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攻勢啓動

611所，一處秘密辦公室內(nèi)。

陳念坐在楊偉面前，身邊還有兩名情報部門的高級幹部。

所有人都神情嚴肅，畢竟他們所討論的事情，意義重大。

坐在右手邊、名叫張望水的情報人員首先開口問道：

“陳工，您認爲這次的轉(zhuǎn)運行動會有風險？”

陳念點了點頭，直截了當?shù)鼗卮鸬溃?

“是的，我認爲，這次的回國行動觸及的利益過於廣泛，並且與我們正在進行的重要項目強相關(guān)，對方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我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麼手段，但很顯然，把這麼多人同時轉(zhuǎn)運，風險太大了。”

“我的建議是，所有人就地解散，搭乘民航客機飛來成都?！?

“過程中，可以安排專人護送?！?

“這樣雖然讓我們的保密風險增大，但同時，也急劇提高了對方的行動成本。”

“他們不敢爲了一個人炸掉一整架飛機的，那不劃算?！?

他很想把這些帖子一刪了之，但可惜刪不得。

“不好說，陳唸的想法是有道理的?！?

在這個時代，張先生知名度和信用都還是很高的，見連他也出面否認，大多數(shù)人也就認可了“611所沒搞新項目的說法。”

對自己的心靈傷害太大了.

李想搖了搖頭，他隨手點開一個新聞網(wǎng)站，發(fā)現(xiàn)之前自己部門內(nèi)討論過的電視節(jié)目已經(jīng)上線。

在每個論壇上，都有不同的人在討論著這兩個話題。

按照他的預(yù)計，張望水應(yīng)該會先考慮自己推測的可信度，再決定要不要採納。

在他的記憶裡，那一次的事故與預(yù)警機的研發(fā)有著密不可分的聯(lián)繫，也正是因爲那次事故，我們的預(yù)警機研發(fā)進程至少被拖慢了三年以上。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做出什麼事情來，都算不上離奇。”

“但我認爲，直接在飛行器上動手腳是很難的，關(guān)鍵點可能在地勤、人員、以及隨機的行李、貨物上。”

“這沒意義。”

所以，誰能保證在這個時候，他們不會用出同樣的陰險手段？

於是，陳念毫不猶豫地開了口。

“這不能上綱上線，還要什麼時候才能上綱上線？”

但幸運的是，這些設(shè)備在入場前全部都需要經(jīng)過二次檢測，想要在設(shè)備上動手腳，基本不可能。

“防賊千日，不如抓賊一次，我們必須把漏洞找出來?！?

陳念微微皺起眉頭，他仔細地回想著自己前世的記憶，但卻一無所獲。

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國內(nèi)的所有力量全部被調(diào)動起來，按照他們設(shè)計好的行動路線，開始一步步向前推進。

“樓上說的好，還有那個師生的，真是夠噁心了，這樣的人居然也能回國，還能接納進我們自己的隊伍，還有點良心嗎？”

某位張先生坐在寬敞明亮的演播廳裡，對著衆(zhòng)人侃侃而談：

爭吵時不絕於耳，哪怕是最理智的網(wǎng)友，也身不由己地捲入了這場論戰(zhàn)。

“我們暫時沒有搞新的四代機的計劃，也不知道這消息是怎麼傳出來的?！?

更可怕的是，這種純粹的情緒上的宣泄反而能在整個互聯(lián)網(wǎng)環(huán)境中取得最大的話語權(quán)，最終迫使理性思考的那批人也下降到跟他們同一個水平線。

“我覺得，你們可以組織一次自檢，重點排查在這些模塊上存在的管理漏洞?！?

“?。俊?

在那裡，這些設(shè)備得到了良好的保管——他們甚至爲這些設(shè)備進行了重新裝箱。

“我們不可能每次對所有人員都單獨轉(zhuǎn)運，這太不科學了?！?

另一派認爲，私德有虧，公德必然也不完美，將這些人吸納進隊伍，就是埋下定時炸彈。

這些消息一經(jīng)放出，甚至都不需要他們主動去推動，便立刻在中文互聯(lián)網(wǎng)圈子裡傳播開來。

“畢竟，按照您的推測，意外很可能與飛行器有關(guān)，這是您的專業(yè)。”

如果再疊加上空中氣流、低溫和其他外在條件的影響，他們所期望的目標，很有可能會達成。

猶豫了片刻，他開口說道：

“我沒辦法給出準確的推測?！?

要不然，被外網(wǎng)用輿論的方式把“猜測”做成“事實”的話，很多工作，就會面臨不必要的阻礙。

而現(xiàn)在的網(wǎng)民，就是被迫選擇杯子的小孩。

“過分了吧？他是博導期間跟自己的博士生談戀愛，又不是什麼法律禁止的行爲，這也要上綱上線嗎？”

“我也是?！?

