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映冉見著盈綰的馬車裡去,趕緊翻上馬跟了上去,不多時就見著郡侯府後面圍著一大幫人,而且還有人在扒拉著馬車,只聽見一聲尖叫傳來,閔映冉衝了上去。
衆人一見馬發了瘋重來紛紛都多到一旁,幾位公子一見閔映冉的穿著認爲又是一個來求親的,拿起家丁手中的棍子朝馬匹打去,那馬一疼不受控制的跑開了,還好閔映冉在那幾位公子下手之前就下了馬。
閔映冉掀開車簾就去查看盈綰,可是還沒上去了就被車伕撞開了,其他公子上來就拳打腳踢。閔映冉雖是文官但還是跟著古煜軒學過一點,三兩下就把那些公子哥們就撂倒了。
閔映冉的做法惹怒了衆公子,尤其是這些養尊處優的商賈浪蕩子,還有那些有著朝堂大官做後盾的公子哥,指著閔映冉就破口大罵,那語氣和市井村婦沒什麼兩樣。
其中有公子認出了閔映冉是當今狀元,如今是六品官員了,不過這六品小官對那些公子來說根本不妨在眼裡,一個公子指著閔映冉,諷刺道:“不過區區一個六品官也想和郡侯府攀親,閔映冉你父親也不過是三四品官員,野心是不是太大了!”
閔映冉不理會那些公子,推開車伕就上了馬車,馬車內慕兒依舊死死的將盈綰護在身後,見著閔映冉雖然心裡那懸著的弦鬆了一點。
閔映冉朝著盈綰伸出手,道:“盈綰,放心有我在,你會沒事的。”
盈綰看著他卻冷笑,道:“這裡是郡侯府後門,我自然會沒事。”
閔映冉收回手,低聲:“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不待見我,難道就是因爲我閔家地位低,配不上你郡侯府?”
“哪裡是我郡侯府小看你,而是高攀不起,你可是狀元郎,宣王的左膀右臂,以後的仕途那是積極攀高,也許以後是我們高攀了。”
他猛地一把推開慕兒,摟住盈綰,惶恐道:“盈綰你知道嗎,我心中一直有你,我本不喜你庶妹,所以我就催了黃了婚事,因爲我想娶的人只有你一個!”
盈綰冷冷地看著閔映冉的雙眼,他的眼神熾烈,可是那火熱卻暖不了盈綰的漠視。
“閔映冉,不是你喜歡我,我便要嫁與你,你跟在宣王身邊不會不知道,一個大家族的聯姻不是建立在感情基礎上了,對於我們來說感情只是一個沒有用的東西,你不明白,還是你根本不想明白!”
閔映冉閉上眼睛,猛地睜眼,眼裡的熾熱褪去,他放下手,深深地嘆了口氣。
而這個時候外面的公子又爭吵起來,尤其是閔映冉進去了有一些時間,導致公子們要爭著上馬車,一個公子很快爬上了馬車,還未進來便被閔映冉一腳踢了下去,那公子揉著胸口大罵:“你丫的匹夫!”
閔映冉將車簾撤了下來,讓衆人看清了那馬車裡的女子,他指著盈綰對衆人道:“各位公子們,你們眼前的是郡侯府的嫡小姐,不是什麼普通官員千金,也不是哪個商賈捧在手裡的寶,這個嫡女,她是郡侯府的,也是元大將軍的外孫女,所以你們這麼根本配不上她的一根頭髮!”
那些公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怎會不知道柳盈綰的身份,雖說柳延是個外姓郡侯,也只是空有名頭沒有多大的權利,但是卻和帝王關係好,而這個絕色的嫡女也不只是一個普通的千金,那是皇帝同胞親妹尚陽公主的外孫女,就單單這一身份,註定柳盈綰是要嫁進皇宮的……
但是這些心高氣傲的公子怎麼能被一個六品官指手畫腳,在他們眼中只有在雲陵城,那些文縐縐的,滿口君子之約的僞人才會對這些小官恭恭敬敬,可這裡是斌州,玄凌國最繁華的地方,在這裡,除非是三品以及以上,否則誰有錢誰就是主兒!
他們一股腦的奔上去將閔映冉拉下來,此刻的他們已經沒有去欣賞美人了,對閔映冉是羣而攻之,旁邊的侍衛忙去幫忙,但是那些家丁也不簡單,上來就和侍衛們幹上了。
等著丁原帶人過來的時候,雙方的人馬都掛了彩。
公子中不乏背後勢力大的,或者是家裡富可敵國的,對與丁原來說可不能得罪,而閔映冉對他來說不僅是下級,他又是宣王一夥的,剛好是他的死敵……
丁原一拍驚堂木,吵雜的大堂瞬間安靜了,他看著衆人問道:“光天化日之下,大打出手,還有沒有王法了,雖說你們都是有家教的公子,但閔大人再小也是個朝廷命官,你們這樣成何體統!”
