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想到剛剛夕顏的那一番話,“孤女?什麼孤女?她、她纔是墨月恆最愛的女人!!!”
那個小丫頭,不好!!!上當了……頭領心中打了一個冷戰,錯了……他從一開始就錯了,墨月恆在乎的根本就不是夕顏,那只是他用來迷惑他們的煙霧,替身而已!
就這麼一愣神兒的功夫,墨月恆那鋒利的長劍已然劃破了他的臂膀,忍著刺骨的疼痛,頭領大喊道:“把那個丫頭給我抓過來!!!”
墨月恆聽到此處,長劍一滯,眼眸中殺氣更盛,那嗜血的冰冷,刺著每一個黑衣人的眼眸,好像先一個死在他劍下的,就是自己一般!
一個黑衣人急匆匆的跑到原本綁著安晴的地方一看,頓時傻了眼……地上哪裡還有安晴的影子,環顧整個小院兒,都不見她的身影!
“首領,那個丫頭不見了!!!”黑衣人邊發瘋似的找著,邊大喊出聲!
這一邊兒,墨月恆顯然已經傾盡了全力,那飛舞著的長劍,快得看不見影子,是剩下那一抹刺目的血紅色,不多時,原本十幾個黑衣人,只剩下三個還在苦苦支撐著。
隨著“啊啊!”的兩聲慘叫,墨月恆垂下染血的長劍,那紅色的血液,滴滴答答的不斷自劍尖兒滴落,雙眸只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頭領,不發一言。
四周,全部都是黑衣人的屍體,能夠站著的,如今就只剩下頭領一人而已!
那四處尋找安晴蹤影的黑衣人,此刻也察覺到了形式的嚴峻,只是一步步的逼近墨月恆,作爲一個殺手來說,不是目標死,就死自身死,並沒有第二個選擇!
“想不到,恆王的功夫竟是這般厲害!”頭領說道,現在的他,只能指望那外圍的兄弟們,趕緊趕過來支援,否則……
“刷!噗!”墨月恆嘴角一動,回身一劍,那劍尖已然刺透了那正步步逼近的黑衣人的喉嚨,而他,甚至連眼角兒都麼有眨一下!
眼眸冰冷,帶著絲絲的怒氣,墨月恆隨手拔出長劍,說道:“你在等,等外面的人來支援你?”
頭領眉頭一皺,卻並不答話,外面的兄弟,隨時都會回來,到那時,或許還可以放手一搏!
“你認爲,本王真的是一個人來的嗎?哼!”墨月恆冷冷的說道。
頭領心中一沉,說道:“明明只有你一個人……”
“侍衛自然是沒帶,皇上有你們這班毒辣的殺手,難道本王便沒有嗎?”,墨月恆說道。
“……”頭領心中一動,過了這麼久了,按理說,外圍的兄弟們,也應該趕到了,難道真的是如這恆王所說?
一陣陣絕望襲來,頭領狠狠的瞪著墨月恆,說道:“你早就知道我們會來?這個女人,不過就是用來迷惑我們的,對不對!”
“絕命的行動一向是絕密的,沒想到……恆王在皇上身邊也放了奸細,做的好,在下佩服!”頭領接著說道。
墨月恆擡起手中長劍,毫不留情的向著他的胸口猛然刺了過來,頭領想要舉劍相抗,卻不料墨月恆的長劍卻中途換了方向,那身形一轉,長劍竟是從他的後背硬生生的刺了進來!
眼眸愣愣的看著刺穿至胸前的劍尖兒,頭領雙眼一翻,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便不再動彈!
“安晴,安晴!”直到此刻,墨月恆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扔掉手中的長劍,站在院子裡,大聲的喊著安晴的名字。
小院那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口破了邊兒的大缸中,安晴偷偷的擡起了腦袋,直到看到墨月恆焦急的眼神兒,和黑衣人那橫著遍地的屍體,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墨月恆,看什麼?趕緊拉我一把啊!”安晴扭了扭身子,天知道她綁著雙手,費了多大的勁兒,才爬到這個大缸裡面的。
墨月恆呆了一呆,驚喜的看著安晴,快步的跑了過來,伸手一抱,將她小巧的身子,抱出那大缸,順手還扯掉了那捆著她雙手的繩子。
揉了揉有些發疼的手腕,安晴剛要說話,身體卻猛然被墨月恆攬入懷中,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幸好,幸好……你沒事兒”
安晴抽了抽鼻子,眼淚卻也不爭氣的淌了下來,說道:“這次,真的是嚇死我了!
墨月恆輕輕擡起她的頭,伸手抹去那溢出的淚水,看著她的眼眸,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安晴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怎麼樣?你沒事兒就好……只是,那個夕顏好像不行了!”
“傻丫頭,提她做什麼,她……不過就是一個擋在你前面的替身,一枚棋子罷了!”墨月恆撫摸著的頭髮,不在意的說道。
什麼?棋子?夕顏她,不過就是一枚棋子?安晴猛然擡頭,看著墨月恆說道:“你、對她就沒有絲毫的感情嗎?”