“我早就知道這沒機會，因爲我們沒實力?！?

“沒有，真的沒有，611所那邊確實有項目，但也只是對殲十和殲八的一些改造，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樓上說的對，現(xiàn)在有些人就喜歡自欺欺人，聽風就是雨，你也不想想你配嗎？出了個四代機就真以爲啥都行了是吧？”

“就算是洛馬，現(xiàn)在都沒消息說要做STOVL戰(zhàn)機吧？”

畢竟，如果按照自己的方案，官方對於人員的管控難度會進一步上升，甚至有可能影響整個項目的保密性。

“我很懷疑，即使真的存在這樣的行動，那到底是他們的一線人員擅作主張，還是我們的對手真的已經(jīng)瘋到了這種程度。”

“這些方面，我們的管控相對較弱，也會讓他們有更多的機會。”

事實上，他當時說出“不要去AH”純粹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因爲他的腦子裡跳出來的，就是前世那一次重大事故。

只不過，他們喝下去的未必是牛奶，而是更骯髒的東西

在這種情況下，西工大里，李想幾乎要忙瘋了。

甚至還有人將“專家回國”和“611所新項目”聯(lián)繫了起來，猜出了J-20B的研發(fā)方向。

說到這裡，張望水停頓了一瞬，隨後繼續(xù)問道：

說完後，陳念靜靜地看著張望水，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別是費勁巴拉地研究，最後搞出來個鷂式吧，那玩意兒能有什麼用？”

聽到陳唸的回答，張望水站起身把他和楊偉送出了門，隨後，他關(guān)上會議室的門，看向另一名情報人員問道：

“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沒錯。正如您說的，原本的轉(zhuǎn)運方案存在風險。”

因爲那樣做的話，反而顯得欲蓋彌彰。

“別說STOVL了，連殲二十二我們都還沒玩明白呢，拿什麼去搞STOVL??？”

網(wǎng)民被硬生生地分成了兩派。

“你們不怕，研究所那些年輕女孩子就不怕嗎？噁心！”

張望水鄭重點頭，回答道：

“明白了，我們會執(zhí)行下去?！?

“一沒有技術(shù)積累，而沒有基礎(chǔ)設(shè)施，搞STOVL？靠什麼搞？靠發(fā)佈會上上嘴脣下嘴脣一碰？早點睡吧，夢裡啥都有。”

那一次的事情，本來公開的信息就不完整，其中哪怕真的有隱情，也不是自己能夠接觸到的。

“雖然只是極小的風險，但對標它可能造成的損失，我們的預(yù)期損失仍然是極大的。”

隨後，由於失去固定的排列順序，這些包裝箱的重心會因爲空中的顛簸而不斷髮生變化，並最終富集在飛機的某一側(cè)。

“所以，我們必須謹慎?！?

而這樣的巨大重心改變，將會給飛機的操控帶來重大困難。

一條發(fā)完，他又立刻切換成新的賬號，繼續(xù)在自己賬號下面回帖：

“是的，這些外媒真的太拿611所當回事了，他們以爲611所是成都洛克希德馬丁嗎？說造飛機就能造？”

“另外，希望您暫時對這件事情保密——我們可能會有進一步的行動?！?

所以，他能提出的建議極其有限。

另一人嘆了口氣說道。

最先啓動的，是針對那些歸國科研人員的“終止計劃”。

可如果你問題，是要用藍色還是紅色的杯子喝，那他一定會選擇一個顏色。

並且，除此之外，他們還分析出，這款艦載機有可能將採用STOVL模式。

這麼說起來，自己也算給項目立功了。

——

但冒充反骨仔、理中客、公知，實在不是一個好活兒。

按照邦德的計劃，如果一切順利，那麼這些檢測不出任何異常的包裝物將會跟著設(shè)備和目標人員一起，在華夏境內(nèi)坐上轉(zhuǎn)運飛機。

這讓李想無比頭大。

這風向算是扭轉(zhuǎn)過來了。

他們巧妙地在報道中植入了各種關(guān)鍵詞，比如“老牛吃嫩草”、比如“出軌人妻”、比如“師生情誼”。

當然，使用的是特製的雙層硬質(zhì)包裝箱。

如果你問一個小孩要不要喝牛奶，他大概率會拒絕。

聽到這話，陳念直接懵了。

於是，網(wǎng)絡(luò)上又冒出來一批“早知道黨”。

“老美都不敢隨便搞的東西，你大國敢搞？”

所以，他只好每天花大量時間去跟那些網(wǎng)友對線，還是反串的那種。

“確定要修改方案嗎？”

消息一出，原本就已經(jīng)混亂不堪的輿情走向簡直是直接變成了一片混沌。

“實在不行，我們只能先度過這一次的危機，後續(xù)再想辦法規(guī)避了。”

這就是強制選擇的後果。

“怎麼找？”

一條一條的評論刷出來，如果有心去查看，恐怕很容易發(fā)現(xiàn)，那些打著“爲國家好”旗號的網(wǎng)友，似乎從來都不參與實際的討論。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對方的動作，實在是有點太激進了?！?

