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言盡於此
想起穆太光,就想到了他被割掉的那隻血淋淋的小/雞/雞,那可是一個男人尊嚴和血脈的象徵,沒有了它,穆太光就變成了太/監(jiān),他將永遠無後。
自從那件事之後,她便很少再聽到關(guān)於穆太光的事情了。
如今從南宮絕的嘴裡聽到他的名字,她的心中突然竄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原本穆太光就因爲(wèi)王位之爭與穆九霄格格不入,後來穆九霄又割掉了他的命根子,他一定對穆九霄恨之入骨了,怪不得他會幫南宮絕,幫了南宮絕就等於在拆穆九霄的臺,他當(dāng)然會義不容辭。
可南宮絕是大邱的將軍,穆太光是瓦倪的郡王,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幫他?這當(dāng)中定有蹊蹺。
她想不通,只能試探著問:
“穆太光?他爲(wèi)什麼會……”
不等她問出口,南宮絕似已洞悉了她的心思,微笑道:
“所以,丫頭,別輕視了自己,想得到你的男人,如今就不止兩個,不過其他人我完全不放在眼裡。至於穆九霄……過了今天,他也不會再有機會了……”
“你在說什麼?什麼沒有機會了,什麼意思?”
他的話爲(wèi)何字字透露著危險?過了今天?他到底想幹什麼?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站起身,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柔聲道:
“傻丫頭,別管那麼多,我不想讓我的鈴兒心煩。如果累了就睡一會,等你睡醒了,我們也該啓程了。”
啓程?去大邱嗎?
誰說要跟他走了,他憑什麼自說自話、自己決定一切,包括她的自由?
他給了她最後一個微笑,然後轉(zhuǎn)過身便往外走。
她想伸手抓住他卻抓了個空,急得跳下火炕,朝他追過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南宮絕,你別走,把話說清楚,你想把穆九霄怎麼樣?”
直覺告訴她,南宮絕要對穆九霄不利,她突然就想到了穆圖的死,如果有一天穆九霄也像那樣死在她的面前,她怕她承受不了,她一定會崩潰,一定會!
提到穆九霄,見她緊張得整張小臉都皺起來,南宮絕心裡頓時騰起怒火。
可是看著她,他仍然不動聲色地微笑,清清淡淡的樣子,讓人看不透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拉掉她的手,溫柔道:
“乖,去睡一會。”
“告訴我,你到底……”
不等她說完,外面有人敲門,南宮絕應(yīng)了聲,門被推開,進來兩個全副武裝的侍衛(wèi),他們雖然穿著瓦倪的兵服,可林鈴兒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一人是申城。
“你們……”
她揪著眉頭指著兩人,爲(wèi)什麼南宮絕的人要穿上瓦倪的兵服?這兩個人爲(wèi)什麼要進來這裡?
南宮絕的目光落在她光著的腳丫上,不由分說地攔腰將她抱起,送回了火炕上。
“南宮絕,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怎麼可能安分地躺在牀上,馬上就跳了起來,一再地追問著。
南宮絕卻沒理睬她,轉(zhuǎn)過身對申城二人說道:
“站得遠點,別嚇著她。”
“是?!?
二人齊聲答道。
南宮絕說罷便往外走去,林鈴兒又跳下來,在他後面窮追不捨: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要離開這裡,我要離開……”
她想揪住南宮絕,可他卻快步閃出了這間屋子,申城兩人迅速將門關(guān)上,並站在了門口,阻止林鈴兒出去。
“你們給我讓開!”
林鈴兒大叫著便去拉扯二人,可是二人卻紋絲未動,她不甘心就這麼被南宮絕抓住了,於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拼命地跟二人鬥爭,結(jié)果當(dāng)然是毋庸置疑的,失敗的人一定會是她。
見她累得氣喘吁吁,申城有些不忍心,道:
“鈴兒姑娘,您別再白費力氣了,將軍不會讓你離開這裡半步的?!?
林鈴兒對申城有救命之恩,雖然當(dāng)時沒來得及謝過,但是申城心裡一直記著,當(dāng)初若不是她讓穆九霄放過他,恐怕他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
林鈴兒原本就知道自己爭不過,只是她太氣、太需要一件事情來發(fā)泄,申城他們便成了她的出氣筒。
此時聽到申城的話,她終於停了下來,往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著。
“申城,你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的目光在屋子裡轉(zhuǎn)了一圈,這裡很簡陋,除了一個燒得滾熱的火炕外,幾乎再沒有什麼像樣的東西,窗紙看上去也像是新糊的,風(fēng)吹過呼啦作響。
申城猶豫了下,最終感恩之心戰(zhàn)勝了南宮絕的命令,如實說道:
“這是一座道姑庵,位於瓦倪的小東山上,這裡很偏僻,平時人跡罕至?!?
“小東山上的道姑庵?”
