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瓊妃娘娘,早膳已經送來了,你是在內殿用膳還是在外殿用呢?”一名青衣女子挑簾而入,半弓著身子,語態恭敬的問道。
我啓脣輕答:“我沒胃口,不想吃,你們拿去吃吧?!?
“回娘娘的話,奴婢恕難從命,皇上吩咐了叫奴婢們要好好看著娘娘進食,這幾日來,您湯藥不喝,飯菜也不吃,照此下去,娘娘您的身子會垮掉的,還請娘娘莫要爲難奴婢等人,多少吃一點吧。”侍女神色擔憂的說道,面上滿是爲難。
我擡眸輕瞥了那婢女一眼,隨後便從浴桶裡起身,伺候我沐浴的侍女拿來衣衫爲我穿上,正想扶我去妝臺梳妝之時,卻被我制止了動作。
我愛的人,是那個溫柔似水,風度翩翩的男子,我的笑,我的美,只想給他看,儘管現下已爲旁人妾,不管他如何討好,也永遠別想得到我的心。
同一時刻,楚嘉境內某城,一身穿華衣的男子正攜著護衛在街上閒逛。只見他一身白衣,皮膚雪白,黑玉般的瞳孔,高挺英氣的鼻子,紅脣誘人。
白衣勝雪長髮,簡單的束起。言笑吟吟,好似翩翩濁世白衣佳公子,清俊溫潤。
“公子您已經買了很多了,再買下去,這馬車都沒有地方裝了?!彪S行護衛出言調侃道。
白衣男子輕笑:“若不多買點回去,怎能讓她消氣,將婚期延遲這事,雖然她信裡沒有說什麼,但那心裡必定是不痛快的,依她那倔強性子,不將我趕出門來纔怪?!?
護衛聞言大笑道:“公子您這是什麼話,夫人怎會將您趕出來呢,屬下覺得夫人連門都不會讓您進去的?!?
此話一出,隨行護衛紛紛笑了起來,連那白衣男子也忍俊不禁:“清風說的有理。”
此時的白衣男子一心念著他所愛之人,卻不知,與他許諾共結連理之人,早已嫁做他人婦,蓄謀已久的陰謀,漸漸展露頭角,當他得知實情,又該如何自處?
“臣妾等,參見瓊妃娘娘?!?
數位佳麗向我行禮,我端坐座上,面無表情的應道:“都起來吧,不必行此大禮?!?
“謝娘娘?!?
“早就聽聞,瓊妃娘娘貌賽天仙,今日一見,果真如傳言那般貌美,當真讓臣妾自愧不如?!币环垡屡樱h首嬌笑道。
她話音剛落,便有人接了話茬附和道:“錢嬪姐姐說的對,瓊妃娘娘不僅這面容嬌美,連皇上那陰晴不定的性子都十分了解,也難怪皇上會如此寵愛娘娘了,娘娘性子溫和,不嬌柔做作,此種德行就是皇上封您爲後,也實至名歸啊?!?
我擡眸漠道:“妹妹謬讚了,皇后之位是那識禮賢德之人才可坐的,本宮出來乍到,何德何能坐上後位,爲一國之母呢?妹妹還是莫在說這種話了,若是讓別人聽了去那可如何是好?!?
“聽到就聽到唄,這宮裡誰不知道娘娘您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啊,連內務府都眼巴巴的送好東西過來,人心所向誰敢亂說,妹妹們是真心誠服娘娘的,不過只怕,有些人卻不會這麼想,反倒還會出言污衊娘娘呢?!卞X嬪溫婉一笑,看似溫婉如水,但那眸中卻潛藏深意。
“喔?”我故作好奇的挑眉道“不知妹妹口中所指之人是誰啊。”
錢嬪勾脣一笑:“除了現下位列四妃的慧妃與淑妃,還能有誰?!?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而讓站在身側的侍女端上糕點茶水,供座下嬪妃品嚐。
看似恭敬謙和,實則虛有其表,這看似輝煌華麗的皇宮,原來是個笑裡藏刀的地方啊,在這居心叵測的地方,要想平平淡淡的活下去,還真是件難事。
寧和宮中,兩位美人正坐在桌邊談笑,一紫衣女子剛捻起顆葡萄準備入口,卻見對面的女子站起身來,不禁開口問道:“姐姐這是要去哪裡?”
女子回眸笑道:“自然是去華熠宮拜訪新人?!?
紫衣女子聞言沉聲說:“姐姐這是什麼話,這後宮之中,就數慧妃姐姐你位份最高,那瓊妃不過是個進宮不久的新人而已,姐姐你又何必屈尊降貴去看她呢?”
慧妃撇嘴道:“妹妹此話差矣,你見過有哪個新人,這進宮幾日就俘獲聖心,唆使皇上將寢室設在後宮的?她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本宮定要過去瞧瞧,她是什麼來頭才行。”
“既然姐姐早知那瓊妃不是什麼善茬,又何須過去,她獨佔皇上,已經讓後宮衆人不滿,咱們只需靜待時機除了她就好,何必給她面子,讓她得意風光?”紫衣女子皺緊了秀眉不解道。
慧妃輕哼一聲說:“妹妹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親近朋友,但更要親近敵人,就因爲咱們與她不是一列,才該更與她親近纔是,她如今倍受皇寵,就算要對付她,也要摸清楚了不是?”
紫衣女子聽聞此言,頓時恍然大悟:“姐姐英明,那妹妹同你一起去?!?
一道宮門鎖千重,祥和平靜的氛圍下暗潮洶涌,是福是禍,未知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