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幾千年來,這仙界還真沒聽到過哪位神仙罵過髒字,剛剛突然聽到小狐貍說米田那個東西,二郎神是萬萬沒想到,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卻給了某狐貍逃脫的時間。
這樣的小狐貍恐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搖搖頭,嘆了口氣:“紫薇上神養(yǎng)的靈獸果真夠獨特,就是膽子不怎麼樣,養(yǎng)狐貍,不如養(yǎng)狗啊。”二郎神拍了拍哮天犬的頭,輕輕嘆口氣,似是惋惜。
哮天犬依舊很配合的吠了兩聲,似是喜滋滋的。只是看著跑沒影兒的狐貍,似乎有些可惜的模樣。
見二郎神和那隻哮天犬沒有追來,某狐貍這才停下來歇歇腳。
經(jīng)過剛剛的順利逃脫,某狐貍難免心裡得意洋洋的。
玉響決定,將這個方法作爲她保命的制勝法寶,以後在天庭裡活動,說不定還要用上許多次。還是那句話,流氓又怎麼樣,管用就行了。
不過總覺得剛剛那三個字不夠氣勢,以後啊,得空,得想個更有氣勢的才行。
這原本應該被玉響看著的月老,自己悠悠轉醒。敲了敲腦瓜殼,明白了許多。他這酒勁兒啊,來的快,卻的也快。
這不片刻功夫,臉頰上的紅暈就消失的一乾二淨,四下望去,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紫薇宮殿的時候,坐在地上的他心裡咯噔一聲,隨後用力的一拍腦門:“哎呀,又貪杯,都耍酒瘋耍到大帝這了……”
探頭探腦的環(huán)顧一週,沒有發(fā)現(xiàn)半個人影,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寶貝似的將沒有喝完的酒揣到懷裡,試探性的小聲喊了一嗓子:“大帝?”
“……”無人迴應。
聲音稍高些:“紫薇大帝?”
仍舊無人迴應。
原本貓著腰的月老見沒有人在家,這底氣也足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紅袍子,用力的咳嗽兩聲,有模有樣的說了句:“多有打擾,老朽先告辭了。”然後自己捂著嘴偷樂,幸好,幸好……
騰雲(yún)匆匆而歸,一路上還哼著不知道什麼曲調(diào)的小謠。
此時在兜率宮的紫薇,莫名的被太上老君拉扯著非要下一盤棋。其實他只是想給月老取一些醒酒的丹藥而已。這凡間所釀的酒,雖然味道醇厚,但因爲沾染了濁氣,所以會對他們這些仙風道骨的人的身體有不好的影響,時日一久,說不定還會被那濁氣侵蝕,有了魔性。
可他說了月老許多次,他就是屢教不改,自己也不多加註意,反而嗜酒成性。無可奈何,畢竟同爲仙友,他且代月老來老君這討些治療的藥。
“將軍!”老君落子,哈哈一笑。
紫薇這才定睛瞥上棋盤,果然,他的黑子沒有出路了。
“看來這段時間,老君棋技見長,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唉(二聲),是大帝你讓著我而已。這仙界誰不知大帝你彈的一手好琴,下的一手好棋啊。難道你以爲老朽我看不出,你心本不在這裡,纔會讓我鑽了空子。”
紫薇但笑不語。
“月老那傢伙你就別擔心他了,他呀,就是自找的,成日因爲貪那杯中之物,造了不少禍端。不過啊,你這次能渡劫成功,月老那醉酒牽的紅線也是有幾分機緣的。”
“什麼紅線?”
太上老君捋了把鬍子,佯裝盯著棋盤,沒有聽到。心中七上八下的,怎麼一時禿嚕嘴,把不該說的也說了呢?
“老君?”
“啊,啊?怎麼了?”
“我渡劫和月老牽紅線有何關係?”
“我有說有關係嗎?一定是紫薇上神你聽錯了,我是說啊,月老他天天牽紅線,然後又說了你渡劫成功,這是兩件事,可能我連著說纔會給你造成錯覺吧。沒關係,怎麼會有關係呢。呵呵……呵呵……”老君都不敢正眼看紫薇,一臉的心虛。
“對了,藥,我去取給月老的藥。”說完匆匆起身,準備遁逃,正巧碰上牽著哮天犬而來的二郎神。
“呦,二郎真君,我這兜率宮,你可是稀客啊。”
二郎神拱手抱拳行禮:“老君,有個小事情要麻煩你。我剛剛讓紫薇大帝養(yǎng)的那小狐貍咬了一口,你且?guī)臀铱纯础!?
老君拼命的給二郎神使眼色,腦袋有些遲鈍的他這纔看到,老君身後,那讓人無法忽視的尊貴氣場,沉穩(wěn),冷漠。迴響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似乎沒有不妥當?shù)牡胤桨伞?
“紫薇上神,這麼巧,你也在這裡啊。”原本很活泛的哮天犬,此時也蔫吧下來。紫薇大帝的存在,本就叫人有壓迫感。
紫薇輕輕點頭,走上前:“老君你快幫二郎真君看看吧,傷勢要緊。”
瞥了一眼二郎神虎口處的牙印,伸了手就要給他把脈。
“老君,怎麼還把脈呢?”
“是你叫我看看的啊,那我自然就要看看啊。”
“不是,我就是想讓你給我一些能快速癒合傷口的藥,別看那小白狐還年幼,這牙咬的還挺深的,剛剛來的路上,流了不少血。”
“不行,這把脈是必須的,萬一那狐貍牙上有毒怎麼辦。”
原本紫薇的臉色就不太好看,老君此話一出,俊美的臉龐啊,已經(jīng)黑的不能再黑。老君一哆嗦,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去拿藥,拿藥。”說罷嗖的一聲,逃離災難現(xiàn)場。
雙手十指併攏上下搭在一起,衝二郎神微微俯身:“都是我管教不利,才讓那畜生傷了二郎真君,還請二郎真君見諒。”
他哪兒能受得住這麼一拜,連忙比紫薇府的身子還低,一介武將這般謙卑的模樣,倒也罕見:“上神多禮了,一點小傷,無礙的,無礙的。”
太上老君拿來一胖一瘦兩個要瓶分別交給紫薇和二郎神。
“這藥膏呢,你回去塗上,三個時辰塗一次。月老這個藥呢,他喝酒之後服一粒。”
“月老這架子也真夠大的,居然讓大帝親自來給他取藥。”
“大家都是仙友,無所謂架子不架子的。時辰不早,我先回去了,以免那狐貍咬傷更多的人。”說罷騰雲(yún)匆匆離開。
二郎神眨巴眨巴眼睛,臉色有些不太好:“老君,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事得罪大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