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嵐很是好奇楚安揚所說的“大禮”是什麼,楚安揚卻突然賣起了關子,任她軟硬兼施就是不肯開口,黎嵐沒辦法,只好等著楚安揚口中的那句“最遲明晚你就會知道?!?
那頭,趙金亮一家上了計程車,車子朝他們在B市暫時居住的出租屋駛去。
車裡沒人說話,安靜得有些詭異。
這種氛圍讓趙小軍壓抑得喘不過氣來,他被父母夾在中間坐著,一直維持著上車時的姿勢,動也不敢動,就怕一不小心惹惱父親。
明明副駕駛座上空空的,父親卻選擇三人擠在一起,趙小軍很明白,他是怕路上發生意外,自己又再次逃走。
想到此,趙小軍垂下眼皮,現在他還能逃到哪兒去?這世界上唯一願意收留他的人都已經被他背叛了……
他只希望回家的這條路能夠慢點,再慢點,直到消磨光父親身上的怒火。
這當然只是趙小軍的妄想,尤其是二十分鐘後車子在外牆老舊的小區樓道口停下時,這種想法越發地幼稚可笑。
“下車!”趙金亮吼了一聲,從聲音裡還能感受到他隱含的怒火。
旁邊的母親快速開著車門下去了,趙小軍也不敢耽擱,也從母親那邊的車門下去了。
趙金亮付完車費,掏出鑰匙開門,三人便一前一後進了家門。
小區上了好些年頭,他們居住的一樓是原先車庫改裝成的屋子,只有一個房間,開了個小窗,廚房和臥室是連在一起的,要上個廁所還要跑去物業的公共廁所。
一家三口擠在這裡諸多不便,所以拿到捐款後趙金亮的老婆就一直嚷著要換房子,但趙金亮爲了從網上好心人那多撈些好處,還是強忍著沒有搬。
趙金亮進門後就把鑰匙狠狠扔在地上,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讓趙小軍不由地打了個寒戰。
“跪下!”
趙小軍腿一軟,馬上就聽話地跪了下來。
趙金亮抽出腰間的皮帶,折了兩折,握住中間段,狠狠在趙小軍背上一抽,只聽重重的“啪”一聲,皮帶的金屬頭狠狠地砸在趙小軍皮膚上。
趙小軍痛苦地“嘶”了一聲,卻不敢大聲哭出來,他的身影晃了晃,又像開始時趴跪著不動,只是雙手緊緊抓著大腿邊側,牙齒咬得死緊。
不是他故作堅強,而是往日的教訓告訴他,他的哭喊得不到任何救贖,只會增加父親施虐的**。
母親就站在旁邊,趙小軍卻沒有想過向她求助,他很清楚,母親是站在父親那裡的,她不敢也不願意像自己伸出援手。
皮帶不斷劃破空氣落在背上,有時趙金亮沒有掌握好方向,皮帶就會敲在趙小軍的腦袋上,趙小軍一開始還能忍住不哼聲,慢慢的身體上的痛楚就超越了他能控制的範圍,他忍不住顫抖、呻吟,姿勢在從跪趴變成了側躺在地上,蜷成一團。
以往這個時候,趙小軍都希望有一雙手能夠救他脫離苦海,可現在,他的心裡只有慚愧和歉然,那雙手曾經來過,可惜他不僅沒有選擇抓緊它,還幫助父親砍掉它。
他閉上眼睛,腦中萬念俱灰。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推開外面的小木門,直闖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