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崖頂崖魂斷、山陡風凜冽如刀,高聳雲端可摘月,重巒疊嶂霧蒼茫
斷魂崖乃是齊國第一崖,也是凌駕於韓國絕命崖的天下第一崖。傳說崖上山巒起伏、連綿不斷,山中有山、山下是萬仞深淵,崖上深不可測。可就在這樣一座人人敬而遠之的山崖之上,卻矗立了一座氣勢恢弘、大氣磅礴的山莊。若站在崖頂必定能看到山莊正前方的四個飄逸瀟灑的大字--百花山莊。
此百花山莊外觀雖然大氣磅礴,頗有威嚴之風。可莊內卻雕欄畫棟,亭雅閣美,剛進入莊中便看到兩株杏花傲立枝頭,緊接著便是小橋流水,綠蔭遍地,在往前走便是假山奇石,亭堂館舍,可你不管走到哪裡伴隨你的永遠都是沁人心脾的花香。
從開始的杏花、到開放在路邊的紫玉蘭、杜鵑花、杜鵑、海棠,還是後來滿園的櫻花,到處都是花朵,就連平常的草地上都種著牽牛花,這裡沒有金碧輝煌的建築、沒有富貴豪華的屋舍,但整個莊園卻透漏著與世俗不同的清雅、大氣,更有一種不屬於人世的飄渺。只要你進入此園,便有一種全然放鬆的感覺,就好像沒有了壓力,沒有了繁雜,只有通體的舒暢和心靈的平和
可就是在這樣一個美輪美奐的莊園內,一聲狂放的大笑卻響亮傳來,生生打破了這份飄渺
莊園西南角,在那片花朵聚集的小亭邊,一個尼姑打扮的女子淡淡道:“師兄,你不要鬧了,在笑你自己一個笑吧,我要去佛堂了”
“師妹,我說的這個笑話不好--。”
“貧尼法號靜心---”
亭子上一個身穿黑衣、眉目清明的男子嬉鬧道:“師,不對靜心,難得師兄我來一回,你就這麼接待我啊,枉我還是你親愛的師兄,唉,真是傷心哪。”唉,唉,唉,幾聲長嘆之後,亭子旁站立的女子終於承受不住,無奈道:“師兄,你不要玩了好不好”
“我沒玩啊!”男子欺近女子的身邊,輕笑道:“師妹,這麼長時間不見,想我沒有?”
女子眼神一轉,看向後方道:“師傅來了”
“啊!”男子一蹦離開了,趕緊看向後方,一看沒人才發現被師妹耍了,佯裝怒道:“好啊,你敢騙我,看我--”
“師傅。”女子一看前方那飄逸而來的老人,趕緊道。
“還想騙我?”黑衣男子笑笑,得意道:“我纔不上當呢”
“韻寒可沒有騙你,我不正在此嗎?”熟悉的飄逸之聲傳來,男子一僵,緩慢的回頭
在櫻花樹的左側,一個身穿白衣的老人,表情溫和,慈眉善目,帶著一臉的祥和之笑,淡淡的望著他們
黑衣男子一看到老人,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訕笑,低聲道:“師傅”
老人笑意冉冉,握著長長地鬍鬚道:“又欺負你師妹了,虧你還是人人敬仰的大俠,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是,師傅你說的是。”男子收斂了一臉的囂張,低頭稱是。
在這個世上唯一能管住他的也只有師傅了,韻寒看著師兄那蹩腳的樣子,淡淡的笑了起來。誰知道這一笑又被眼尖的師兄看到,他立刻指著女子道:“你是尼姑哎,笑什麼笑,師傅,你看她哪有一點尼姑的樣子。”
“你纔沒有尼姑的樣子啊。”韻寒一怒,追著男子跑了起來。
“我是大俠,沒有尼姑的樣子很正常,哈哈。你抓不著,你抓不著。”男子一上一下的跳躍著,還時不時的得意大笑。
呵呵。老人看著那兩個嬉鬧的中年人,微微笑了起來,好久沒看到韻寒這麼開心了。握住鬍鬚的手一頓,老人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轉身對兩人問道:“塵兒還有幾天纔到?”
此話一出男子也躍到了師傅旁邊,衝韻寒道:“師妹,我那寶貝侄子什麼時候纔到啊,我在這個破山莊都快憋的發黴了,他再不來我就去韓國看火瀑布去了,聽說那瀑布不錯”
韻寒瞪了一眼師兄,才淡淡道:“本來早應該到了,誰知道途經蘆城的時候說是遇到了瘟疫,所以耽擱了一番才上路,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快到了。”
“這孩子…”老人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笑容中有著不加掩飾的自豪。
韻寒臉上了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握了握手中的佛珠道:“還是師傅教得好啊”
老人捋了一把鬍鬚,轉頭看向了黑衣男子,輕哼一聲:“是嗎?”
男子喝了一大口酒,用袖子擦了擦嘴匝匝道:“師傅,不用光誇無塵吧,我這些年遊歷江湖也做了不少好事,還得了一個多情豪俠的稱呼呢”
“還好意思說。”老人面色一怒,原本溫和的笑容褪下:“你看看你在外招惹了多少女子,王員外的千金、麗人閣的花魁彩繡、翠明山莊的二千金方岑音,就連峨眉山的倩倩姑娘,你都…唉。”老人臉上出現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在民間爲人治病都能時常聽到關於你的消息,不是這個爲你斬斷情絲,就是那個追你到天涯海角,你說說你到底招惹了多少女子?”
黑衣男子瀟灑一甩頭,低嘆道:“沒辦法,誰叫我天上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呢!”
“你還敢說…”老人氣得吹鬍子瞪眼,剛纔那一份仙氣也消失無蹤:“你看看無塵,同樣都是弟子,爲什麼人家就能被人尊稱醫仙,而你卻弄個什麼多情…”
“是多情豪--。”男子一看師傅那氣急敗壞的臉色,趕緊一躲躲在了韻寒的身後,心中想著怎樣平復師傅的怒氣。誰知道不等他想到,一聲驚喜的叫聲便解決了他面前的難題
遠處一個身穿灰衣、面色有些紅潤的老人快速的跑到了三人的面前,蒼老的眸中有著淡淡的驚喜
韻寒一看心中有些瞭然,她淡淡一笑:“是不是無塵回家了”
“是。”老管家道:道:“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三人一聽此話,臉上全露出了淡淡的喜悅。互視一眼,快步走上前去。
莊園內,櫻花下,一男子身著雪白綢緞、外罩軟煙羅輕紗,眉目如畫,薄脣淡勾,一雙烏木般的黑色瞳孔,宛若明淨的天空,清澈、淡然。雪色的肌膚晶瑩如玉,深黑色長髮垂在兩肩,泛著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頎,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草地上,整個人卻如碧波蓮池間那一朵君子蓮花,說不出飄逸出塵,說不出的清華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