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上怎麼會有血跡,難道那隻貓進了屋裡?
我吃驚的看著地上的血跡,一直到李姐拽我的衣服纔回過神。
她驚懼的看著我,小聲問道:“你在看什麼?”
“地上的血跡……”
“地上什麼都沒有?。 ?
李姐的手抖得更厲害了,低聲說:“你別嚇我??!”
我怔了怔,彎下腰去摸那些血跡,縮回手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沾到,不由得更加疑惑。
我順著血跡往屋裡走去,李姐緊緊跟在我身後,詢問說:“你到底在幹嘛?”
我猶豫了會,覺得這麼詭異的事還是不告訴她的好,說道:“說出來你肯定會怕,你跟在我身後就行了。”
她沒有再問下去,默默跟著我走,一直上到了二樓,血跡在走廊上出現了分叉,一個繼續向前,另一條通向了一個房間。
我打開了那個房間的門,裡面空蕩蕩什麼也沒有,房間的窗戶開著,窗戶邊,一個鐵鉤勾在窗戶邊沿,鐵鉤的末端還連著一根粗繩子。
看到繩子,我心裡生出些明悟,伸手去抓,結果同樣抓了個空。
剛纔那些血跡,還有現在的繩子,這些應該都是李姐的丈夫弄出來的吧,他丈夫的鬼魂回來了,這些是他還原的案發現場!
這麼說,歹徒就是從這個空房爬進來的?
我朝窗下一看,下面有些雜亂的腳印,還用石灰粉勾勒了出來,看樣子警察也發現了這裡。
出來門後,我又沿著另一條血跡追去,看到血跡通向了臥室裡。
我剛想叫李姐去我是,轉臉卻見李姐還在窗前,正看著圍牆的牆角怔怔出神。
我走過去拍了她肩膀一下,問:“怎麼了?”
“??!”
李姐猛地打個哆嗦,看見拍她的人是我,鬆一口氣,拍著胸口說:“我剛纔又看到黑貓了,它、它還對著我笑!”
“牆角什麼都沒有?。俊?
我看向黑漆漆的牆角,空蕩蕩什麼也沒有,身上不由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向李姐確認道:“貓怎麼可能會笑,你看錯了吧?”
她驚慌的搖頭,緊緊摟住了我的胳膊,驚恐說:“回去吧,我想回臥室!”
我正要去那裡,順勢答應了她,兩個人向著臥室走去。
打開臥室的門,李姐丈夫的鬼魂就平躺在門口,胸腹之間插著一把打字,身體還在微微的抽搐。
臥室裡亂糟糟的一團,到處是血跡,看得我頭皮一陣發麻。
李姐對此毫不知情,邁步從她丈夫的屍體上跨了過去。
在她跨步的一瞬間,我清楚的看到她丈夫伸出手,在她腳腕上抓了一下,在她褲腳上留下一個血手印。
我吞嚥一口唾沫,說道:“李姐你坐到牀上別亂動,我要檢查一下房間。”
李姐疑惑道:“檢查房間幹嘛,這屋裡有什麼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也許有兇手留下的線索?!?
李姐打個寒顫,猶豫了一下說:“警察都檢查過了,什麼也沒發現,還說作案的人是個慣犯。不過我也想早點找出兇手,替我丈夫報仇,你再找找看吧?!?
“謝謝李姐了?!?
我微笑著一點頭,開始打量起房間。
既然李姐的丈夫還原了現場,就說明歹徒肯定留下了證明其身份的線索。
想來李姐的丈夫是受到了某種限制,不能直接說出口,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了。
我仔細的尋找起屋裡,發現屋裡的血跡有點過於分散了,明顯就是兇手在故佈疑陣。
他想掩飾什麼呢?
我在房間裡翻箱倒櫃,在我要拉開一個櫃子的時候,李姐忽然驚叫一聲:“別開!”
我想收手的時候已經晚了,櫃子被我拉開了一半,裡面裝的全是內衣,我尷尬的看向李姐,趕*上了櫃子。
忽然之間,我腦子裡閃過一道亮光,終於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李姐家的房間看似很亂,但衣櫃卻沒有被動過。
這說明歹徒早就知道李姐家的錢財不在那裡,根本就沒有去翻衣櫃的興趣。
歹徒是李姐的熟人,知道她家藏錢的習慣!
我同情的看了眼李姐,心裡替她感到悲哀。
被熟人搶劫、殺死丈夫,這種背叛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翻了半天,我沒再找到其他線索,於是讓李姐在屋裡呆著,去到別的房間搜尋起來。
找了會兒,我又在廚房找到了血跡,想來李姐丈夫胸前的刀子就是在這裡取的。
轉了半個多小時,我沒有再找到其他線索,有些喪氣的往臥室走去,準備把我的猜測告訴她。
路過空房間時,一陣冷風從窗外吹了進來,我打個寒顫,想要進去關上窗。
來到窗戶邊,我的餘光不經意往下一瞥,驟然僵住了身體。
只見鉤子末端的繩子一直順到了樓下,繩子隨著清風微微擺動,根本就是確實存在的東西,而不是被還原的現場!
我伸手去摸繩子,觸感很真實,心裡頓時大叫不妙,關上窗戶,快步往臥室跑去!
