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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見翎質

幾天下來,我也慢慢適應了這裡的生活。這都要歸功於我那個多愁善感的二孃。沒想到,和她想處意想不到的融洽。在二孃溫柔的笑容裡,我時常看到媽媽的影子。這讓我在古代的生活多了很多溫暖,倍感窩心。

每天清晨,她都要和我一起吃早餐。而用餐的地點,也在我的堅持下。從大廳轉移到梅園。一來!是因爲風景好。二來!我實在不想爲吃一頓飯,而走的腰痠背痛。

大老遠就聽到語心又在碎碎念:“小姐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這個,不要!還有這個……有點涼了,換了!風有點大,欣兒!去把小姐的披風拿來。唉!她肯定又不願意穿太多衣服……”

這丫頭!我搖頭苦笑。

她本來是在春日閣單獨用飯,也被我拉過來。這麼大的院子,人多了纔有生氣。不過,這丫頭還真是比二孃更適合當管家婆。

突然,傳來一聲稚嫩的童音:“語心姐姐,我洗完澡了。”

就看見祥兒穿著青色的錦袍,伸開雙臂讓語心檢查。語心蹲下身子,輕輕的在他身上聞聞,點點他的鼻子。道:“這次總算沒騙人。不然,小姐又要生氣了。”

祥兒吐吐舌頭,將乖寶兒舉起來給語心看:“我還把乖寶兒洗乾淨了呢!這下,姐姐不會生氣了吧?”

我不禁失笑。這個祥兒,什麼都乖,就是不願意洗澡。想起那天他第一次洗澡,真是讓我哭笑不得。

當我們聽到婷兒的驚呼聲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小菊渾身的坐在地上抺眼淚。而從屋裡逃出來的婷兒,則披頭散髮全身上下都滴著水……

我急忙衝進去,潑水潑的正歡的祥兒頓時愣在那裡!

他看了眼滿面怒容的我,癟癟嘴,怯怯道:“我娘說了,我的身體只能給我將來的娘子看。她們要強行脫我的衣服,我才……”

我不由哭笑不得。上前一步,敲敲他的小腦袋:“小鬼頭,你纔多大啊?趕緊乖乖洗澡,不許再欺負婷兒她們。不然……”我抱起旁邊的乖寶嚇唬他:“我就把乖寶兒扔掉。”

祥兒卻是一臉的無所謂,說出的話氣死人:“不用嚇唬我了,我知道姐姐你捨不得。”

沒想到,被一個小孩吃的死死的。我上前輕輕扭住他的耳朵,厲聲道:“小鬼頭!我捨不得扔乖寶兒,我就把你扔出去!你信不信?”

祥兒呲牙咧嘴的大聲求饒:“我信!我信……姐姐,放手啊!祥兒知道錯了。”

哼!小鬼頭,我不生氣就當我沒脾氣啊!我指著乖寶兒道:“自己洗完了,就把乖寶兒也洗乾淨。否則,就不用吃飯了。”

祥兒小臉挎下來,嘟著嘴很不情願意的點點頭……

看著小傢伙這麼聽話,我心裡也略感欣慰。我輕聲喚道:“二孃……”

坐在一旁,笑意盈盈看著這一大一小的二孃,便迎上來拉住我的手。道:“你看看,又穿這麼少!手都凍的冰冰涼。”

“就是!我就知道啊!這不?都預備好了。”語心拿著披風走過來無奈的嘆息。

我冤枉啊!這杜詩煙的體質本就不好。就算是夏天,手也會是涼的好不好?

而且,我感覺已經開始冒汗了。任由她們把披風披到身上,我放棄抵抗。穿就穿吧!大不了一會兒多洗次澡。

二孃指指正在逗乖寶玩的祥兒,一臉擔憂:“這個孩子……住在侯府真的沒有關係嗎?外面傳的紛紛揚揚的。你必竟是未出閣的姑娘,還是郡主。皇上若是怪罪下來……”

我輕拍二孃的手,安慰她:“我看祥兒身世可憐。我們若是不管他,他小小年紀,又怎麼在這亂世生活?清者自清!外面的傳言,由它去吧!至於皇上那裡,自有十三皇子。”

二孃眉角含笑:“你是說十三皇子他……”

我忙打斷她無謂的幻想:“別忘了!他可是傳言的主角。現在,最想澄清的人,便是他吧!”

二孃輕輕點頭稱是。

我拉起二孃的手桌邊坐下,語心向在遠處和乖寶兒玩的不亦樂乎的祥兒喊道:“祥兒,別玩了。吃飯了!”

我們剛坐下沒多久,就看見奶孃房裡的環兒跑過來。報:“郡主,茹夫人,語心小姐!剛纔門房侍衛來報,太傅府的柳小姐送貼過來,請郡主二月初八過府賞花。”

原來是柳婉兒。想必她也是聽到傳言坐不下去了。最近,我對她的事也有所耳聞。太傅柳如海的獨生女兒,以嬌縱蠻橫,才氣過人聞名京城。據說,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堪稱京城第一才女!

嬌縱蠻橫,是因爲她曾當街打退數名想要與君以軒聯姻的千金。並且揚言:十三皇妃之位,非她莫屬!

