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也不知道是心裡因素還是巧合,包貝感到有一陣陰風從他身邊刮過,而後面的一幫兄弟,都是人人變色。
包貝神色如常,大聲道:“罹難的幾位兄弟,我們今天來給你們收屍了,得罪之處莫怪”
說完,他就這麼靜靜的單膝跪在地上,等桌上的三支香菸都燃燒殆盡了,這才站了起來,回頭從佐爾的手裡接過了帶來的幾個木盒,雙手將桌上的十多顆頭顱捧進了盒子裡。
隨即包貝在生活區頂層略微找了一下,就在原本廢棄的明光燈那裡,找到了威廉說的拋屍地地點
看著眼前已經被砍成了幾十塊的碎屍,包貝臉色很是蒼白,心裡一股怒氣勃然作出來,他的手指都在顫抖……陡然大喝一聲,一拳就砸在了牆壁上。
打得很用力,骨節部位已經流出了血來,但是包貝自己卻彷彿渾然不知。
碎屍被雜亂無章地堆積在那裡,地面上滿是暗紅黑的血跡,隱隱的撲面還有惡臭,甚至我看見還有蚊蠅飛舞。
包貝回頭看了看帶來的人,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副手套來戴上:“給死去的兄弟們收屍”
其他人都是戴上了手套,隨著他一起走了上去搬運屍體。
因爲眼前地場面太過可怕了,原本十多個個大活人,被人殘忍的將屍體肢解,碎裂的屍體堆積成一起,凝固地血液,腥臭的味道,還有那可怕的傷痕……
有一個包貝帶來的兄弟實在忍耐不住了,扶著牆壁於嘔起來,包貝看著他,沒說什麼。還有人動作有些顫抖,似乎是有些畏懼的樣子,畏畏縮縮的似乎不敢動手。
包貝終於怒了,走上去用力踢了他一腳:“你怕什麼怕有什麼可怕的”
看著捱了自己一腳的人,包貝滿臉火氣,指著屍堆,大聲道:“你們看清楚了他們是誰他們是什麼人他們不是外人他們是我們的自己兄弟都是我們地袍澤自己的兄弟死,你害怕個什麼難道自己兄弟會變成厲鬼吃了你嗎?假如你死了,你的兄弟害怕,不敢給你收屍,你會不會心寒
包貝一番怒罵,那個被他踢了的兄弟非但沒有絲毫惱怒,反而身子挺直,一臉愧疚,愣了一下,反手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不一言,彎腰下去就抗起了半截屍身,大步走下了樓梯……
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個小時。衆人把屍體全部扛到了下面,用帶來的裹屍袋裝好尤其是讓包貝心裡無法釋懷的是……大家雖然儘量把十多個人的屍體拼湊了起來……但是卻無法把他們的頭顱湊上去,因爲所有人都無法分辨哪個頭顱是哪一具屍體的……
這個結果讓包貝心裡很火,很寒
這一刻,包貝真的很想殺人
曾經在留著血字的那面牆壁前站了很久,眼睛看著牆壁上留下的那行字,還有最後的那個用鮮血畫的眼鏡蛇的圖案……包貝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了
讓人用桶取了海水來把生活區裡上上下下衝洗了一下,將地上的血跡沖洗於淨,然後上船把帶來的一些東西都準備好了扔在了生活區裡面。
包貝找到了威克:“這些屍體,就只能麻煩你帶回去了,幫我燒了吧,骨灰先存放在你那裡,等這次事情結束之後,我再把這次死去的所有兄弟,一併下葬。”
“你不回去?”威廉有些吃驚。