“我這一輩子只愛一個女子,那就是你!你知道嗎?我怕,我真的很怕,怕我對你的愛,會成爲傷害你的利刃,你知道我忍的多辛苦嗎?”墨月恆將安晴緊緊的摟入懷中,一字一句的說道。
安晴耳畔聽著墨月恆發自心底的話,一陣頭暈,原來一直以來,她並不是一廂情願,她愛著他,而他也同樣愛著她,這份愛,甚至更深,更熾烈,只不過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壓抑著這份感情。
“那你,現在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難道你不怕了嗎?”安晴輕輕的說道,雙手緊緊環著墨月恆的腰身。
墨月恆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那是因爲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愛你……安晴,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不論生死”
安晴擡眸,望著墨月恆炙熱的眼眸,笑著點頭,說道:“我也愛你,墨月恆,這輩子,不論生死,都要在一起!”
墨月恆嘴邊兒輕笑,微微低下頭,薄薄的嘴脣,帶著一絲微暖,覆上安晴那微微開啓的脣瓣兒。
柔情蜜意,口舌糾纏之間,安晴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她不回去了,她要在這個時代,這個時空,永遠守護著墨月恆,這個深深愛著她的男人!
身體猛然被大力的推開,嘴巴離開了墨月恆那絲絲的溫暖,安晴瞪大眼眸,看著那一截長劍,從墨月恆的腹部透了出來!!!
移過眼眸,站在墨月恆身後,手握長劍,滿臉獰笑,站在那裡的,正是夕顏!!!
“噗……”夕顏猛的用力,將長劍自墨月恆的腹部抽出,斷斷續續的說道:“墨月恆,你想和這個丫頭雙宿雙棲?哈哈哈哈,我偏偏要你給我陪葬!!”
墨月恆皺了皺眉頭,那一抹鮮血自他的腹部流出,劇痛裹挾著一片黑暗漸漸襲來,身子慢慢向前傾斜,他最後的一個念頭,就是:安晴沒事……
安晴飛快的扶住墨月恆倒下的身體,毫不猶豫的扯下她的衣衫,緊緊裹住那噴涌著鮮血的傷口,大聲喊道:“來人,快來人!!!!”
“嗖嗖嗖!”身著青色衣衫的男子,聽到安晴的叫喊聲,第一時間跑了過來,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墨月恆,俱都是滿臉蒼白,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愣著幹什麼,把門板劈了,做個擔架,回王府!!!”安晴大聲喊著,她不能亂,不能被悲傷害得沒了神兒,她要救墨月恆,一定要救他!!
其中一個青衣人楞了楞,蹲下身子,按住墨月恆的傷口,出指如電,點了傷口四周止血的穴道,那緊緊皺著的眉頭,似乎預示著墨月恆的傷勢不容樂觀。
“小姐,王爺受傷的事情,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王妃在內!切記切記”青衣人沉聲說道。
安晴忍著眼淚,狠狠的點了點頭,說道:“只要能救他,其他什麼都無所謂!”
王爺受傷,此事非同小可,還是應該儘快通知柳笙溪爲好,青衣人想到此處,一個眼神兒,另一個青衣人悄悄走了過來,伏在他耳畔說了幾句之後,那青衣人會意,匆匆的去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剩下的青衣人,已經將門板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擔架,安晴盯著這些人,將墨月恆的身子輕輕地放在擔架之上。
想要擡步出發,卻突然覺得腳下一滯,低頭看去,原來是夕顏的手掌,緊緊把住她的腳腕兒,不肯鬆手。
“別走,給我一個痛快……”夕顏痛苦的說道,那眼眸中,竟也閃著一絲渴求。
安晴厭惡的看了夕顏一眼,將腳自她的手掌中用力抽出,說道:“你就應該慢慢的去死!!!!”
像她這樣的女子,得不到便要毀了去,自私到了極點,她愛的根本就不是墨月恆,她愛的就只有她自己,如今,此時此刻,她就應該受盡折磨而死!!
說完,頭也不回的護著墨月恆的擔架,走出了小院兒,只留下漸漸絕望的夕顏,還有那一地的屍身,散發著濃濃的血腥氣味。
一路之上不敢耽擱片刻,墨月恆的情況時好時壞,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昏迷,快到王府的時候,已然發了高燒!
那青衣人早已在府中打點妥當,一路通過王府的小門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王爺的寢室。
宋先生早已守在了牀榻前,衆人忙不迭的就墨月恆搬上牀榻,解開那綁住傷口的布帶子,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呈現在大家眼前。
宋先生皺著眉頭,將一整瓶褐色的藥粉灑在傷口之上,又換了一塊乾淨的白布,將傷口重現包紮起來。
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王爺的傷勢不容樂觀……你們先出去守著,任何人都不許進來,至於安小姐,留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