下去,她可忍不住發(fā)飆。
女人高跟鞋擡起要走的瞬間,
誰知道,這次那人更加用力的抓住了她!
“站住!”
手腕傳來驀然刺痛,鬱非非疼得臉色瞬間白下去,冷聲,“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推了媛媛,別想走!”
“我說了我沒……”
“住手。”
這個時候,熟悉的聲音飄起。
鬱非非渾身豎起來的,因爲這個聲,一瞬間全部收了回去,下意識朝那個說話的白衣男人看去,莫名的,就模糊了眼眶,
慕白城一身白衣的朝他們走來,氣質(zhì)淡淡,沒有一絲情緒,
他就像天生光芒的聚焦點,讓人都挪不開視線,
“把她鬆開。”
四個字出來,鬱非非心都軟了。
“白城……”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柔軟呼出來的嗓音,就這麼硬生生阻斷了鬱非非踏出去的步伐,
女孩的高跟鞋走到一半,就像被下了定身咒,再也走不出去,
她口中的那句“白城”,也被鄭媛徹底打斷。再也喊不出來。
鬱非非就這麼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他直接越過自己朝地上躺著的女人走去,
她看著他溫柔的把鄭媛從地上抱起,
“沒事?”她聽見他溫柔的聲音,
“我沒事,白城……”鄭媛說著,原本一張長相就要比鬱非非清純得多得臉現(xiàn)在掛滿眼淚,“白城,我好痛……我想回家。”
“我送你去醫(yī)院。”說著就把女人從地上抱起來要走。
而當男人抱著女人從她身邊路過的時候,
一隻手忽然伸出來就這麼拉住了擦肩而過的男人,
“等一下!”
鬱非非拉著慕白城的衣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做了這個動作,慢慢的回過頭來,
“我沒有推她!”她皺眉道。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男人同樣冷漠的兩個字,“鬆手。”
“慕白城——”
“我說鬆手。”
那個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
鬱非非近乎呆滯的看著他,心在剎那間彷彿被一隻手揪住,開始泛疼,
她的驕傲,不允許就這麼鬆手,
可是如果死纏爛打,那未免鬧得也太難看。
她以鬱傢俬生女的身份,站在這衆(zhòng)人焦點,已經(jīng)稱得上是萬人指點……
想到這裡,她的手終於還是無力的垂了下去……
慕白城的皮鞋果然第一時間就不帶一絲猶豫朝外走,然而就是這個時候,一身筆挺名貴的西裝慢慢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鬱非非開始一直垂著腦袋沒有看見發(fā)生了什麼,只是聽見一個冷冰冰的嗓音,
“慕少。”
說這兩個字的,正是霍遇深。
“霍三公子有何討教?”
“不準備給你的女人討回一個公道再走嗎?”
霍遇深說著,筆直沒有褶皺的西裝褲一步步朝他們走來,
鬱非非一擡頭,看到他脣角那抹似笑非笑不羈狂狷的哂笑。
慕白城面不改色,“不必了,她受傷了,我送她去醫(yī)院。”
“哦——”
霍遇深說著,故意拉長了語氣,隨即,涼沁的視線慢慢落在了站在男人和女人背後纖瘦窈窕卻緊繃的鬱非非身上,
“既然慕少不準備出手——那麼我來替我女朋友討回公道。”
此話一出,不要說是鬱非非,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甚至是慕白城,都是微微一怔,
鬱非非一雙美麗的眼睛發(fā)懵,沒回神,就聽見男人淡淡的聲音,
“非非,過來。”
見她沒反應過來沒動,霍遇深也不著急,甚連語氣都溫柔了幾分,
“我在你怕什麼,嗯?過來。”
他的聲音像有魔力。
就像催眠一樣,讓從來不屑聽別人話的女人,就這麼鬼使神差的走過去,站在他身旁。
慕白城對霍遇深,鄭媛對鬱非非。四人對峙。
所有人都看著這裡,所有人都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
霍遇深情情的抱住她,“你的女朋友污衊,我女人下狠手推她——這筆賬,我們怎麼算?”
此話一出,人羣中皆是譁然一片!
慕白城現(xiàn)在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非非都感覺到氣氛裡的劍拔弩張,趕緊伸手抓了抓他,
“算了吧,霍遇深,我們走吧。”
“走什麼?”
男人見她爲另一個男人緊張,眼底陰騭更深,但脣角的笑意卻愈發(fā)濃了起來,
一把攬過她把她摟在懷裡,“你從小不就是最討厭被冤枉嗎?現(xiàn)在我給你撐腰,不好?”
“可是……”
“你有什麼證據(jù)說她污衊她。”
慕白城平靜的打斷他們,抱著女人,聲線矜冷。
霍遇深只是冷笑,
下一秒,不知道從哪裡涌現(xiàn)出一批黑衣人,幾秒鐘的混亂就徹底把四周包圍!
“幹……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放開我!放開我!”
剛纔幾個故意煽動鬱非非的女孩,甚至還出手抓鬱非非的男人,此時此刻全都被這羣黑衣人保鏢給制住了!
人羣中一片慌亂,大家紛紛往後退,
唯獨男人君臨城下俯視睥睨完全不容一絲忽視,
“慕少,”男人上前一步,“難道以您的睿智,看不出非非她受委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