現在這根繩子是真的,而且剛纔還沒有,這隻能說明一種情況。
兇手又回來了!
他現在就藏在這個別墅的某個角落裡,在暗中注視著我們!
我害怕李姐有危險,快步跑回了臥室,卻發現李姐根本不在裡面,枕頭跌落在地上,牀單上也有掙扎的痕跡。
我惱怒的跺跺腳,連忙跑下了樓去找陳扎紙。
他應該沒事吧,要是他也遇害就糟了!
我火急火燎的跑下了樓,來到靈堂,見他正蹲在地上燒紙,頓時鬆了口氣。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來,問道:“你怎麼了,看起來很著急?”
我連忙說道:“兇手回來了,李姐被他抓走,不知道帶到那裡去了!”
陳扎紙一愣,皺眉說:“不可能呀,我一直在這裡,只看到你們出去了一趟,再沒看到其他人。”
我解釋說:“他是從窗戶爬進來的,繩索還留在那裡!”
陳扎紙想了想,搖頭說:“先別報警,我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對了,今天你看到死者的鬼魂了嗎?”
被他一提醒,我纔想起李姐丈夫的鬼魂也不見了。
他去追兇手了嗎?
可……他應該不能動纔對??!
我冷靜下來,將之前經歷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陳扎紙,他聽後緊鎖眉頭,說道:“兇手不應該回來的,如果是想殺人滅口,等小李落單的時候下手纔是最好的?!?
我感覺他說的也有道理,說道:“兇手可能是來銷燬證據的,恰好被李姐撞到,這才挾持了她?!?
陳扎紙點點頭,接著說道:“兇手不可能帶著小李從窗戶下去,這樣他根本跑不了,小李和兇手一定還在這棟房子裡?!?
我吃了一驚,說道:“兇手這麼大膽?要不還是報警吧,萬一他狗急跳牆就麻煩了!”
陳扎紙又搖起了頭,說:“不用,別忘了今晚有小李的丈夫在,兇手能活著出去就該感謝祖宗積德了?!?
我微微一怔,說:“你是說李姐的丈夫跟在兇手身邊?”
他嗯了聲,說:“不然怎麼解釋他的失蹤?!?
我覺得有他說的這種可能,但還是不太放心李姐,對陳扎紙說道:“你在這裡守著門,我再去找找!”
陳扎紙嘆氣說:“唉,你小心點,保護好自己。”
我點點頭,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開始搜尋,將所有房間的燈全部打開,整棟別墅瞬間變得燈火通明。
可我還是沒有找到兇手和李姐,他們究竟去哪裡了?
想了會兒,我終於想到了一個沒找的地方,閣樓!
我朝著通往閣樓的樓梯走去,來到樓梯旁,在落滿灰塵的樓梯上發現了幾個新添的痕跡,明顯是有人上去過。
深呼吸幾下,我用手電朝閣樓上照去,確定入口周圍沒埋伏,這才爬了上去。
閣樓上並沒有兇手的蹤影,只堆放著一些用不到的雜物,我翻找了一下,在一個盒子裡找了帶血的刀子,應該就是殺死李姐丈夫的那把。
而且盒子裡還有零零散散的東西,是用來開門撬鎖的,我在007身上看到過這些傢什。
兇手的膽子果然夠大的,竟然將兇器和作案工具藏在了這裡,果然驗證了一句老話,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
我將盒子從閣樓上抱了下來,想要拿到樓下交給陳扎紙看管,剛走下樓梯,一個罩著頭套的人忽然從臨近的房間走了出來,正巧和我撞了個對臉。
我吃驚的愣住,他也和我一樣吃驚,同時愣了兩秒,他率先反應過來,撲過來搶奪我手上的盒子。
我不想讓他得逞,將盒子掀飛,裡面的東西頓時灑落一地。他捂住頭防止被東西砸中,看了看一地的零碎,一跺腳,快速朝那個有繩索的空房間跑去。
我在後面緊追不捨,跟著他來到了空房間,然後一把帶上了屋門。
兇手此時已經打開了窗戶,看著空蕩蕩的陽臺一陣焦急。
我看著他笑了起來,之前離開屋子的時候我關上了窗戶,窗戶閉合時繩子被震下了樓,他想從這裡出去,除非直接往下跳。
這次我連門也關上了,看他還能往哪裡跑。
我笑著說道:“別跑了,你跑不掉的,快說把李姐藏哪了!”
兇手惡狠狠瞪著我,頭罩微微顫抖,似乎在咬牙。
忽然,他猛地跳上了窗臺,居然真的往樓下跳了下去!
三米多高的樓層,加上一米的窗臺,足足有四米多高,他竟然就這麼跳下去了?
我吃了一驚,跟到窗邊往下一看,他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了。
看著黑暗的夜色,我回憶著剛纔他跳樓的那一幕,心裡微微一顫,腦子裡變得一片空白。
剛纔那個人的腳腕上好像有一個血手印吧?
我記得李姐的腳腕上也被他丈夫抓了一個血手印,這是巧合麼,或者說李姐的丈夫在兇手身上留下了標記?
當然,還有一個我最不願意去想的可能,剛纔跳下去的人……是李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