包貝回頭看了看這個孤零零的小星球:“今後的幾天,這裡就是我的大本營了哼……我們現在的老巢被盯死了,有點風吹草動的,立刻就會出問題。這個地方很隱蔽,而且……麻溜子剛纔這裡做了這種事情,他們一時也不會想到我們還會住在這裡的。”說完,包貝拍了拍威廉:“所以,還是要請你幫忙了,這幾天我們住在這裡,需要的食物,淡水,都要靠你來送了……我……”
包貝拉著他走到了一遍,壓低聲音道:“我打算做一些事情……但是你也知道的,根據你說的,現場的檢查,我們‘黃昏,的內部可能有內奸。所以,我不敢讓其他人知道我是藏身在這裡我現在能絕對信任的,就只有我身邊的這些兄弟,他們都是和我在麻皇星出生入死過的。至於家裡的那些人,我暫時沒法分辨。從今天開始,我就住在這裡了,至於後面會生什麼……威廉,這兩天你就等著看新聞吧。”
威廉有些猶豫,退後了一步,看著他,肅然道:“我的老朋友,我可不想惹麻煩你知道的,我已經退出不於了。”
“我沒有讓你冒險,只是讓你給我送一些最常用的淡水和食物……同時,閉上嘴巴,別對其他人提起。就這麼簡單。我想這並不冒險吧?”包貝看著他。
威廉遲疑了幾秒鐘,嘆了口氣:“我就知道,當初我真的不該拿你那兩包美鈔……算了,就當我還你一個人情吧。”
“不,不是還我人情。”包貝正色道:“是你在幫我,我會很感激你的。”
“好吧,送東西的事情,我會親自來做,不會讓我的手下人蔘與,保證會很隱秘的。”威廉道:“我晚上會再來一趟,到時會給你弄一艘小型航艦來,否則的話,你們怎麼離開這裡?”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把耳環交出來。”包貝淡淡道:“我不是信不過自己的兄弟,但是我們現在開始,做的事情都是準備隨時掉腦袋的一點小差錯都是會壞事所以大家都把耳環交出來,如果有什麼事情,必須先告訴我或者佐爾然後,所有人不得離開這顆星球,不得和外界聯繫”
包貝看著大家把自己的耳環都交了上來,全部關掉。然後扔進一個袋子裡。
隨後包貝讓幾個人把所有人這次帶來的幾個箱子搬了上來。
箱子裡有武器,彈藥……還有一些,則是包貝特別準備的一些“道具”。
“接下來,我們就開始準備把卡斯雷特的這潭水攪混了
第二天中午,在卡斯雷特最大的一家菲特餐館門前的大街上,這裡是屬於整個東朝仔組織裡,最大的組織“嗜血盟”的地盤,這家餐館,則是屬於他們的產業。
中午的時候,一輛黑色的陸地車車忽然從街道的東邊開了過來,彷彿野馬一樣,一頭衝到了餐廳的門口,轟鳴的汽車動機聲音,刺耳的剎車聲……隨即,在衆多人的驚訝的目光下,汽車裡鑽出五個蒙著臉,身材瘦小的男人,手裡提著一個桶,不由分說,就朝著餐廳的大門潑了過去……
濃烈的腥臭的血腥味道立刻瀰漫在了空氣裡,在周圍人驚恐的尖叫中,兩個男人用麻溜語大聲叫了幾句:“東朝仔,這只是報復的開始”
隨即,他們鑽進了汽車,飛快的離去。
當時有人報警了,並且記下了那輛汽車的車牌號碼,但是警治安局覈查之後,那輛汽車卻是在事的一個小時前被車主報失的。
下午三點的時候,在普洱人的街區附近,生了一起襲擊事件。
這裡有一家印度人經營的建築公司,實際上卻是帶著黑道性質的。普洱的組織在這裡利用它洗錢。下午三點的時候,當公司裡的一個負責人在幾個手下的簇擁下走出大門的時候,周圍忽然就飛過了一輛陸地車。
