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

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玉響，清潤的嗓音帶著疏遠，涼薄：“你也不用謝我，我也更沒想著收你爲徒。”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玉響很不給面子的拂了紫薇的話，讓他堂堂上神，面子多少有些掛不住。

“那個……月老認識我爹孃嗎？”

“爲什麼這麼說？”這沒頭沒腦的，把完全不挨邊的事情拼在一起，她是怎麼想的？

“剛剛月老說，要像我親生父母那樣待我。”

“他那只是打個比方。”

耷拉下耳朵，有些悲傷：“那帝尊知道我父母是誰嗎？”

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話題，紫薇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某狐貍擡起小腦袋，認真的看著紫薇，水汪汪的眸子充滿了希冀：“帝尊，是你將我帶回來的，你肯定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對吧？”

輕輕的嘆口氣，紫薇擡頭看向遠方。他不敢看這樣純淨的眼神，因爲，這樣會讓他想起塗山的殺戮，那些枉死的生靈，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逝去，卻無法阻止。明明身爲一方神明，卻無故添上這多殺孽，實在罪孽深重。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最開始撿到你的是青山的真人。只說你是孤兒，其他的一概不知。”

瞬間，淚水蓄滿眼眶，心中的希望頓時破滅。

原來她是一個孤兒，是一個再也見不到自己父母的孤兒。

如此安靜的玉響讓紫薇心底隱隱作痛，那愧疚和罪惡感像是一把把利劍，刺入心臟，打擊著他的神經，忽然覺得，帝尊這兩個字，對他來說，是這麼的沉重。

面對這隻助他渡劫成功的白狐，紫薇能做的，就是渡她成仙，用這樣的方式回報她的恩情，也用這樣的方式代替天界贖罪。

“風吹而葉動，葉動而風生。天地萬物皆循環有序，環環相扣。輪迴有道，生死不滅，天意使然。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空靈的聲音鑽入白姬腦中，溫潤如水，將她的悲傷覆蓋。

山洞中，冰雪的靈氣源源不斷朝山洞涌入，縈繞在玉響身旁。原本身體已經達到飽和階段的她應該停下，一點點吸收這些本源之力，然後轉化成自己的修爲。

可是她卻不顧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強忍著血液壓縮的疼痛，丹田的脹痛，一味的不停吸收，使得這些本源之力在她身體周圍高速旋轉著，像一個龍捲風一樣，擠入她的體內。

冰雪氣息形成的漩渦高速離心，帶動周圍的空氣，形成陣陣的涼風，吹起玉響的皮毛。紅色的光暈再度浮現在她身體周圍，於之相現形的還有那懸浮在半空中，紫色的咒印。

隨著她體內冰雪的靈氣囤積的越多，那紅色光暈在她額頭就更亮一分。

總有一種感覺，好像有什麼要破體而出似的，讓她無法控制。一股莫名的氣息在她體內亂竄，找不到源頭，無法控制，一點點吞噬她好不容易吸收來的冰雪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