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是你的親身骨肉啊!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是我的親身骨肉不假,但是我沒有想過要懷你的孩子,他的出現(xiàn)完全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莫名懷了你的孩子,我也不需要搞出這麼多事,也不需要對天平撒這麼多謊!不過現(xiàn)在好了,孩子沒了,一切又回到原點,紀如意還白白背了個黑鍋,這都是天意……”
“意外?原點?原來你竟然是這麼想的?我在你心中,原來一直是一個多餘!”宋帆似幡然大悟,痛苦垂著頭冷笑幾聲,繼而擡頭:“蘇小意,拜託你醒醒吧,你跟他不可能再回到過去,就算你爲他吃盡痛苦,就算你爲他生孩子,流產(chǎn),躺在醫(yī)院裡被切除了子宮,他也不可能再回來!你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兒?你知不知道他揹著你都做了什麼?就在剛纔,就在剛纔,我在停車場看到他和紀如意,相擁著開車離開,至於去哪裡,還要我說嗎?”
“閉嘴!宋帆你他媽給我閉嘴!”蘇小意突然就吼了起來,雙眼通紅,拿起手邊的枕頭書籍向宋帆砸過去,可他竟然也不躲,任書角重重擦過他的額頭,頓時就有一條血痕,他皺了皺眉,用手很隨意地擦了一下傷口,看到指尖血跡,笑得更加森然,俯下身體,看著牀上的蘇小意,一半心疼,一半心涼。
“你砸我有什麼用!你把我砸死,他還是要揹著你去跟紀如意私會,所以你還是趁早清醒,免得以後人財兩空!”
“宋帆,我叫你閉嘴你沒聽見嗎?滾,滾出去…別再來找我,我不想再看到你!”蘇小意搖著頭,試圖屏蔽掉宋帆口中闡述的那些事實,可是涼意四起,一點點吞噬她的理智,所有話全部嘶吼而出,宋帆用雙手死死摁住她不斷晃動的肩膀,四目相對,同樣的寒涼。
手下的蘇小意總算安靜下來,眼裡漸漸就有了淺淺一層淚,淚水掉下來之際,她纔不甘心地問:“你真的,見到他跟紀如意在一起了?”
“我騙你有意思嗎?就在停車場,紀如意跌倒在地上,他去扶,隨後兩人一起開車離開……”
“他又騙我…齊天平,你又騙我!一直是你對不起我,我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全是拜你和紀如意所賜!”蘇小意死死捏緊被角,看著滿地被宋帆撕碎的花瓣,有慘淡笑容從嘴角一點點暈開!
之前她騙了齊天平,心裡多少還有一些痛苦,且這痛苦裡還摻著對未來的恐懼,但是越恐懼,她反而越冷冽。她始終相信,天意不可違,但命運卻是掌握在自己手裡,而如今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一個沒有退路的人,還有什麼不敢做!
齊天平很快將車子開進公寓的停車場,紀如意坐在位置上,環(huán)顧四周,一切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但心情卻截然不同。
離開的時候滿心委屈,再次歸來,卻是不一樣的愧疚和心虛。
齊天平很順然地將紀如意從車裡抱出來,進入電梯,打開房門,依舊沒有要放她下來的意思。
可憐紀如意縮在他懷裡,眼睛“滋溜溜”轉(zhuǎn)了一圈,還是弱弱開口:“那個,還是放我下來吧,我能自己走。”
齊天平皺著眉,將她輕輕放到地上,懷裡瞬間空掉,心裡一涼,感覺心裡也彷彿空了一塊。
紀如意彎腰去鞋櫃裡拿拖鞋,齊天平卻突然說:“你等下,你的拖鞋還在,我去給你拿。”說完便屁顛跑開,很快從儲物室裡拿了一雙拖鞋過來,很殷勤地幫她套到腳上。
紀如意看著齊天平蹲在地上幫自己穿拖鞋的後腦勺,鼻子一酸,問:“怎麼這拖鞋還留著,我以爲你扔掉了呢。”
齊天平愣了愣,站起來,沒有回答,扶著她挪到客廳。
“你先在沙發(fā)上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拿換洗的衣服!”繼而又屁顛屁顛地往二樓跑,很快有櫃門開啓的聲音傳來。
紀如意站在沙發(fā)前,看著這個她住了幾個月,幾乎盛滿她所有記憶的公寓,一切都還是她走之前的模樣,物事人已非,是不是就是說的他們倆。
恍然間,齊天平已經(jīng)從樓梯上蹬蹬跑下來,走到她面前,將一件男士睡袍塞進她手裡:“你走的時候把你所有衣服都帶走了,所以先換我的吧。”
紀如意看著那件湛藍的絲質(zhì)睡袍,愣了幾秒,轉(zhuǎn)身朝一樓的洗手間蹦躂過去。
齊天平聽到有水聲從傳出,他才放心去二樓沖澡。
可是他的衣服剛脫掉,便聽到一樓洗手間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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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繼而傳來紀如意高分貝的叫聲,齊天平趕緊抽了架子上的浴巾草草圍住自己的下身,光著腳就往一樓跑。
拿了鑰匙開門衝進去,剛好見只著內(nèi)衣的紀如意扶著馬桶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因爲上身向前微傾的原因,起伏的瑩柔形成最絕美的弧度,柔順的頭髮披散在肩頭,剛好蓋住大半個側(cè)身,燈光從頭頂撒下來,白皙的皮膚都像是被裹了一層細膩的粉。
齊天平狠咽一口口水,在心裡暗罵自己沒有出息,她的身體他又不是第一次見,爲什麼還能如此心悸。
紀如意卻回頭,剛好對上齊天平壓抑剋制的目光,尖叫:“齊天平,你進來怎麼不敲門,出去,出去!”