車上,幾個捷普裝束,穿著長袍。帶著頭巾,蒙著臉的人,手裡端著栗子槍,陸地車飛馳而過的時候。一陣亂搶掃射過去。子彈彷彿雨點一樣,將周圍的車,牆壁,玻理打得粉碎。那個普洱人則在手下地簇擁之下,躲到了一個垃圾箱的後面。等他們衝出來的時候,那輛陸地車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晚上六點的時候,幾個塞卡人流竄到了原本屬於麻溜子組織地盤,結果他們剛走過一條街道,就被人矇頭拖進了一條箱子裡,不由分說一頓暴打。打完了之後,打他們的人用東朝語警告他們:“現在這個地盤由我們東朝組織接手了以後不許過來”
凌晨四點的時候,在一片麻溜子移民的聚居地點。有人打電話報警說這裡現了一顆炸彈,結果治安局封鎖了道路最後才排除危險,是虛驚一場,就在治安局準備收隊的時候,距離事現場不到五百米的一個集裝箱。在一陣巨響之中被炸飛上了天……
天亮之後,整個卡斯雷特的組織界都亂了
塞卡人開始找東朝仔的麻煩,而東朝仔則開始找麻溜子。普洱人則找人去威脅塞卡人,指責他們忽然翻臉……
而治安局更是忙亂,一方面查找報假警的人,並且查找那枚被放在集裝箱裡的炸彈,另外一方面,組織上無數個星域、星球地組織都是摩拳擦掌,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治安局開始的時候把幾個組織地頭腦都請去喝茶,結果有的去了。有的沒去。
到了下午的時候,最先動手開打的是普洱人和塞卡人。
普洱組織派人去報被亂搶襲擊地仇,他們派了人打算朝著一家塞卡人控制的餐廳裡扔一顆精神損傷彈,結果行動遲緩被人抓住了,塞卡人被打得半死,隨即引了雙方的一次小規模地火拼。在一條街道上,爆了長達十五分鐘的槍戰。治安局派了三隊人封鎖了那裡。同時塞卡的幾個幫會的頭腦和普洱的幾個領頭的都被強行召喚進了治安局裡。
華幫的動靜不大,但是伊朗人後來尋釁了幾次,華幫都在忍耐,可是底下有人卻和伊朗人起了衝突,動刀打傷了七八個。
這是第二天。
到了第三天,事情就擴大了。
幾乎一夜之間,漫長的海斯丁街上,警車的鳴笛聲音響了徹夜開始的時候是一所房屋著火,火勢蔓延很厲害,而消防人員到了地點才現,被焚燒地東西,居然包括了二十公斤毒品
而這個房子裡,原本還有十幾個癮君子,都全部給抓了回去。之後就是幾個黑幫開始互相扯皮了。加上前一天的摩擦,天亮之後,正式開打
短短一天之內,溫哥華各個區的警察局幾乎是人滿爲患,走進警察局裡,些打扮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傢伙被銬著押著,還有半數人身上都帶著傷。
警察局裡的牢房幾乎都塞不下人了。
這種情況下,警方著急的在尋找各大幫會的腦,要求他們剋制,勒令他們停火……
甚至,警方動用了一些強硬手段,抓了幾個黑幫的老大……結果在有人挑撥一下,警察局的樓下聚集了數百人示威,強烈要求警察放人……就連溫哥華的幾個報紙和電視臺都做了報道,弈到最後,連uhfb原本的小摩擦變成了大摩擦……而警方最失策的,就是不該把幾個黑幫的老大“請”回去。
下面的人,一旦失去了領頭人,那樣的話一旦亂起來……在加上有人暗中挑撥,推波助瀾,那麼就很難收拾了。
最後,演變成了搶地盤
越南人收縮躲藏之後,留下了一片地盤出來,幾條街區,在各個幫會看來,無疑是一塊肥肉但是因爲越南人之前的威懾,暫時還沒有人敢動這塊地盤,再加上我們大圈的存在,他們似乎也知道,我們和越南人遲早要大於一場,現在就去接收地盤,未必能討到好處。
但是,一旦亂起來,情況混亂了,失去控制了,人們就沒這麼冷靜了。
