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妮娜當然更明白,不過她自己就十分擅長音樂,又聽多了蕭瀟的演奏,再回頭聽這裡的樂曲,多是敘述民間故事,歷史事件,讚美英雄人物或者神,表現手法也直白簡單,豈是能和博大精深,典故衆多,意境含蓄婉轉的中華古樂相比,沒多久就芙妮娜和蕭漵詡開始覺得無聊了,哦!忘記旁邊還有一個白光,吃完烤肉後聽著埃森的歌曲已經熟睡在芙妮娜懷裡了。
看到芙妮娜合上迷人的雙眼,細細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埃森以爲芙妮娜是被自己的歌曲陶醉的,更起勁的唱著,沒想到蕭漵讜著芙妮娜說了一句讓他瞠目結舌的話,蕭瀟說的是:“明天還要趕路,我們早點休息吧!”
蕭瀟說出這句話後不但埃森唱不下去,突然閉嘴的時候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芙妮娜也是芳心大羞,沒想到蕭瀟竟然直接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從臉頰紅到耳根,迅速鑽進了搭好的帳篷,好在火光也是紅的,照在臉上看不出來。
看見芙妮娜進了帳篷,蕭瀟指著另一個帳篷對旁邊石化的埃森道:“你睡那個。”然後收拾好東西,在篝火中添了幾根木柴保證不會半夜熄滅後也走向帳篷。
被蕭瀟的一句話叫醒的埃森看見蕭瀟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芙妮娜的帳篷,自認倒黴的嘆了口氣,正要去旁邊的帳篷裡睡覺,不料蕭瀟忽然回過頭又對他冷冷的說了句:“提醒一下,你的歌唱的很難聽;另外,形容女人漂亮的那句話應該是:閉月羞花,笨蛋!”說完不理再度石化的埃森,進入帳篷把門扣好。
“閉月羞花?”帳篷裡的芙妮娜在心裡默默唸著這個成語,和埃森剛纔說的那番恭維話比較,雖然蕭瀟說的時候口氣是冷淡的,但是感覺上蕭瀟的話如同甜美的蜜,香醇的酒,回味無窮,而埃森說的單獨聽起來很美妙,但是這麼一比就象白水一樣無味了。
看見蕭瀟轉過身,剛纔因爲‘閉月羞花’這個成語而望著蕭瀟背影的芙妮娜害羞的把臉背過去,對馬上可能發生的事情不但感覺臉上紅的發燙,緊張的心裡砰砰直跳。
其實芙妮娜害羞並不是不願意,芙妮娜和蕭瀟之間的關係早就互相默認,但是兩人最親密的也不過是拉拉手,摟抱一下,連接吻好像也沒有過,更不用說最後一關了。雖然如果蕭瀟要做些什麼的話芙妮娜也不會拒絕,但是剛纔蕭瀟卻突然當著一個陌生人說出那句話,還這麼進了自己的帳篷,怎麼會不讓她害羞。
不過芙妮娜好像誤會了,蕭瀟這樣決定也是因爲帳篷只有兩個,而埃森的突然出現讓蕭瀟不放心芙妮娜和自己單獨睡一個帳篷,把埃森獨自留在外面,小心謹慎而已。
蕭瀟進了帳篷半天沒有動靜讓芙妮娜緊張的心放鬆下來,回過頭看見蕭瀟坐在身邊看著自己,芙妮娜問道:“蕭哥哥,你睡在哪?”
撫摩著芙妮娜柔滑的秀髮,蕭瀟道:“我坐一晚就夠了,你睡吧。”確實,蕭瀟這種人就算勞累一天,只要打坐上幾個時辰便會疲勞全消,比睡覺還管用。
坐一晚?難道他剛纔說的話不是…芙妮娜心煩意亂的想著,隨後輕咬嘴脣紅著臉問道:“蕭哥哥,難道我不漂亮嗎?”
蕭瀟一怔,隨即回答道:“你很漂亮。”
聽到蕭瀟的話,芙妮娜還猶豫著後面的話要不要說,卻忽然發現蕭瀟已經坐在地上入定了,瞪了他一眼低聲道:“木頭。”然後轉過身去進入夢鄉。
帳篷外面,埃森看著蕭瀟走進帳篷再度石化,過了好久纔回過神,嘴裡自言自語,臉上一副哀怨的神色的道:“我的歌很難聽?閉月羞花,天啊!爲什麼這個世界上有人會說出這樣優美動人的話,難怪那些溫柔美麗的姑娘都不理我,不行,我一定要做他的學生。”
埃森不但是個浪漫的人,而且也是個實幹的人,說著他好像已經忘記了那個帳篷裡還有一個女性,擡腿就要衝進去拜師,跪求蕭瀟收下自己這個不成材的弟子,不過剛站起來就停住了,因爲白光正擋在他的面前。
今天的晚餐蕭瀟烤的那隻乳豬本來就是白光打的,芙妮娜是個女孩子飯量不多,蕭瀟除了粥只要一小部分就夠了,剩下大半個都應該是白光的,可是卻來了埃森這個不速之客,要知道白光現在雖然變成小貓,但老虎就是老虎,飯量可沒有太大改變,平白少了一條豬腿和豬頭的白光當然對搶了自己食物的傢伙沒什麼好感,現在看見埃森要接近蕭瀟和芙妮娜的帳篷,自然是爪牙顯露,齜牙咧嘴,喉嚨裡發出準備進攻的低吼聲。
看著尾巴上豎,全身絨毛直立,前肢和嘴裡尖銳的爪子牙齒,眼睛透著藍汪汪盯著自己喉嚨的白光,埃森吞下一口口水道:“哈!這個啊…我不進去,不進去就好了,你不必這麼緊張,我沒有惡意的,真的。”
不知白光真身的埃森對它的威脅不以爲然,一隻貓而已,還真能吃了自己不成,不過那對爪子如果在自己英俊的臉上留下兩道傷疤,本來就沒有女人緣的埃森恐怕這輩子真的要打光棍了,這纔是他最害怕的。
然後埃森就老老實實的鑽進蕭瀟留下的帳篷睡覺去了,不過拜師的打算可沒有就此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