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

“都別過來，你們不要插手。”勒令衆人，然後盯著小結巴，心情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他已經快忘記了，上一次這樣認真的看著小結巴是什麼時候。掌門這個頭銜，讓他忘記了自己，失去了本心。

伸手指著胸口：“這是你爲秦龍報仇最好的機會。無需顧忌往日情誼，這裡，往這裡刺，一招致命。能死在你手裡，是我最好的歸宿。”

小結巴搖搖頭，將佩劍收回鞘中：“回去，青山，重整。”

“別開玩笑了，怎麼重整？上千年的大業在我手中毀於一旦，因爲我的決定，幾乎全部的弟子都葬送了性命。青山已經不復存在，我是罪人，我是整個青山的罪人！”陽武用力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神情痛苦。

“如，如果師傅還在，他也，也一定會這，這樣做的。我，我們是紫薇大，大帝的弟子。”

陽武冷哼：“紫薇大帝？自始至終紫薇大帝都沒有關心過我們一下，他只是開山授業，建立了這個門派而已，他還做過些什麼！看著我們的門人被妖魔殺害，他都沒有出手幫助，什麼紫薇的弟子，什麼狗屁大帝，全部都是混賬！”一番宣泄，陽武臉憋的通紅，太陽穴的青筋暴起。

“不，不是的。”

“不過這樣也好，我終於可以解脫了……”

噗的一聲，陽武將一把匕首刺入胸口，看著小結巴情急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這樣，他又可以做回自己了。

師傅，對不起，徒兒無能，掌門之位，並不適合我。我們早已是被神所遺忘的存在，我們是被神用來當馬前卒的存在，我們的死傷，我們的生存與否，神全然漠不關心。與其這樣，不如痛快解脫吧。

“師兄——”最後看了一眼小結巴緩緩閉上眼睛。身體好疲憊，終於可以睡個踏實安穩的覺了，希望夢中，還會有你……

塗山。

回到昔日的那片廢墟，去年的時候，她還和老智者在這裡開玩笑，給他的鬍子編辮子玩兒。去年的這個時候，孃親還在房間裡，偶然能和她說上幾句話。去年的這個時候，老女人會隔三差五的過來尋孃親，欺負欺負自己。去年的這個時候，她也還只是一隻小白狐……

“我問了下塗山的族人，他們說你在這裡。”

轉過身，輕輕喚了一句：“洛伯伯。”

“知日醒了，將洛蠡的情況控制了下來。只是他吵著嚷著要見你，如果你再不出現，他估計能將塗山掀了。”故作輕鬆的口吻，不想給玉響增加心理負擔，可是洛心怡的死，無論如何都給玉響的心裡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洛伯伯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磨磨蹭蹭的浪費時間，路姑姑也不會……”

“如果不是心怡，那死的便是知日。沒有知日，我們很有可能會失去洛蠡。所以這不是你的錯。況且她是你姑姑，這是她應當做的。”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個字戳中了玉響內心的柔軟：“有這樣一個姑姑讓我很驕傲。”

“同樣的，她也以你爲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