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守護者在得知暴怒出現在機場後,便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儘管如此,他們在路上仍然花費了很多時間。本來他們打算直接召喚飛翼趕到現場的,但是堅勝卻突然說,他們應該做好準備?,F在的情況和以前有所不同,他們的來去已經不再自由了。因此,他們必須做好在戰鬥結束後全很而退的準備——說著,堅勝又找來了她的那輛小汽車,載著幾人一同出發前往機場了——結果,他們花費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
當六人趕到現場的時候,他們發現整個機場瀰漫著滾滾濃煙,而在濃煙的中心,則站立著暴怒護法。他的臉上一副令人厭惡的狂傲神色,就像是獲得了什麼不得了的力量一樣。他們不知道暴怒此刻爲什麼要突然來地球,但是隻要出現了魔獸,那麼他們就必須迎戰。
然而,還沒等他們拿出各自的能量碎片,暴怒就突然化爲一道黑煙,飄向了他們。這黑煙看似虛無縹緲,但是它卻是暴怒高速移動中留下的殘影。不一會兒,黑煙環繞六人轉了一圈,他們就已經受到重創,倒在了地上。
暴怒變回了人形,臉上掛著的那副笑容仍然沒有消失。他看起來倒是十分輕鬆,但是守護者們都倒在地上痛苦地**著——他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剛剛來到戰場,就突然全軍覆沒的情況。而現在,暴怒正是顛覆這一情況的人。滾滾黑煙在他的身後飄動著,這不是他化爲超光速行動時的殘影,而是他所釋放出來的冥王星能量光彈所帶來的黑煙。
暴怒從黑色袍子的口袋中掏出了冥王星能量碎片。倒在地上的那些守護者們看見他突然拿出了一塊粗糙不平的碎石,都十分吃驚。暴怒一臉玩味地看著他們,然後似是自言自語地說:“本來我想就這樣殺死你們的,但是我擔心我沒辦法徹底展現出帕陸託的力量……而且,你們也必須知道:天外有天。引用你們地球上的一句古話:那就是山外青山樓外樓。你們自認爲自己很強大,但是你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加強大的力量……”
守護者們一愣一愣的,暴怒欣賞著他們變化多端的神色。他將帕陸託碎片在他們的面前展示了一圈,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奇珍異寶一樣,然後一道黑煙從碎片上徐徐上升,暴怒輕易將那股煙吹散了,然而黑煙卻沒有就此消散無形,它在虛空中重新組合,形成了一張醜陋的老妖婆的臉。那張臉在嘶吼,在咆哮,給人帶來一種深深的絕望感,形成了所有守護者的那個最大的敵人——魔神潘多拉。
魔神的臉高聲尖叫著,聲音震耳欲聾。倒在地上的六人不約而同地捂住了耳朵,皺著眉頭,咬著牙齒,忍受這令人痛苦的驚叫聲。但是,那股聲音卻突然中斷了——暴怒揚手一揮,左手中釋放出了一道黑紫色的光束,穿透了那張由煙霧形成的臉。他舔了舔渴望殺戮的嘴脣,“有時候它太礙事了?!?
秀然滿臉驚恐地看著魔神的臉輕易被暴怒攻破,在他一旁天剛的神情也是同樣恐懼——雖然這只是潘多拉的一個幻影,但是就算是幻影,也有著強大的力量,而它竟然被暴怒魔獸輕易化解了!可想而知,暴怒手中那塊碎片的力量是有多麼強大。
這時,暴怒終於開始再次行動了。他不再站立在原地,緩緩向地上的六人走來。黑色的袍子就像裙襬一樣在他的身後隨風飄動,左手中的能量碎片被一團紫色的光能量所籠罩著。突然,一副黑色的鎧甲從天而降,分成幾個部件套在了暴怒的身上。但見這冥王星殺戮者帕陸託:這幅鎧甲乃純黑色,與暴怒身上原本的戰甲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鋥亮的鎧身閃爍著銀紫色的反光,映照出一張張驚恐不已的臉;黑色的披風從身後肩甲出延伸出來,覆蓋了原披風,形似羽翼;視線擋風鏡呈深紫色,目光灼灼,散發出一股嗜血的光芒。
“敵我同源……這句話說得不錯——也是潘多拉說過的不多的幾句正確的話中的一句了。”穿上帕陸託鎧甲後的暴怒繼續向守護者走來,臉上那股得意的笑容只是愈發得意,“我們的力量源泉同出一處,都是那浩瀚宇宙中茫茫的一角。你們的能量碎片通過聖陽的能量石幻化而來,但是潘多拉的碎片卻是由她索取魔星能量所鍛造,是實實在在的物品——這點她做得很好,我也不可否認。也正因如此,所以我的碎片比你們的碎片更具穩定性?!?
