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這茅廁中的臭味兒,安晴將這事兒,從頭到尾的想了想,剛剛那個青衣男子,和門口蹲著的那兩個小丫鬟,對她好像還是頗爲尊重的,最起碼沒有將她捆起來,矇住眼睛,痛打一頓之類的……
當然,前提是,他們還不知道,其實是綁錯了人,只要她在這幫子壞蛋面前,不露出大的破綻,她應(yīng)該暫時不會有危險。
想到這裡,安晴擡步出了茅廁,用力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雙眸一掃,眸光中透著冰冷,輕輕的對那兩個小丫鬟說道:“走吧”
走到一半的時候,安晴故意蹲下來假裝提鞋,趁著那兩個小丫鬟不注意,在地上劃拉了一把沙土,攥在手中!幸好這幾天沒下雨,要不都是泥,這事兒還就不好辦了!
兩個小丫鬟乖巧的幫安晴打開房門人,果然那青衣男子長身玉立,依舊在房中等她。安晴一步跨入房間,對那人冷冷的說道:“讓她們走遠點兒”
那兩個小丫鬟看了看那青衣男子,得到首肯後,便迅速關(guān)上房門,退了出去。
“飄血,你到底是怎麼了……刺殺墨月恆的任務(wù),爲何拖到現(xiàn)在還不動手?”說話的青衣男子,正是“煞血”組織中的破血。
墨月恆?刺殺?任務(wù)……?艾瑪,這些人是古代是殺手,他、他們要刺殺墨月恆?誰……?飄血,女殺手?
乍一聽到這個話,安晴著實嚇了一跳,幸好此刻她微微低著臉,若是被這眼前的殺手頭目看到她此刻驚訝的表情,豈不是立馬露餡兒!
殺手也能亂認?該不會這個叫什麼“飄血”的女殺手真的和她長一個樣子吧?想到這裡,安晴更是冷汗淋漓,若是真的如此,那墨月恆更是毫無防備啊……
不行,不能亂,安晴定了定心神,如今這個情況,她得趕緊跑回王府,給墨月恆送個信兒,別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想到這個“死”字兒,安晴心中更是一抖,擡頭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心煩意亂的一揮手,打斷了破血的話,說道:“我自有我的任務(wù),誰讓你多管閒事的?”
破血愣了愣,說道:“可是主人……很擔心飄血你的安危,況且,前些日子,探子來報,恆王墨月恆遇刺,你也消息全無……”
安晴聽出那男子口氣中濃濃的疑惑,主人……看來這個什麼主人,對這個叫“飄血”女殺手倒是格外關(guān)心啊,如此的話……
安晴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你懂什麼,主人交代給我的,是極隱秘的任務(wù),那幾個不知道哪裡滾來的殺手,差點兒就壞了我的計劃,就憑他們那三腳貓兒的功夫,就能如此輕易殺了墨月恆?真是癡人說夢!”這番話說的語氣極重!冷冷的沒有半點兒感情。
破血蒙了一蒙,這飄血今日是怎麼了?這神態(tài),這說話的語氣,這一舉手,一投足,都不是平時的她啊?再看看這臉,這身段,明明就是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安晴敏銳的捕捉到破血那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疑惑,孃的……這飄血果然不是她想象的樣子……如此,只好用狠招了!
“其實,這次主人派我到王府,是爲了冒充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和墨月恆有著極深的淵源”安晴故作神秘的說道。尼瑪,她很是佩服自己,這樣的處境下,居然還能編故事!
“哦……?冒充?”破血心中的疑惑更大,冒充一個女人,就這是飄血舉止失常的原因嗎?但是主人他……爲何要瞞著所有人?
“今日你將我擄了來,也算是正好,正好我有事兒要請你幫忙”安晴笑著向破血揮了揮手。
破血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幾步,說道:“何事需要我的協(xié)助……”
安晴湊近他的耳邊,貌似想要與他耳語,實則暗暗將手中的沙土,快速的向著他的眼睛處一拋,毫無防備的破血,正在思考剛剛安晴的話,猝不及防之下,被那飛舞著的沙土迷了雙眼……
心中一驚,破血一隻手捂住眼睛,另一隻手閃電般的向安晴所在的地方抓了過來,卻猛然覺得後腦一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安晴手疾眼快的扶住破血即將倒下的身軀,將他輕輕的放在地上,一絲鮮血自他的後腦處流了下來,安晴掂了掂手中的半空磚頭,心中暗想:艾瑪……該不會是出手太重了,將他打死了?
伸手摸了摸破血的鼻子,好在還有呼吸!安晴隨手扔掉手中的磚頭,看了躺在地上的破血一眼,嘿嘿一笑,說道:“還自稱殺手呢,還不是著了老孃的道兒,以後,少來招惹我,小心老孃爆你的頭!”
