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怎樣?”午臨淄有氣無力,再次後悔不該惹上她。
“呵呵……我想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呢,就怕你不能陪我玩到底!”玉玲瓏起身,忽而眉心一蹙,想到了一個最簡單的辦法。
命人準備之際,她幽幽嘆息一聲,眼神中無限哀傷,“午臨淄,你還記得當日被你殺的那家人是做什麼的嗎?哎,他們世代釀酒,做出的果子酒香飄十里,甚受人歡迎,你卻殺了他們全家,你說你的罪孽是不是太大了啊?”
“……”午臨淄無言以對。
他一生殺孽無數,殺一個人猶如踩死一隻螞蟻,何曾想過自己也有這麼一天?
他現在速求一死,只想玉玲瓏能一刀殺了他!
下人們魚貫而進,每人手中都端著一樣東西,都饒有興致的等著看玉玲瓏如何懲治他。
雲錦飛脣角微揚,淡然飄過來一句,“玲瓏,千萬別讓他的血沾了自己的手,很臭的!”
她那小手,是拿來自己把玩以及輕吻的,怎能沾染上此等污穢的東西呢?
玉玲瓏應答一聲,“十四你說錯了,他不是很臭,而是特臭,臭到無法形容了!”
眉眼彎彎之際,她命人將果子酒打開,勾著小手指叫了一個侍衛過來,“把這一罈子酒盡數噴到他身上,分佈均勻,不可浪費!”
侍衛去執行之時,她又叫人拿來了蜜糖,打開罐子,便是一股香甜的味道撲鼻而來,縈繞在院中久久不散。
“嘖嘖,這麼好的東西,今日真是浪費了!”玉玲瓏搖頭嘆息了兩聲,拿了一根小樹枝來,沾著蜂蜜,一點一點往午臨淄身上塗抹,尤其是他的傷口處,塗抹上了厚厚一層。
酒液入傷口,本就已經疼痛得想要死去,這會兒又加上蜂蜜,黏黏糊糊的,既痛又有些冰涼爽滑,真是叫人發狂。
午臨淄便在這雙重的折磨中,哀嚎聲不斷。
“堵住他的嘴,別準他叫!”
特麼的,好戲還沒開始呢,這就承受不住了?
玉玲瓏命所有人等都後退了幾步,微微垂首看向地上那個箱子,“哎,小傢伙們,今日委屈你們了,若是心中有不平,一會兒只管狠狠蜇他便是!”
她傾耳細聽,只聽裡面嗡嗡聲響,怕是收集了好幾百只蜜蜂。
忙退回到雲錦飛身邊,嬌聲笑道,“十四,剛纔聞見果子酒的味道,引動我的饞蟲了,我們喝酒去好不好?”
“行!喝酒去!”三人暢意大笑,命令衆人都散開去,只留那養蜂之人在此便是。
剛出花廳,就聽見身後嗡嗡的聲響大了,緊接著,就是午臨淄在地上翻騰的聲響,玉玲瓏想要回頭去看,被雲錦飛一把抓住,“本王可不想一會兒抱著個渾身是包的美人兒!”
渾身是包?
玉玲瓏不自禁抖了抖,急忙乖乖地跟著走了出去。
過了良久,有人來報,“午臨淄受不了邢,已經暈死過去了。”
“他怎麼又暈了?”玉玲瓏錯愕一笑,“他現在什麼樣了?還辨認得出來嗎?”
“已經面
目全非!”
“哈哈!好!柳大哥啊,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我明日還要霜兒她們看清楚他的臉,纔好在黃泉路上報仇呢!”
柳希嘴角猛抽,眼前這兩人真是瘋了,把他堂堂一神醫當做什麼了?專爲犯人療傷?
狠狠喝了一口酒,咬著牙道,“真是交友不慎!總有一天,我要討還回來!”
“切!你已經得了一個大便宜了,得到了我們上苑國最尊貴的公主,難道還不知足嗎?”玉玲瓏撇撇嘴,這才忽然想起,雲西茜爲何沒跟著過來?
忙問下人,這才知道她早就離開,不知去了哪裡。
不由心中疑惑,那丫頭一向也是個愛看熱鬧的,今日怎會如此反常?
隱隱的,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哎,但願那丫頭別做出一些讓她自己後悔的事來。
綺夢樓。
殤璃再次來報,“她一直在門外徘徊,彷彿還未打算離去?!?
“呃?”上官涅寒勾長了尾音,“這丫頭是對本王動了心了?”
取過菱花鏡,照著自己賽過女子的嬌媚容顏,上官涅寒幽然一聲嘆息,“哎,這皮囊也不知要誤了天下多少女子的心!罷了,罷了,瞧在師兄的份上,我不去招惹他了!”
“那屬下去請她離開?”
“不用,悄悄去攝政王府送個信吧!”
“是!”
