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吱吱吱吱……”
在桑默還沒來得及趕上找到暖暖的空暇,突然,在花棚裡的深處,倏地傳來了一連串的躥叫聲,有類似狗的狂吠,也有暖暖的狂亂吱叫,頓時混成一片,喧囂又怪異的場面。
“吱吱吱吱……”
“汪!汪!汪!……”
聽見這混亂的叫囂聲,桑默更加的較快了腳步,尋著聲音往花棚最裡處走,一邊在心裡祈禱,老天,千萬不要給她出什麼婁子啊,拜託啊拜託。
“呀啊--!”
豈料,桑默這邊纔在心裡祈禱著,忽然的一聲疾呼,瞬間的揪緊了桑默的心。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名小姑娘的驚呼,而且還帶著一聲倒地的悶響。
於是,桑默腳下的速度也就更快了,其實,如果可能的話,桑默更希望能瞬間移至到暖暖在的地方,看看暖暖究竟是把人小姑娘怎麼著了。
只是,當(dāng)桑默感到現(xiàn)場的時候,現(xiàn)場的場景卻又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只見著,一隻看上去像是牧羊犬的大狗,正齜牙咧嘴的衝著同樣暴跳如雷的暖暖狂吠,或許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對手,所以,暖暖也只是原地的抓狂,卻並沒有跳上去用爪子攻擊對方。
於是,這一狗一猴,就這樣上演著咆哮式的對決。
很快的,桑默還有了另一個發(fā)現(xiàn)。那就是,大狗的後面,還縮著一個人,只是看不清樣子,不過怕是被嚇著了,所以,只躲到大狗的屁股後面,路出小半的暖青後背。
“乖,暖暖,安靜。”
顧不得那麼多,桑默決定還是先將暴躁的暖暖安撫下來,然後再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引得暖暖這般執(zhí)著的要去挑戰(zhàn)極限對手。
“吱吱!吱吱!”
到底還是相處的時日多了,桑默的話還是有一定的起效的。暖暖一聽見桑默的聲音,便停下了狂亂的吱叫,轉(zhuǎn)身幾步跳到桑默的腳下,用身體蹭了蹭桑默的褲腿,討好的吱叫了兩聲,隨後便只圍著桑默的腳打轉(zhuǎn),像是有什麼事要表達(dá)一樣。
“好,知道這裡有你喜歡的東西,但是,等一會兒,行不行?你看,都嚇到人了。”
桑默蹲下身子,寵愛的揉了揉暖暖頭上的茸毛,好生的安撫著小東西的心情,順道的也提醒一下,它嚇著人了。一切對待,完全的當(dāng)暖暖是人一般。
“吱吱!”
暖暖像是知道桑默在說什麼一般,聽話的吱了兩聲後,才蹦進(jìn)桑默的懷裡,安生的蜷著,不再生事。
“這位姑娘,那個,嚇著你了吧,沒事了,咳,你可以出來了。”
大狗早在桑默叫住暖暖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停下了狂吠,但是卻依舊還是齜著牙警覺的對著桑默,像是保護(hù)著主人,不鬆懈一刻。
而在桑默的話說完之後,一直躲著大狗屁股後面的身子終於是有了一晃的僵動,而後,慢慢的,像是費了老半天一樣,纔將整個身軀站直。
而在這個過程中,萬俟珩和聞人魄還有亓官夙也已經(jīng)趕了過來。在看見暖暖窩在桑默的懷裡,剛纔提著的心,便放了下來,一時也沒有出聲,只是用眼神在問桑默情況。
而,桑默並沒有說話,只是輕鬆的一笑,而後,挑眉示意他們看對面。因爲(wèi),對面的那個人,明明已經(jīng)站起來了,卻依舊沒有轉(zhuǎn)身的跡象。
“額,這位姑娘,你沒事吧。我們是來花棚裡賞花的,只是,我的寵物突然的興起,似乎是對這裡的什麼花有著特殊的喜愛,所以才一時脫繮亂跑了過來,如果是嚇著了姑娘,在下在這裡先跟你道歉賠禮,還望你能原諒。”
桑默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回事,明明大家距離之隔著不過三米之隔,而且自己也明明出聲了,這人卻依舊是不理不睬的,難道還真的只是因爲(wèi)被嚇了一下而生氣了?
