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告訴朕,這些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洛歸熙看著暴怒的慶豐帝,背後的冷汗一層一層的冒出來,他跪在地上說道:“父皇明鑑,兒臣身爲(wèi)大胤的太子,絕對不敢做出賣自己國家的事情啊!”
“哼,你既然說不敢,難不成是瑾王冤枉你不成?”
“父皇,兒臣冤枉啊。”洛歸熙還是隻能說這麼句話。
慶豐帝說:“那你倒是說說,你怎麼冤枉了?”
洛歸熙囁喏了一下,說道:“兒臣……兒臣……”
這時雲(yún)書謙站出來說道:“皇上,不知太子殿下所犯何事,讓您如此震怒?”
慶豐帝看了一眼雲(yún)書謙,對所有保持沉默的大臣道:“太子無德,朕欲廢之,衆(zhòng)卿可有意見?”
此話一出,羣臣皆驚,紛紛勸道:“皇上,太子乃是一國儲君,不可輕言廢立啊!”
“對啊皇上,太子年幼,古語有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正是這個道理。”
“請皇上三思!”
慶豐帝坐在龍椅上看著百官紛紛請求,冷笑一聲道:“太子私通敵國,出賣我國軍情,你們還要力保嗎?”
“這……”
太子太傅跪在最前面,他跟身邊的幾位大臣對視了一眼,他們是堅定的太子派,在慶豐帝質(zhì)問洛歸熙的時候只知道爲(wèi)太子求情開脫,卻不想太子犯的居然是如此大的罪,一時之間,他們倒不知道該怎麼再開口。
太子見平日裡最維護(hù)他的老師都無話可說,心中著急起來,他還沒有登上皇位,還沒有得到過洛歸黎,絕對不能被廢掉太子之位。
於是他說道:“父皇,其實(shí)兒臣只是給南荻透露的假情報,好讓五皇弟能夠快速取勝啊,父皇您想一想,如果兒臣真的是私通外敵的話,那五皇弟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取勝了?南荻可是有百萬大軍,如果再加上兒臣的情報,那他們怎麼可能還會輸?”
慶豐帝覺得洛歸熙的話說的十分有道理,洛歸黎狀告洛歸熙私通外敵,雖然拿得出證據(jù),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爲(wèi)什麼還會取勝?而且勝得這麼容易?
與洛歸黎一同前去的武將肖容見狀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你是在懷疑王爺跟南荻勾結(jié)嗎?”
“不然五皇弟倒是可以解釋一下,爲(wèi)什麼在本宮跟南荻透露大胤軍情之後還能取勝?”
肖容又道:“啓稟皇上,太子殿下,微臣可以作證,瑾王殿下絕對沒有跟南荻勾結(jié),王爺之所以能夠取勝,完全是因爲(wèi)王爺洞察先機(jī),提前準(zhǔn)備好了一切!”
而上首慶豐帝根本沒有在聽肖容說的話,他在認(rèn)真的思考,要不要就將這個罪名扣在洛歸黎頭上,以此來除掉這個眼中釘。
相比於洛歸熙,洛歸黎難纏得多!
可是……慶豐帝看了一眼下面的大臣們,更有不少是從洛歸黎麾下出來的將士,如果動了洛歸黎,想必他們也不會罷休。
而且他也不想就這麼簡單的弄死洛
歸黎,他之前嘗過的痛苦,他也要洛歸黎通通都嘗一遍!
洛歸熙也只是想去掉慶豐帝對他的懷疑而已,沒有想置洛歸黎於死地。所以他並沒有乘勝追擊,只是說道:“父皇,兒臣也只是提出一個假設(shè)而已,由此可見,兒臣真的沒有跟南荻勾結(jié)。”
但是慶豐帝如何會信呢?昨日彌亞說的話還歷歷在耳,不管怎麼樣,慶豐帝都沒有再打算容忍洛歸熙。
“來人,太子不思進(jìn)取,即日起禁閉東宮,太子無令不得外出!”
這就是要將太子軟禁起來了,不過怎麼也比掉腦袋的好!慶豐帝的話讓洛歸熙鬆了口氣,只要不是當(dāng)場下旨讓他失去太子之位,這一切都還可以徐徐圖之。
不過他臉上的慶幸之色隨著東宮大門的緊閉而漸漸變得陰沉起來,恰巧太子妃捧著一個托盤過來,上面擺放著一些茶具,一看便知事要去某個地方飲茶。
洛歸熙便怒道:“你整日裡弄這些勞什子的東西有什麼用?有空還不如多去德母妃那裡孝敬一下!”
洛歸熙是慶豐帝未登基之前娶的正妃生下的兒子,但她生下太子後不久就病逝了,後來被慶豐帝追封爲(wèi)孝賢皇后。
不久慶豐帝續(xù)絃,太子便被抱到了德妃處,德妃也因爲(wèi)?zhàn)B育過太子, 所以慶豐帝在登基後將她升爲(wèi)了四妃之一。
雖然洛歸熙對德妃很不滿意,但是在他眼中,皇后秦青只是一個搶了他母親位置的女人,因此對她一直抱有敵意,故而雖然洛歸熙無法忍受德妃,但比起秦青來,他更能接受德妃。
洛歸熙再蠢也知道,如果在後宮中沒有人幫他的話,那他肯定會比其他兄弟落後許多,只是偏偏他沒有娶到一個能夠幫助他的太子妃,而是一個每天只知道賣弄風(fēng)雅的女人。
太子妃李月娥,是太子太傅之女,跟洛歸熙青梅竹馬,洛歸熙之所以會娶她,一個原因是當(dāng)時洛歸熙非常欣賞李月娥的風(fēng)雅,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李月娥的眼睛跟洛歸黎的眼睛有八分相似!