“大人!”其中一個公子向前,“我們這些公子本來是相見柳小姐一面,而這個浪蕩子居然闖進小姐的馬車欲以輕薄,你說我們怎能放過!”
“這……唐公子,你可不能信口開河,污衊朝廷命官可是犯法的!”
“大人,他們都見到了,你不能因爲他是朝廷命官就格外開恩吧,如果你非要這樣,我們就告到巡撫司去,我到不相信,沒有人能治得了了!”
閔映冉瞇著眼,大怒:“一派胡言,我怎會輕薄柳小姐,我與小姐本是舊時,只不過是敘舊,在你嘴裡怎麼成了輕薄,誰不知道你們這些公子天天在郡侯府門前徘徊,只可惜柳郡侯就一個嫡女,怎麼可能會嫁給你們這些人!”
閔映冉的口氣非常的不好,讓衆公子們是心生怒火,那唐公子指著閔映冉,道:“敘舊,哈哈哈哈……柳小姐那是未嫁之女,怎會和你一個男子是舊時,真是可笑!”
“唐公子說的對,郡侯府那是皇家親戚,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六品文官,柳小姐怎會和你是舊時,閔大人不會是白日做夢吧!”該公子說完,衆公子便鬨堂大笑,連一旁的捕快和丁原都忍俊不禁。
閔映冉對他們的嘲笑不以爲意,他看著丁原,嚴肅道:“丁大人你我都是朝廷命官,這抓人判罪是需要證據的,這些公子都是自己人,當然恨不得將我啃之,只不過這個證據還太弱了,不能夠令人信服。”
丁原笑了笑:“當然,本官自然不會白白讓閔大人受怨,所以特意請了柳小姐作證!”
丁原剛說完,盈綰便從內室出來,只不過帶著頭紗看不清模樣,但是那幽幽的梅香縈繞在衆人的鼻尖。但是閔映冉卻皺了皺眉……
盈綰朝丁原福了福身子,道:“今日我與婢女出門遊玩回來,碰見衆公子,公子們喜好詩句,便想邀請我與他們一同去睿聖書館,只不過最近因爲求親之事我整日心驚膽戰怎能隨意和男子出去,就在此時這個男子……”
盈綰指著閔映冉,哽咽:“他居然闖進我的馬車欲……欲……輕……”盈綰帶著哭腔著實說不下去。
“閔映冉你可……”
未等丁原說完,閔映冉一把拉住盈綰想要掀開她的頭紗被兩旁的官兵制止住了,他看著盈綰,笑道:“這位小姐,你我無冤無仇爲何幫著那羣無賴來陷害本官!”
盈綰哭著,怒道:“那我也與你無冤無仇,那還妄想輕薄與我!”
閔映冉淡淡地看著這個盈綰,問道:“你可知道大哥?”
盈綰愣了一下,哭得更大聲了:“你!你個浪蕩子居然還想劫持我宋玉你的大哥,大人,這種人怎能爲官!”
盈綰的話讓衆人怒了,那樣子很顯然又要和閔映冉幹架,可此時的閔映冉已經看穿了盈綰,對於這個滿口謊話的盈綰也不需要憐香惜玉了。
“柳小姐,你的丫鬟慕兒呢?我記得你與丫鬟可是形影不離的。”
“慕兒當然是回府了,她一個丫鬟在這裡起不來作用。”
“哦,是麼,你一個郡侯府的嫡小姐,來這裡再怎麼說也要帶個丫鬟的。”閔映冉說完,便瞥見丁原朝師爺眨了眨眼,很快從裡頭出來一個丫鬟,扶著盈綰。
閔映冉很仔細的看了這個丫鬟,笑著對衆公子說道:“這個貌似不像是慕兒吧?”
衆公子哪裡會顧及一個丫頭,有人說是有人說不是。
“不管是不是慕兒,她都是我的丫鬟,閔大人還有話可說,你闖進了我的馬車這是事實!”
閔映冉不否認他進了馬車,這也是衆人都看到的,只不過這馬車裡發生了什麼事,那就只有當事人最清楚的,而不是任由這個假女人亂說的!
“我是進了柳小姐的馬車,這是衆人都看到的,只不過我進入馬車小姐並未喊叫,而且我在裡頭呆了有幾刻種,但小姐和慕兒都未喊叫,如果我真的捂住了小姐的嘴,那慕兒又爲何不喊呢,這真令人匪夷所思啊,多不對柳小姐?”
衆公子也疑惑了,他們當時沒有想到這茬,現在想來的確非常的奇怪,柳小姐是大家閨秀,而她的侍女慕兒確實郡侯府出名的小辣椒,那生氣起來男子都那她沒法子,但是當時卻不喊不叫……
盈綰呆在那不知道要如何說,她慌張的看向丁原,丁原不耐煩地朝她揮了揮手,正當師爺要將盈綰帶下去的時候,一道粉色的人影飛過打落了盈綰的頭紗露出了容顏,她驚訝的看著眼前生氣的粉色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