“沒……沒關(guān)係,我……我……沒事兒。這……這……裡是後……後院兒,不……能……能進(jìn)……進(jìn)來的。”
殊不知,這姑娘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滿口的結(jié)結(jié)巴巴說了半天,纔將一句話給說明白了,卻依舊是沒有轉(zhuǎn)過身來。這話聽的桑默一行人都忍不住的要皺眉,真的是很累啊。
“哦,那真是太對不起了,我們還闖了後院。既然,後院是不能進(jìn)來的,那我們就不打擾姑娘了,多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桑默算是終於知道這姑娘爲(wèi)什麼半天才開口了,而且還不敢轉(zhuǎn)過身來,感情是因爲(wèi)自己是一結(jié)巴。況且,他們還闖進(jìn)了別人的後院,也勿怪別人不好轉(zhuǎn)身示人。畢竟是一姑娘家的,總是要避羞的,不好意思開口。
“好……好!沒……沒關(guān)係。”
對面的揹著身的姑娘,輕輕的搖了搖腦袋,而後又結(jié)巴的示意,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轉(zhuǎn)身的。
“那我們就離開了,打擾了。”
見人家真的是很在意他們的存在,桑默也不好強人所難,於是,道了歉,轉(zhuǎn)身,打算離開,不再讓人一姑娘家的不自在。
“蔓菁,怎麼了?剛纔那一片噪雜的,虎頭在嚎嚎什麼呀?”
就在桑默剛轉(zhuǎn)身的時間,突然的一聲懶懶的男聲從背後傳來,像是沒睡醒的聲音一般。
“爹爹,有……有人……無……無意見……闖進(jìn)後……後院,已經(jīng)……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了。”
結(jié)巴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聽著當(dāng)真是累人的緊。
“哦,這樣啊。”
懶懶的男聲又響起,這次還附帶著一個大大的哈欠聲,似有清醒的跡象。
“對不起,我們無意打擾你們,只是我等寵物一時調(diào)皮,才闖了進(jìn)來,還請主人家的原諒。”
本打算離開的,但是這會兒聽見這類似主人家的人出現(xiàn),桑默不得不再一次的轉(zhuǎn)身道歉,畢竟是打擾到了別人家的休息,道歉也是應(yīng)該的。
“哦,沒關(guān)係,不知者無罪。咦?你,你懷裡的這是雪獼猴嗎?!”
懶懶的男聲起先還算懶懶的聲音,突然的驚奇的衝到桑默的面前,驚訝的一手指著桑默懷裡的暖暖問道。
桑默聞言擡首,只見這一個身著藏青色掛衫,衣袖挽到半臂上用細(xì)繩捆住,腰間也纏著捆緊腰身細(xì)繩,腰下是一件黑色的褲子,兩腳的褲腿也是捲到膝蓋處用細(xì)繩捆住,這一整個看下來,還真像勞動者的版樣。
往上再看,一頭青發(fā)高高的束起用一根木簪子固定,面上是細(xì)長的劍眉,淺青的細(xì)長眸子,直鉤的鼻樑,適中的脣厚嘴巴,尖尖的下巴收尾,這一看下來,乖乖,桑默覺著,怎麼看怎麼邪中帶懶,懶中又帶點憨,這張臉真的長得太有味道了,除了臉看上去很是剛正以外,其他地方看上去整個就一個魅字形容最恰不過了。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合啊?而且這人還是個大叔級的人物。可不是嗎,剛纔人家姑娘家都叫他爹來著。只是,但看外貌來猜測年齡,怎麼看也就三十歲上下的樣子。
“額,咳,是雪獼猴沒錯。這位公……額,大叔,對雪獼猴很是瞭解嗎?竟一眼就能看出我懷裡這是雪獼猴。”
桑默終究沒有繼續(xù)在盯著人家大叔的臉看,畢竟這是很不禮貌的事。於是,儘管這大叔的外貌看著很奇特,也只能藉著其他事來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了。
“呵呵,小有研究小有研究。這位小公子,竟小小年紀(jì)就能將性情爆烈且身帶劇毒的雪獼猴馴服得蜷縮在懷,真是不簡單啊。”
懶懶大叔在得到桑默的承認(rèn)之後,細(xì)長的眼睛終於是從雪獼猴的身上移到了桑默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順道也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桑默身邊站著的其他三人。
“因爲(wèi)無意見在山上遇見這隻雪獼猴,便將它抓了回來。相處的時日多了,所以也就磨合得比較熟了,還好暖暖也還算靈性,懂得好壞,不輕易傷人。”
桑默一手摟著暖暖的小身子,一手揉了揉暖暖身上的茸毛,一臉寵愛的樣子,說著。
“暖暖?是它的名字?”