甚至於，對美方來說，緊迫性要更勝一籌。

另一邊，肖恩和邦德的計劃已經(jīng)制定完畢，並且進入了全面執(zhí)行階段。

那些新聞似乎根本不打算掩飾他們的情報來源，而是直接了當?shù)刂赋觯?11所新的戰(zhàn)鬥機研發(fā)項目，與艦載機有關(guān)。

於是，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事件便被情緒所取代，並逐漸開始醞釀起一波不那麼正常的輿論狂潮。

“唯一的問題就是，我想不通哪裡有破綻。”

“.伱們要是覺得沒問題，那我希望以後你身邊的朋友、同事、家人都跟那個張某某一樣，出軌別人的老婆?！?

從邏輯上講，現(xiàn)在他們所面臨的情況，可以說是跟那一次如出一轍。

一時間，有關(guān)“實力”和“人品”的討論甚囂塵上。

一派認爲，科研工作是客觀的、不以人的主觀意志爲轉(zhuǎn)移的，只要能出成果，不需要去在意太多有關(guān)私生活的問題。

然而，坐在對面的張望水卻果斷回答道：

那人略微搖了搖頭，回答道：

“你們美國風氣開放，那就老老實實美國，別來我們這邊敗壞風氣！”

眼看回帖越來越多，李想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們只是抓住了新聞裡的那一個爆點，不斷地在宣泄情緒。

首先被放出的是有關(guān)歸國科研人員的各種花邊新聞，這些花邊新聞的編撰者不僅熟悉傳播學的各種理論，還特別瞭解“人性”，尤其是新時代網(wǎng)民的“人性”。

“另外，我們想問問，從您個人的角度出發(fā)，對於可能發(fā)生的意外，您有沒有自己的推測？”

真的就是爲了顯示自己的那點學識，就要把事關(guān)重大的機密拿出來顯擺嗎？

“哦，不對，出軌的也許不是別人的老婆，是你自己的老婆?！?

根據(jù)肖恩的安排，在五月會的支持下，與機場後勤相關(guān)的所有設(shè)備和機械供應(yīng)商被迅速攻克，二人組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便拿到了相關(guān)的設(shè)備供應(yīng)信息。

在海關(guān)的幫助下，一些本來不應(yīng)該通過海關(guān)的設(shè)備得到了豁免，併成功進入了港口倉庫。

“什麼STOVL，這也太扯了吧，你說艦載機我多少還能信點，STOVL？開什麼玩笑？就華夏這航空工業(yè)水平，還想搞STOVL？”

“你怎麼想？”

於是，他們立刻把視線轉(zhuǎn)向了早就在計劃之內(nèi)的隨行行李和裝備。

聽到他的話，張望水點了點頭，隨後果斷地說道：

“這是很合理的建議，我們會採納。”

“明白?！?

“就像陳念說的一樣，這個項目的成敗，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極爲關(guān)鍵。”

他們需要的，只是一點點的運氣.

而在這個被他們稱爲“最後解決方案”的計劃之外，輿論方面的攻勢也已經(jīng)展開。

而在這波狂潮中，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一件事情：

那些報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張望水沉吟片刻，回答道：

“我傾向於後者?！?

他一邊要應(yīng)對花邊新聞帶來的輿論壓力，一方面，甚至還要想方設(shè)法去掩蓋611所的研發(fā)項目！

因爲，就在這些新聞爆出的同時，外部媒體也發(fā)佈了對611所新項目的推測。

張望水沉默下來，良久之後，他纔開口說道：

“將計就計！”

“那也不一定，人家不是從美國撈了一批專家回來嗎？說不定能靠外援救命呢.”

這是他們的典型言論。

但是，就在所有人的腦子裡逐漸建立了這一套思維的時候，美國那邊，卻又再次加了一把火。

“10月X日，美國防部宣佈放棄JAST計劃，即先進聯(lián)合打擊技術(shù)計劃?！?

“據(jù)瞭解，該計劃的主要內(nèi)容，包括代號F-35的短距、垂直起降戰(zhàn)鬥機的研發(fā)項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