每次對上李月娥的眼睛,洛歸熙都會有一種洛歸黎在看著自己的感覺,讓他心跳不自覺的加速。可是今日在金鑾殿上的事實(shí)在太過糟心,讓洛歸熙忘記自己昔日是如何疼愛李月娥並且縱容她繼續(xù)這些風(fēng)雅之事的。
李月娥自從嫁給洛歸熙之後,不但要忍受他往東宮裡面一個又一個的收女人,還有忍受他在外面胡來,起初洛歸熙娶她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通通都被忘在了腦後。
李月娥也曾經(jīng)哭鬧過,但是洛歸熙這麼多年遊戲花叢,怎麼會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再加上他確實(shí)對李月娥不錯,時間一長,李月娥自己也就習(xí)慣了。
今日洛歸熙回來之後二話不說就發(fā)脾氣,讓一直以來順風(fēng)順?biāo)睦钤露鹑绾文軌蛉淌埽慨?dāng)下她就回嘴道:“殿下不是說德母妃身份不夠高,讓臣妾平日裡沒事少往她那宮裡湊嗎?”
洛歸熙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李月娥臉上:“孤叫你不去你就不去?那孤叫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李月娥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洛歸熙:“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洛歸熙道:“哼,怎麼,孤不能打你?你不孝親長,孤自然該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我爹都沒打過我,你憑什麼打我?我要回去跟我爹告狀!”
想起太傅李繕今日一早的表現(xiàn),洛歸熙的怒火更甚,他走到李月娥身邊,對她說:“你們李家不過是我洛氏的一條狗而已,爲(wèi)了將李家發(fā)揚(yáng)光大,你們還不是不得不依附於孤?沒有孤,你們什麼都不是!”
李月娥哭得梨花帶雨的責(zé)罵:“洛歸熙你這個騙子,你說了要一輩子對我好的,你現(xiàn)在居然打我!”
洛歸熙現(xiàn)在心情十分的煩躁,現(xiàn)在看到李月娥哭成這樣,一點(diǎn)要哄她的意思都沒有,“給孤滾一邊去,別在這裡礙孤的眼!”說完之後,洛歸熙看也不看李月娥,頭也不回的走遠(yuǎn)了。
而李月娥呢?她的臉此時高高腫起,看上去十分嚇人。
洛歸熙的身影遠(yuǎn)去,李月娥看著洛歸熙的眼神裡透露出怨恨的神色來。
李月娥的貼身丫鬟紅兒上前來,道:“太子妃,奴婢先扶您回去上藥吧?”
李月娥推開紅兒的手,說:“不用,你先去查一查,今日上朝的時候發(fā)生了什麼事?”如果洛歸熙在的話,肯定會十分驚訝,因爲(wèi)她的聲音平靜,根本不像剛纔那個軟弱無依、任性撒潑的人。
紅兒道:“是。”
等紅兒走遠(yuǎn)之後李月娥在慢慢的往回走,被洛歸熙這麼一打,她的心情全沒了,現(xiàn)在她只想回去好好的休息會,演戲久了,也挺累的。
只是她剛剛轉(zhuǎn)身欲走,就遇到一個她十分厭煩的人。
“喲~這不是太子妃嘛,咦,太子妃姐姐,你的臉上怎麼了?被人打了嗎?咯咯咯……”
說話的人是太洛歸熙才納的良娣竇氏,因爲(wèi)嘴巴像洛歸黎,所以才被洛歸熙帶回來。
太子妃李月娥故作有些驚慌的捂著臉,道:“你別得意!殿下如此疼愛我尚且如此待我,你覺得如果換成是你,你的下場會是怎樣的?”
竇氏作恍然大悟狀:“哦……原來這是殿下打的啊?哎,之前是誰在我們跟前炫耀,說太子最寵的就是她,連個頭髮都捨不得她掉來的?嘖嘖嘖,看看現(xiàn)在……呵呵呵……”
李月娥大怒,上前幾步對準(zhǔn)竇氏的臉狠狠的抽了幾個巴掌,並且說道:“竇氏以下犯下,從今日起降爲(wèi)侍妾,無事不得見太子!如果被本宮發(fā)現(xiàn)有人替她給太子傳遞消息,本宮一併責(zé)罰!”
李月娥眼裡的眼神落在竇氏身後的每一個人身上,那些人在接觸到李月娥的目光之後通通垂下眼睛,一言不發(fā),李月娥這才滿意了幾分,捂著臉揚(yáng)長而去。
竇氏在原地跪著,臉上流露出屈辱的神色,偏偏這個時候還有一個不長眼的丫頭過來對竇氏說:“良娣,咱們回去吧!”
竇氏怒道:“回什麼回?我的臉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我要去找太子爲(wèi)我做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