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小小的升級
兩天之後，中東某國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內，王銘親自帶著他手底下的談判團隊，靜靜地坐在會客室中，等待著他們最大的客戶到來。
在他的右手邊，一個面相看上去還有些稚嫩、但實際上已經是身經百戰的年輕人開口問道：
“王總，這次的策略能最終確定了嗎？做明報還是暗報？”
聽到他的問題，王銘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
方案是準備了兩套的，也預演過很多次，但實際上，到底採用哪一套，直到現在他也還沒能做出最後的決定。
所謂的明報，就是嚴格按照報價單和產品目錄，逐條談判、逐條報價，這樣的做法適合一些具有成熟商業規則、且實力相當的客戶。
而暗報，則是指不設置明確的BOQ，以客戶的意願、客戶的認知來圈定產品交易範圍。
一個簡單的例子，明報中也許會把一架飛機拆解成飛機、飛控系統服務、維護服務、武器、備件等等多條目錄，但暗報則只會說：
“我要一架飛機，帶武器的那種。”
針對這樣的需求，賣方可以整體報價、整體交付，買方不看條目，只看最後的效果。
也可以說，這是一種“交鑰匙”式的交易方式。
“我們的坦克確實太弱了-——當然，我指的是在應對空中打擊的方面。”
全新發動機。
但是，他們到底要賣什麼呢？
他壓抑住心裡的那一絲不滿，耐心地解釋道：
全新雷達系統。
哪怕相比起殲八II型，戰鬥力都強不到哪去，對比殲八III，則是遠遠不如了。
“我可沒開玩笑。”
搞什麼？
千里迢迢跑過來，就爲了說這個？
“總不能說我們去買光輝吧？我們都知道那是工業垃圾。”
“銘，7月的時候我們還見過一面，這真算不上多久的時間。”
“F-15嗎？接近1.5億美元一架，我們可買不起。或者陣風？鷹獅？他們根本就不賣。”
“哈提姆，你是認真的嗎？用一款輕型戰鬥機做主力，你覺得它除了裝點門面之外，還能有別的作用嗎？”
可一架二代機……用不著王銘親自過來吧？
想到這裡，他開口問道：
“好了，我的朋友，別再對我‘賣關子’了，告訴我，這一次，你想賣給我什麼？”
哈提姆搖了搖頭，回答道：
“這是最好的、也是性價比最高的選擇。”
在一個月之前他就聽到了風聲，說是這次大領導會親自過來帶隊，但他一直都不相信。
“就是這樣，這也是我們現在能夠在這裡坐在一起的原因。不過，銘，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停頓了片刻，他繼續反問道：
“明白，我馬上去。”
很顯然，這樣的交易方式具有更大的操作空間，如果商務做得好，利潤會比明報高得多。
——
但問題是，這種方式很多時候只能騙騙不懂行的冤大頭。
……
“對，我想起來了——那次你拒絕了我們的坦克，選擇了德國人的東西，怎麼樣，還好用嗎？”
“什麼？殲八？銘，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1300公里。”
“要不然呢？如果不選擇幻影2000，我們應該買什麼？”
“而你們的殲八呢？，作戰半徑只有800公里，最大航程甚至只有1800公里……”
“更何況，你說的很有道理。”
“哈提姆，好久不見了。”
時代發展到現在，以前的土大款也已經成長起來了。
“銘，我知道我們兩人的友誼是堅不可摧的，同樣，我們兩個國家的友誼也極爲深厚。”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們應該會選擇這架飛機作爲未來15年左右的主力空優戰機，取代現在的狂風戰機。”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會盲目地支持你們。”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架殲八嗎？
難怪王銘要親自趕過來……
哈提姆臉上帶著調侃的笑意，他知道王銘這一次來的目的不是賣殲十，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王銘開口說道：
“先按暗報來談，如果他們要目錄，我們到時候再給他們！”
全新機體構型。
更強的格鬥能力，更廣的高度、速度適應性，由於機體減重所帶來的更大航程……
“不過，在這一方面，任何坦克都不會強吧？”
“在你們之前，法國達索已經跟我們接觸過了，他們向我們提交了幻影2000-5型的提案，我們很滿意。”
以前這片土地上除了駱駝就只有錢，一億人民幣的報價可以付出一億美元來，但現在，隨著這個國家經濟的不斷髮展，相關部門的專業化程度也在提高。
“你要知道，幻影兩千的最大航程達到3300公里，作戰半徑1200公里，速度達到2.2MH。”
王銘平靜地回答道。
被叫做小吳的吳一浩趕緊下樓，他雖然早就已經叱吒中東多年，爬上了大區的負責人的位置，但在王銘面前，還是乖巧得像個小弟。
哈提姆的臉上帶著笑意，不管生意能不能談成，每次跟華夏人打交道都讓他身心愉快，因爲對方總會把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安排得很舒服。
難不成是那架跟巴基斯坦合作的梟龍？
想到這裡，吳一浩加快了腳步，而等他買好花回到會客室的時候，沙特的談判代表哈提姆也正好前後腳到達。
但是，三代機呢？
雖然只是一架用二代機改造而成的僞·三代機，但是要知道，現在沙特服役的狂風戰鬥機還是上世紀80年代從英國採購的！
一般的裝備，已經忽悠不住他們了。
“殲八。”
這筆單子如果能談成，那可就不是千萬級別了。
“不得不說，確實還挺好用的-——銘，你也知道，伊拉克的事情之後，伱們的坦克的口碑已經跌到谷底了。”
“嗯，1300公里——哎？？爲什麼？不是1800公里嗎？”
吳一浩先是把花送給了哈提姆的夫人，隨後又引導著她和其他隨行人員到另一間休息室裡等待-——今天這一天，他就負責陪好這些隨行人員。
“我想，現在應該不會有人再採購你們的坦克了，至少短時間內不會。”
單機億級是沒有懸念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億後面的那個幣種，從人民幣，換成美元……
按照殲八II型初始型號大約在2200萬左右的造價，哪怕一架賣個4000萬，其實也還是小單子。
不就是賣個殲八嗎？還用得著王銘出手？
看著王銘的神情，哈提姆的神情從震驚變得疑惑。
但很快，他就收到了絕密級別的參數文檔。
王銘笑了笑，回答道：
“哪怕只是因爲我們倆的私交，我也不會對你生氣的。”
“還是說……你打算把那架剛剛試飛的殲十賣給我們？銘，我的朋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一定會爲了你們拒絕達索的！”
而真正的談判，此時已經在林永明和哈提姆之間展開了……
這麼說起來，其實沙特現在引進殲八的意義，跟當年引進東方-3的意義，其實也沒差到哪兒去？
畢竟，這兩件裝備橫向對比周邊的國家，其實都是具有足夠壓制力的存在。
哈提姆贊同地點了點頭。
聽到這裡，王銘嘆了口氣。
“這麼說你不會怪我吧？”
“對了，小吳，趁著時間還沒到，你先抓緊時間去買束花回來，我剛收到消息，這次哈提姆的妻子會跟他一起來酒店，一會兒把花送給他！”
哈提姆驚訝地問道。
“我說的是作戰半徑。”
“我們對它做了一些……小小的升級。”
王銘的臉上露出神秘的笑意，隨後，他繼續說道：
“哈提姆，相信我，在你看到它的第一眼，你所有的懷疑，就都會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