他佯裝沒感覺,微微皺著眉略走過去將她橫抱在手裡,嘴裡唸唸有詞:“叫什麼叫?你身上哪一處我沒見過?”
一句最簡單的話,瞬間把紀如意咽死。她恨不能將頭藏到屁股後面去,這貨怎麼可以這麼明目張膽,怎麼可以這麼毫不知恥!
“我自己來,你出去!”她掙扎,卻只能在他懷裡徒然撲騰著手腳。齊天平自然不會理睬她的反抗,將她安然放於浴池中,將水龍頭打開,調(diào)好水溫,並將她受傷的那隻右腿舉起來掛在浴白邊緣。
囑咐:“你這傷口不能碰水,居然還淋雨,一會兒洗完澡我重新幫你上藥!”
紀如意石化在浴池裡,現(xiàn)在他的觸摸對她而言簡直就是上刑!
她恍然無措之際,齊天平已經(jīng)安然享受完她臉上所有豐富的表情,先是驚慌,繼而愕然,最後是略顯呆滯的懊惱和羞澀。
這丫頭又在無恥YY了,齊天平不禁想笑,明明是她自己思想不良,卻總是硬要說別人動機不純!她怎麼好意思這樣賊喊追賊?
兩人無言之間,水已經(jīng)悄悄覆蓋住她的腿,紀如意收神,才瞥見齊天平那笑意甚濃的表情,這才驚覺自己又被他擺了一道,隨即拍掉他一直摁在自己腿上的手,大呼:“起開起來,我要洗澡!”
齊天平這才乖乖站起來,笑著推門走出去。
紀如意輕舒一口氣,憤恨自己果然不是他的對手,在這種事上,她一點上風都沾不到。
冰冷的水從頭澆到腳,齊天平卻還是覺得小骯莫名的燥熱,自覺自己碰過的女人不在少數(shù),從清純可人到冷豔妖嬈,哪一種他沒有試過,爲什麼被一個區(qū)區(qū)紀如意牢牢扣住?
齊天平有些惱火地將水調(diào)到最大,涼寒的水流經(jīng)身體的四肢百骸,每個毛孔都透著寒意,心裡卻是灼熱一片。
該死的紀如意,我該拿你怎麼辦!
齊天平套了一件白色的半舊短T從二樓走下來,卻發(fā)現(xiàn)一樓的洗手間門依舊緊閉。
等了良久,還是不見紀如意出來,照前面她兩次暈在這洗手間的經(jīng)歷,齊天平有些急了,走過去正要開門,門卻突然自己開了,紀如意溼漉漉的腦袋就露了出來。
齊天平胸口一悶,大呼不好,他真不應(yīng)該拿這種材質(zhì)的睡衣給她穿,絲質(zhì)順滑,布料服帖地裹住她的腰身,將玲瓏曲線一覽無遺。
更可恨的是,她居然用那麼無辜到近乎純?nèi)坏难凵窨粗骸褒R天平,你睡衣沒洗吧,有煙味!”
“KAO,不喜歡可以別穿……”齊天平將頭別過去不敢看她,轉(zhuǎn)身那一刻又暗自嘀咕了一句:“你那樣,穿跟不穿有什麼區(qū)別!”
只是後面一句,紀如意是肯定聽不到的,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事跟齊天平調(diào)侃兩句,所以此刻也只是笑著蹦躂到沙發(fā)上,將右腿翹到茶幾上說:“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我的溼衣服已經(jīng)被我扔洗衣機裡洗了,一會兒烘乾之後我自己收拾完就能回去了!”
齊天平轉(zhuǎn)身,看著她微低著頭坐在沙發(fā)上,一臉很隨意淡然的樣子,右腿翹在茶幾上,大半截白皙大腿從順滑的絲料中滑出來,玉瑩的膚色與湛藍色的布料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出意外地,齊天平又開始小骯滯漲,他猛吸口氣:“你這麼急著走?或者你這麼急著趕我走?”
“沒,沒啊!”紀如意又開始咬舌頭:“我只是怕耽擱你正事嘛,那蘇小意是不是還在醫(yī)院等你?你去吧,我一個人沒問題!”
又提到蘇小意,齊天平總有種錯覺,她是刻意在用蘇小意激自己!小樣兒紀如意,激將法可不是像你這樣用的。
這樣想著,齊天平便覺得心情有些好轉(zhuǎn),披了一件外套,拿著車鑰匙,轉(zhuǎn)身就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