但她嬌縱的本錢,卻不是他當太傅的爹。而是那個十三皇子……君以軒。

其實,他們的關係,從兩人在花園中的談話就可見一斑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在古代竟也有這麼大膽求愛的女子。

還未等我答話,只見二孃放下筷子,平日溫柔的臉上佈滿怒氣:“這個柳家小姐,當真是無法無天了!上次煙兒落水的事,難說和她沒有關係!這又要賞什麼花?告訴她!郡主不去!”

環兒應聲退下。不等我說話,二孃一把抓住我的手。語重心長:“煙兒,你太善良了。不要相信那個柳家小姐。她面上是約你過府賞花。其實,心裡不知道打什麼算盤。這個女子……實在是太陰險了!”

我忙點頭稱是,對她的爲人,我還不清楚嗎?

二孃越說越氣:“她明知皇上欲讓十三皇子娶你爲皇妃。卻從中橫插一腳。仗著他爹是太傅,對你冷嘲熱諷。煙兒,你不能太軟弱。每次都被柳婉兒罵的回來哭。你是郡主!有皇上給你撐腰。更何況,還有二孃我,還有蕙質蘭心。這次,你幸虧沒事!要不然,我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她好看!我纔不管她是不是太傅女兒呢?”

聽完二孃的話,我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其實,我想對二孃說:人家兩個纔是青梅竹馬郎情妾意。雖說我是被逼的,但橫插一腳的確是我。更何況,我對那個冷冰冰的十三皇子,實在是沒什麼興趣。所以,你也不要在爲我打抱不平了……

但這樣的話,我是決對不能說出口的。先不說,以杜詩煙的性格決不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詞。就說在以夫爲天的封建社會,女子哪有選擇終身的權力。說到這裡,我到蠻賞識柳婉兒的。她竟敢爲了愛情忤逆皇上的意思。這種至情至聖的女子,也實屬少見了。不過,希望她以後聰明點,不要找我麻煩。不然,我肯定前仇舊賬跟她一起算!

“姐姐,你放心!以後要是有人敢欺負你,我一定要他好看。”祥兒也是握著小拳頭,義憤填鴈!

我摸摸祥兒的頭,一種久違的溫暖自心底漫延開來……

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初春的梅園還是有點冷。我披了件袍子,站在院子裡看著滿院梅花發呆。不知不覺,我來這個世界已經一個多月了。除了每晚會夢到宇風被殺時候的樣子,和醒來時臉龐未乾的淚痕,我發現我的心情越來越平靜。真的慢慢開始喜歡這裡的生活,這裡的人!

真要說有什麼不適應,便是一點自由也沒有了。我嘆口氣,每天除了賞梅就是和祥兒鬥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都快憋出病來了。每次,只要我一提想要出去,語心的大眼就像看怪物似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就在我無聊的快要發瘋時候,語心滿臉興奮的跑進來:“小姐,翎大哥回來了!”

翎質?不等她說完,我“噌”的一聲竄了出去。

遠遠的……只看見一個月白色欣長身影站於廳前,正在和奶孃說著什麼。

清晨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乾淨挺拔的身影帶著耀眼的光暈。仿如誤入凡塵的仙子。輕風中,衣袂飄搖!讓人有一種恍若夢裡的感覺。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一種深深祈盼在心底漫延……

真的好像……夢裡的那個身影!

我撫緊胸口,壓住幾欲跳出胸口的心臟。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近在眼前的身影,卻一步也不敢邁動。生怕一不小心!那個身影就會像在夢裡一樣,慢慢消失。

終於,他慢慢的擡起頭……

我深吸口氣,心頭傳來深深的失落感讓我頓覺無力。就說嘛!怎麼可能?

語心拉拉我的袖子:“小姐……”。

我輕笑笑,略微整理紛亂的心緒,微笑著向他走去。

老遠,就聞見他身上散發著的輕淡怡人的清香。他的嘴角帶著淡淡地微笑。潔白無暇的皮膚,透著光澤。面如凝脂,眉目如畫!

他擡頭看到我有點吃驚。隨即輕輕點頭,露齒一笑:“見過小姐……”

這一笑,風雲變色,日月無光!太沒天理了!男人怎麼可以長成這樣?

那笑像一縷春風,帶著溫暖的氣息吹進我的心裡。他的帥,不同於孫宇風的酷,更不似君以軒的冷。那是一種……完全可以讓人沉醉其中的溫柔!

語心輕輕的拉拉我的衣襟,我猛然驚醒。回頭,語心滿臉通紅的看著我。

真丟臉!我尷尬的搓搓手。“啊……那個……你回來了!”

他展顏一笑,如沐春風。“許久不見!不知小姐最近可好?”

“好!好!”我頭點的跟搗蒜似的。

“外頭風大,小姐要保重身子。小心……別受涼了!”

我連忙笑道:“多謝翎大哥關心。”

他說完,回頭衝二孃抱拳道:“夫人!剛纔所說之事,翎兒盡當全力去辦。翎兒先告辭了。”說完,衝我點頭一笑,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驚歎!真佩服杜侯爺啊!他都從哪兒找來的孩子啊?怎麼個個如此驚才絕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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