安晴連頭都沒回,就這樣大大方方,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那小院兒的大門口兒,面上看著確實是神態(tài)自若,但是心裡卻是著急的不得了,只是默默唸著:千萬別醒,千萬別追過來!阿彌陀佛……
不過在大街上走了幾步,便遇到了一個王府的侍衛(wèi),看那滿頭大汗的焦急神情,安晴倒是咪咪一笑,說道:“侍衛(wèi)大哥,你著什麼急啊,我就是想隨便看看而已……”
再見到小玉的時候,這個傻丫頭早已經(jīng)記得小臉兒發(fā)白,雙眼發(fā)直,若是她再不回來,怕是嚇都要把她嚇死了!
“小姐……你到底去哪裡了?嚇死小玉了!”小玉抱著安晴,左看右看的看個沒完,那原本不大的眼睛,此時卻是張得比銅錢還大!
安晴嘿嘿一笑,從小玉的熊抱中掙脫出來,說道:“小玉,別大驚小怪的,我這不是挺好的,頭髮都沒少一根兒”說著還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圈兒。
“小姐?”小玉愣了愣,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安晴拉著她那有些冰冷的小手,說道:“我去過茅廁之後呢,遠遠的似乎看見個熟人,來不及叫你,就跟了過去,誰知道,是我認錯人了!就這麼一會兒,看把你給急的”
實話是萬萬不能說的,若是這有殺手的要刺殺王爺?shù)脑挘瑐鞯侥切﹤€殺手的耳朵裡面,不就知道她是個冒盤貨兒,倒時候,還不是給自己惹麻煩!
“哦……熟人?”小玉的語氣中透著疑惑,這小姐不是從很遠的鄉(xiāng)下來的嗎?在這鷹城裡,也能碰到熟人?
看到小玉眼中的疑惑,安晴索性拉著小玉的手,向王府走去,邊走邊說道:“就是看著像,可惜不是……小玉,今兒的事,別告訴王爺,否則的話,咱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明白嗎?”這咱們兩個字,可是特意加重了語氣,表示小玉和她安晴,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小玉倒是點了點頭,既然現(xiàn)在小姐沒事兒,王爺最近似乎也很忙,這點兒子小事兒,確實不應(yīng)該去麻煩王爺……
安晴笑嘻嘻的挽著小玉的手,一路蹦蹦跳跳的回了王府。卻沒有注意到,那一路之上有這好幾雙眼睛,都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
鷹城僻靜的民居小院兒內(nèi)
“你說什麼……飄血她,她打破了你的頭?”一身白衣的冷血不可思議的看著破血,那頭上刺目的白色綁帶,極爲扎眼!
破血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豈止……她還用沙土迷了我的雙眼?”
“啊……她還用沙土,迷了你的眼?”冷血差點兒笑出聲來,這明明就是江湖之中,癟三們兒常用的下三濫手法兒,飄血一向高傲,怎能用這樣的手段?
伸手揉了揉生疼的腦袋,破血指了指桌上的那半塊兒磚頭,灰了吧唧的,還散發(fā)著一股子臭味,說道:“若不是我猝不及防,就她用的這點兒伎倆,能傷了我?”
“會不會,是有人易容成飄血的樣子……這個女子,並不是她本人?”冷血緩緩說道。
破血搖了搖頭,說道:“是否易容,怎麼能騙得過我的眼睛,除非這個女子天生便與飄血長得一模一樣!不過,這女子的神情,說話的語氣,行爲舉止,與飄血倒是大相徑庭!”
如此……這倒是怪了,一個人,怎麼能一夕之間,便轉(zhuǎn)了性子,就如同是換了魂魄一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冷血緊緊蹙著眉頭。
如今,破血在這鷹城監(jiān)視墨月恆的一舉一動,接應(yīng)飄血,而孤血則在星曜國的王城,監(jiān)視著皇上那邊的動靜,而他……則被主人派來,打聽飄血的近況……
到了才知道,這飄血居然打破了破血的頭,跑回了恆王府,這到底是何道理?莫非……這王府中的飄血,不是真的飄血,而是有人假扮不成?
默默的搖了搖頭,不可能……破血的易容術(shù)天下無雙,若是易容裝扮成飄血的樣子,絕騙不過他的眼睛!
若此女子真的不是飄血,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兩個人長相本就是一模一樣!
冷血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一模一樣,可能嗎?飄血是主人收養(yǎng)的孤兒,從未聽主人說過她的身世,也從未聽說她有親人……
除了雙胞姐妹,他再也想不到,這個世間,還會有兩個長相一樣的人!而且……如果這個女子不是飄血,那真正的飄血到哪裡去了?
想到此處,冷血全身一寒……事關(guān)重大,還是趕緊向主人稟明一切才行!更何況,還有孤血在王城的事情,
“哎……”冷血長嘆一聲,說道:“破血,你繼續(xù)監(jiān)視恆王府,還有飄血的一舉一動,我這就回去組織,向主人稟明一切,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主人的安排!”
破血揉著發(fā)疼的腦袋,說道:“如今看來,也只有如此了!”飄血啊飄血……咱們師兄都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咋就出手那麼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