她重複著,在瓦倪待了這麼久,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果然是人跡罕至、無人問津。
想了想,她又問:
“既然是道姑庵,那這裡的道姑呢?”
“回姑娘的話,昨夜將軍給了她們金子買下了這裡,這裡的道姑便都走了?!?
申城道。
“買、買下了這裡?”
林鈴兒瞪大了眼睛,她不懂,既然南宮絕已經(jīng)找到了她,爲(wèi)何不直接將她帶走?爲(wèi)什麼要買下一個這麼不值錢的地方?
她突然拍拍屁股站了起來,緩緩地走近了申城,神秘兮兮地試探著問:
“他爲(wèi)什麼要買下這裡?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直覺告訴她,南宮絕不馬上帶走她,還要買下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甚至聯(lián)合了穆太光,他所做的這一切都與穆九霄有關(guān)。
申城垂下眼眸,沉默著,似乎不打算回答她這個問題。
她也知道,就算有陰謀申城也不可能告訴她。
她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退回到距離門口不遠的火炕上,動作利落地坐上去,雙手撐著炕沿,盯著申城問:
“我就知道你不會說,那我換一個問題,你給我講講那天在雪山上發(fā)生的事情如何?”
申城擡眸看著她,似乎在懷疑著什麼。
她擺了擺手,大咧咧地道:
“哎呀,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剛纔南宮絕都已經(jīng)告訴我了,我是被穆九霄搶走的,我只是想知道我暈過去之後,穆九霄什麼時候來的,又是如何把我從南宮絕手裡搶走的,畢竟你們的南宮將軍不是等閒之輩,我只是好奇而已?!?
她的理由聽起來合情合理,而且既然她已經(jīng)知道是穆九霄將她擄走的,那想必南宮將軍真的已經(jīng)告訴過她了,那麼有些事自己說出來便不算違令。
申城心裡如是想著,繼而道:
“那天鈴兒姑娘暈倒之後,原本南宮將軍是要將您帶走的,可剛剛下了雪山,就在我們掩護將軍撤退時,冥王突然帶著人馬來了。說來也怪,就像是知道鈴兒姑娘會被半路劫走一樣,冥王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了很多死士,這些人武功高強,南宮將軍帶來的人全軍覆沒,只剩下了我們兩個。後來不得已之下,南宮將軍只能將姑娘放在一邊,與冥王戰(zhàn)在了一起。結(jié)果將軍不敵冥王,被玄鐵鞭傷了手臂,最後只能撤退,而姑娘則被冥王帶走了?!?
林鈴兒聽得出神,她沒想到穆九霄還會來,更不明白他來找她的用意。
“那再後來呢?冥王把我?guī)ё咧?,南宮將軍爲(wèi)什麼要去找穆太光?”
她問。
“由於我們在瓦倪已經(jīng)沒有可用之人,便不得不求助於安樂郡王,於是在姑娘消失後,安樂郡王便每天派人喬裝後守在冥王府周圍,終於在昨夜,冥王纔有所行動,南宮將軍一路跟蹤冥王,才發(fā)現(xiàn)了姑娘,將姑娘帶到此地。”
申城誠實地講述著,在他講完之後,林鈴兒明顯看到他旁邊的男人用手肘碰了他一下,申城不動聲色地住了口。
這一微小的動作卻更引起了林鈴兒的懷疑,好像她越來越接近南宮絕想要隱藏的秘密了。
“哦……怪不得你們會穿上瓦倪的兵服,看起來怪怪的,跟高大威武的你們可是很不相配哦!”
她挑著眉頭,故作輕鬆地說著,希望能以此讓他們放鬆警惕,之後她話鋒一轉(zhuǎn),試探道,
“不過據(jù)我所知,穆太光那個人可是無利不起早,他能幫助一個人談何容易,何況還是別國的將軍?不會是南宮絕給了他什麼好處吧?”
說到這,那人又用手肘碰了一下申城,好像生怕他會說出什麼。
申城的眉頭皺了起來,心裡念著林鈴兒對他的救命之恩,另一邊又是南宮絕的命令,思來想去,反正一會要發(fā)生的事,就算他不說,林鈴兒也會看到,索性道:
“鈴兒姑娘,一會不管發(fā)生什麼,你一定要留在這裡,不能出去,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說罷,申城爲(wèi)難地低下了頭,不再看她。
林鈴兒一下從火炕上跳了下來,瞪圓了眼睛問:
“這麼說,一會真的會有事情發(fā)生?是什麼事?跟冥王有關(guān)嗎?”
見二人都低著頭,誰也不看她,她不禁急了,跑過去拽著申城的手臂,拼命地搖晃著,
“申城,你倒是說???南宮絕說過了今天,穆九霄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再也沒有機會了?他到底想幹什麼?”
“鈴兒姑娘,言盡於此,請您不要再爲(wèi)難屬下了?!?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人影忽然走到了她的門前,透過未關(guān)嚴的門縫,她清楚地看到了那個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