畢竟,黑幫總是黑幫。沒有嚴密的紀律,沒有嚴密的組織,不可能像軍隊那樣行動嚴謹。下面的人一旦撒起潑來,上面地老大也未必能約束住
很快。越南人留下的地盤就開始被蠶食了,期間還有幾個黑幫互相爭鬥。
而我們大圈的地盤,在我召回了很多外面的兄弟之後,自然也會造成一些地盤上地控制力明顯減弱,而這時候,大家都殺紅了眼睛,難免有人就會跑來找事。
真正大圈核心分子都被我勒令在修車場力不許出去,外面的場子,地盤都是靠那些外圍人員看管,很快。我們是就去了一塊又一個塊的場子。
開始的時候,對方還是剋制的,只是試探一下。看看我們什麼反應。但是眼看我們並沒有任何動作,他們大概是認爲這次大圈被一下打萎掉了,不敢出頭了。於是就明目張膽的搶地盤了。
警方那裡,幾乎是所有的警察都取消了休假,街上的巡邏車也增加了一倍。
最重要的是。治安情況的惡化,讓很多民主團體開始天天在市政府門口集會抗議示威,這也分散了一部分警力去維持秩序……
在很久之後。有一個老黑幫分子時候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我在溫哥華混了半輩子了,除了當年大圈剛剛登刂拿大地那段時間之外,我還從來沒有看見過溫哥華亂成這種樣子。”
“小五,喝一點?”西羅遞給我一瓶水。
我沒有喝,而是澆在了頭上,用力抹了抹臉。
我的臉上塗抹了一些黑色的鞋油,把我地臉上皮膚抹黑了,隨即我扯下頭上帶著的頭巾扔在那是一個阿拉伯的典型裝束。
劣質的鞋油刺傷了我的肌膚,有些火辣辣地疼。不過這點小事情我也不放在心裡了。
“狗血還有多少?”我看了西羅一眼。
“用光了。”西羅苦笑。他的臉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的:“我們不用再到華幫那裡潑狗血了吧?
“嗯,差不多了。”我笑了笑,拿過一條毛巾擦了擦臉,走到了外面。幾個兄弟坐在哪裡擦槍,還有人正在努力地一筆一劃的寫著什麼問題,彎彎曲曲的。
“小五,你看我寫得像不像越南人的筆記?”
我看了一眼,笑道:“嗯,不錯,你寫得稍微潦草一點,否則一看就是很刻意畫出來的。今晚就把這塊東西扔到印度阿三的老巢裡去。”
這是一塊牛皮,上面我讓他用越南文寫了兩句罵人的恐嚇語言。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吧。”西羅帶著笑看著大我。
想起這幾天我們的胡作非爲,西羅就忍不住想笑。我看了看他,身手擦掉了他鼻子上的一點黑油,看著西羅年輕衝動地臉龐,我心裡忍不住有些古怪的想法。明明這小子還比我大一歲,可是每次和他在一起,卻總感覺他好像是我的弟弟一樣。
我拍拍他的肩膀:“差不多了,我想警方已經忍不住了。”
“那個叫傑夫的警察已經快瘋了。他這幾天打了多少電話給你你都不接……修車場裡,警方也去了很多次,可是這次我們什麼事情都沒犯,警方也不敢強行進去找你了。我們的律師現在幾乎是住在了警察局了,每天就和他們蘑菇……呵呵,小豬找的那個律師還真牛,就連警察局長現在看了他都躲著走。”
“那個叫傑夫的警察已經快瘋了。他這幾天打了多少電話給你你都不接……修車場裡,警方也去了很多次,可是這次我們什麼事情都沒犯,警方也不敢強行進去找你了。我們的律師現在幾乎是住在了警察局了,每天就和他們蘑菇……呵呵,小豬找的那個律師還真牛,就連警察局長現在看了他都躲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