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過身打算離開的時候，那熟悉的嗓音意外傳來，卻有些陌生：“剛來了就要走嗎？”

紫薇扭頭盯著玉響的背影，那一頭的華髮看著叫人心疼。 很難想象，她在無妄之境內是怎樣度過的。當初被他斬斷九尾，毫無生氣，萬分狼狽的玉響一直縈繞在心頭，天天折磨著他，情毒的發作，痛徹心扉。

可如果他不親手斬斷玉響的尾巴，她接下來的命運便是魂飛魄散。她恨也好，怨也罷，至少今日還能再看到她活著站在自己面前。扶著墓碑，踉蹌起身，眼神焦灼在那瘦弱的身影上，捨不得挪開半點。

深吸一口氣，袖中雙拳緊握，轉身冷眸看向紫薇，放出狠話：“我怕在這裡多待一刻，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緩慢的朝玉響走去，晃晃悠悠的身形不穩。風從臉頰拂過，嗅覺靈敏的玉響被一陣沖天的酒氣所震，不禁微微蹙眉。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萬般無奈，無可奈何啊。”

“你怎麼會在這裡，不要髒了小史的墳頭。”

定住身影，四目相對，因爲玉響的話，心中很是苦澀：“我爲什麼不能來這裡。反倒是要成親的你又怎麼會來這裡？”

一步一步向前逼近玉響，一聲聲質問：“其實你心裡最愛的一直都是我，對嗎？所以你纔會來這裡。你並不是因爲愛著洛蠡纔會和他成親的，而是因爲對洛心怡的死存有愧疚纔會答應的，對嗎？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捨棄神位，與你浪跡。我們還可以像以前那樣，好嗎？”

爲什麼在她的心好不容易平靜之後，他又要來擾亂。爲什麼他不能像當初那樣狠心決絕的斬斷自己的尾巴，繼續冷酷到底，卻要現在施以溫柔，露出那麼痛苦的表情。

不過洛心怡三個字猛地讓玉響清醒，差一點就要被他將思緒帶走，差一點因爲心中僅存的感情而再次動心。眼神的人，是自己的血仇！

“你怎麼知道我要成親了？”

“你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

“是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你錯了。我來這裡不是因爲還眷戀著什麼，而是來道別的。周小史已經成爲過去，我現在愛的是洛蠡。我和洛蠡成親後，我們會生很多狐貍寶寶，可能是白狐，可能是火狐，也可能是兩種顏色都混有的寶寶。我們還會在……”

“夠了！”紫薇喝道，打斷了玉響的話。他不想去聽那些玉響和別人所構建的未來，太過殘忍。心臟，都在滴血。

“不許，我不允許你把我忘記。”聲音有些哽咽，究竟是爲什麼會走到這一步，明明，明明……

瞥開頭，不再看著紫薇的眼神，生怕再多一秒，她會不顧一切跟著紫薇離開。她現在是魔界的新王，她要爲很多人的性命負責。

冷哼一聲：“別說笑了，你是紫薇，小史是小史，請你不要將兩個不相干的人混爲一談。”

“爲什麼不相干？我就是周小史，周小史就是我。”

玉響搖頭：“小史是人，不是神。他會生老病死，不會壽與天齊。小史的笑容比太陽還要溫暖，不像你紫薇大帝，冷血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