行星守護者可以說根本就沒有聽見暴怒的話語,他們一直處在驚恐萬分的狀態中——他們根本不知道,也無法相信,這個世界上還存在第九塊能量碎片,而它竟然存在於魔獸的手中。
“說實話,本來我的目標並不是你們,還是這個機場中的一人——不過現在那人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所以,我先殺了你們,然後再去找他吧——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是先死晚死的區別。”
聽著暴怒輕鬆的語氣,秀然感到一股怒火從心頭晚上竄動??磥硭€要再殺一人——不管那人是誰,肯定是秀然的同胞。而暴怒如此輕蔑的神態,讓秀然壓抑不住憤怒。他不想讓暴怒瞧不起他,便忍著劇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拿出超然斧——這把曾經劈開了衆多魔獸的殺器。
“打算迎戰了嗎……?”帕陸託-暴怒揶揄著,看向了迪厄斯手中拿的那把斧子。對方並沒有回他的話,兀自拿著超然斧朝暴怒衝了過來——然而,這樣的速度在暴怒的眼中不過如蝸牛一般緩慢。他扭動身軀,立刻離開了原來站立的地方,超然斧劈破了他留下的黑色殘影。
正在秀然愣神的那一瞬間,帕陸託-暴怒已經悄然來到了他的身後。銀夏大叫一聲,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秀然的胸膛被一道黑紫色的光束擊中,產生了一個大洞,裡面血流不止。秀然大聲咳了幾下,霎時間從口中吐出幾口鮮血,流淌在了地上。他跪倒在血泊之中,不斷咳嗽著,他用手捂住胸口的那個大洞,但是仍然無法阻止猩紅色的血液留下來。他的這副模樣甚是驚悚。
“如此不堪一擊……”暴怒嘲笑著,“如此……軟弱?!?
秀然咬著牙齒,但是血液已經開始從他的牙縫中流出來了。衣服浸溼了一大片,劇痛讓他留下了眼淚,但是淚水也是紅色的。
超然斧倒在了一旁的地上,大地也被鮮血所染紅。暴怒快步走到斧子的旁邊,擡起腳來,僅僅一踢,超然斧便頓時消失在了天空中。
“所謂的必殺武器,只是相對而言的?!北┡p聲說,“對於那些弱小的魔獸,自然是必殺兵器;然而對於我,就是一根細小的銀針而已。不過……”他冷笑了幾下,隨手拿起一塊地上的碎石,一道詭異又絢爛的光束閃過,那塊碎石已經變成了一根鋒利無比的銀針。
“不過,就算是銀針,在我的手中也能夠發揮出巨大的力量。”帕陸託-暴怒繼續說道,“這就是帕陸託碎片的一種力量,它有著微觀粒子操控能力,能夠改變原子或分子的結構,讓它變成我想要的武器。明白了嗎?至於現在……我就用這根針對付你吧,我將它稱之爲‘魔影針’?!?
當然,暴怒雖然這麼說,但是這種操控能力肯定有一個極限——他也知道這個極限,但是他沒有愚蠢到將這一點也告訴守護者。如果沒有這個極限,那麼他的這種能力便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因爲他可以將任何東西變爲自己的兵器,如果他將這種操控能力放在地球上,整個地球是不是也會變成他的武器呢?這當然不可能——因爲這就是微觀粒子操控能力的極限。他沒有辦法做到將力量強於自己的東西變成他的武器,他能夠改變一根木棍或是一塊碎石的質量,但是他絕對沒有辦法改變一切——這種能力,只要是質量比他自己本身龐大的人便能夠躲避。
但是縱使如此,現在的守護者也沒法借這一漏洞來擊敗暴怒。秀然不斷吐出鮮血,他的腳下已經血流成河。他懷疑自己馬上就要死去了……因爲失血過多而死。
暴怒撥開一塊擋住他道路的碎石,拿著魔影針一步步朝秀然走來。其他人在秀然的身後大叫,但是卻又同時被暴怒的氣勢震懾住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朝秀然走去,將銀針對準秀然的大腦刺下去——
正如同那些武俠小說中描述的那樣,在這種關鍵時刻,總有一名英雄前來救場。守護者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種戲劇般的情節也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它確確實實地發生了。只不過仍然與傳統有一絲詫異:這是現實,不是小說;而前來救下秀然的那個人,也並不是什麼英雄。
暴怒突然感覺自己的左手一陣刺痛,冥王星能量好像不聽他使喚了一樣。他咬了咬牙,結果這一絲的遲疑讓秀然能夠在魔影針下逃生。而當暴怒將注意力放回秀然身上時,已經來不及了。秀然逃到了一塊房屋的瓦礫後面,暴怒順著他殘留的血跡追尋過去,卻發現他的面前凜然地矗立著一名男子。
男子一身黑色——正是暴怒要找的人。但是此刻,他也不想再掩藏什麼了。他脫掉了圍巾,摘掉了墨鏡,露出了底下的那雙眼睛。一看到他的眼睛,秀然立刻想起來他是誰了——儘管外貌有所變化,但是眼睛的輪廓是從來不會改變的。
黑髮被狂風吹拂著,糾結在一起。他手拿火星能量碎片,一道紅色光柱從天而降。剎那間,他就已經身穿火紅色的瑪茲鎧甲從紅光裡面走了出來。只不過,這次的瑪茲與昔日相比有所不同:他的尊貴地位在他的鎧甲上再一次得到了體現;盔甲上面佈滿了厲紅的符文;每走一步都會迸發出一團烈火。
秀然雙眼空洞無神地看著火星守護者——終於迴歸了。橋賢的猜測沒有錯,突如其來的欣喜讓他一度忘卻了疼痛,細細品味這中滋味——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將瑪茲的出現同勝利聯繫在了一起。
“爲什麼——?”帕陸託-暴怒也有點慌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男子,如此喃喃著。
“迴歸之時自會迴歸。”焚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