懶懶大叔見著桑默的動作和暖暖的配合,不禁眼露驚訝,但言行卻還是保持著驚訝後的平靜,只是好奇的心還是隱藏不了對暖暖的喜愛之色,似乎也想要用手摸摸暖身上的感覺。
“嗯,因爲(wèi)它全身都暖洋洋的,所以,就給它起名叫做暖暖。只是,暖暖也就只讓我一人近身,其他人終究還是不允觸碰,否則必出爪子相對。所以,這位大叔,我沒法讓你摸摸暖暖,因爲(wèi)我保證不了它不傷你。”
桑默溫和的相對,也直白的將暖暖的脾性脫出,只因爲(wèi)她並沒有錯漏眼前人眼中的期望,所以,也只能硬生生的打斷他的念想。當(dāng)然,如果他不怕死的話,桑默倒也是可以讓他摸摸暖暖的。
“額,沒關(guān)係,我也只是在心想想而已,這雪獼猴的毒,我可是消受不起的。對了,小公子剛纔說,暖暖是突然興起才跑了這後院來的,我大概知道是因爲(wèi)什麼了。”
懶懶大叔倒是很會迎合,立馬的就跟著桑默開口叫暖暖了,而且也不在乎自己的心想被人道出,倒是提起了暖暖爲(wèi)什麼會來後院的原因了。
因此,也成功的引得桑默一行人的關(guān)注,將剛纔的失態(tài)成功的給蓋了過去。
“因爲(wèi)什麼?”
所以,桑默當(dāng)然是最想知道暖暖爲(wèi)什麼突然性情大發(fā),所以,立馬的就問出了口。一時半會兒,都忘記了要離開的事兒。
“呵呵,不如,大家一起到那邊的涼亭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再說,順道也讓老頭子我認(rèn)識認(rèn)識小公子幾個兒吧。”
懶懶大叔一邊呵笑著,一邊睨著桑默說道,
看來,這大叔是還是捨不得,想要多看看暖暖,所以纔開口相留桑默他們。
“咳咳,既然,大叔這般說了,那我們就陪大叔聊聊,認(rèn)識認(rèn)識好了。”
桑默突然的將一隻手握拳,放在自己的最前,遮擋的輕咳了兩聲,然後面容有些憋忍的樣子,應(yīng)下了懶懶大叔的邀請。
其實吧,桑默想要做的並不是輕咳,而是想要噴笑。因爲(wèi),她怎麼也想不到,這懶懶的大叔級人物竟然會用老頭子來稱呼自己,試想一下,一個看上去頂多三十來歲的男人,自稱老頭子,那是多麼滑稽有搞笑的稱謂啊。
所以,其實桑默憋得怕是要內(nèi)傷了,卻又只能這樣憋著。因爲(wèi)若真的笑出來,那該是多麼失禮的事情啊。
所以,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