殤璃離開之後,上官涅寒輕輕推開了窗戶,果見雲西茜峨眉輕蹙,一臉憂鬱的站在對面。
那一雙剪水明眸不時望過來,欲語還休,倒也靈動可愛。
而且,眉眼之間,竟淡淡有些雲錦飛的影子。
上官涅寒心中一動,不由生出了一份別樣的心思,可轉念一想,他便苦笑一聲,放下了這個念頭。
就算是皮囊再像,若不是那個人,又有何意思?
須臾,恍若是攝政王府的一個丫頭找到了這裡,見她耳語了幾聲,雲西茜才悵然若失地望了這邊幾眼,轉身離去。
緊接著,就是一隻飛鏢帶著破空聲,倏然飛向了他。
他急忙伸手去接,卻見飛鏢上插著一張小紙條,乃雲錦飛的筆跡,“若你敢打她的主意,本王會撕毀當年的承諾!”
字跡依然是龍飛鳳舞,遒勁有力,上官涅寒看了它良久,勾脣一笑,“師兄,小弟已經謹遵教誨了!你可要記著小弟對你的情義哦!”
他把紙條摺疊得方方正正的,納入香囊裡裝好了,掛在了腰間。
彼時的沁芳閣,雲錦飛怒氣未消,冷冷逼著雲西茜,“去綺夢樓幹什麼?那等地方,也是你一堂堂公主可以去的地方嗎?”
雲西茜微微有些不服,撇嘴反駁,“那你當日爲何要去?我可記得你連大婚之日都是在綺夢樓度過的,就算是我有不對,那也是向你學的!”
聞言,玉玲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重重點頭,“公主,你這句話說得對!當日之恨,我可是一直記著呢!”
“玲瓏!”雲錦飛無奈轉眉,他現在是在教訓人呢,怎能拆他的臺?
無奈玉玲瓏並不
買賬,俏眉一揚,道,“怎麼了?難道王爺做都做了,還不準人說嗎?還有你,柳希,你們倆根本就是一丘之貉,連去青樓都是秤不離砣!”
柳希無故中招,滿心都是冤屈,慘呼一聲,“玲瓏,沒你這麼過河拆橋的!一會兒午臨淄再要死了,別再來找我!”
“哼!我這是旁敲側擊在教育你,以後綺夢樓那等地方再不能去了!我家十四他胡鬧也就罷了,你可千萬不能,你別忘了,你現在可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讓公主失望!”
一席話關聯了在場的三人,雲西茜本來還覺得她說得有理,正聽得入神,沒曾想她話鋒一轉,竟然扯到了自己身上。
不由小嘴微撇,“嫂子,你還是先管好錦哥哥吧,我今日也瞧見了,那綺夢樓的女子們個個都是妖精,沒有男子能夠抵抗得了的!”
“那上官涅寒住在那裡,可真是享盡了人間豔福!”玉玲瓏發出了一聲嘆息,雙眸卻是緊緊盯著雲西茜,瞧她的神情變化。
果然,在她的臉上瞧見了一閃而過的哀慼。
遂咬了咬牙,繼續隨口諂來,“十四,聽說那驪歌姑娘生得極爲柔美,天生一副好歌喉,且最能侍候男人,你想必曾經見識過吧?”
雲錦飛滿臉黑線,明知她是想借此破壞上官涅寒的名聲,好藉此打消雲西茜的念頭,可若是他應承了下來,天知道回頭會有什麼酷刑在等待著他!
冷哼了一聲,漠漠望向了柳希,“你說呢?柳兄!”
“……”腹黑貨!柳希嘴角又抽了一下,可也不得不出來圓場。
他輕咳了兩聲,道,“驪歌乃綺夢樓的頭牌姑娘,其妙處自然是妙不可言,不過,我與雲兄去那等地方一向是隻品酒賞舞,並未有任何不妥之處,所以這驪歌姑娘究竟有何妙處,得上官涅寒才知道了!”
這一番話,既替自己與雲錦飛開脫了,又把上官涅寒陷入了不堪之地,雲西茜聽了,面色一變,攥著腰帶不再言語。
玉玲瓏見差不多了,遂命人準備晚膳,請兩人在此用了膳再離去。
雲西茜一向灑脫,知道大家都是爲了她好,所以,她很快就拋開了此事,再次與玉玲瓏商討起了出去遊玩之事。
雲錦飛瞧她二人興致較高,心中便也開始計劃,是時候帶她二人出去散散心了。
翌日,一行人押著午臨淄,出城去李家的墓地。
山風悽悽,紙錢飛舞,墓地上一片淒涼。
玉玲瓏先拜了拜,隨即就命人,“將罪大惡極之人帶上來,今日我要他當著李家所有冤死的魂靈,懺悔贖罪!”
午臨淄被人提著丟在了地上,雙膝彎曲,恰好被丟成了一個下跪的姿勢。
經過昨日的懲罰,他全身青紫,紅腫,除了面上還能瞧出本來面目之外,已經與往日判若兩人了。
玉玲瓏不由向柳希豎起了大拇指,“柳大哥,你這醫術真是讓人崇拜!他都被傷殘成那樣了,你都還能讓他復原!”
“玲瓏一聲令下,我敢不從嗎?”柳希撫額,忽然爲自己的那些珍貴良藥肉疼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