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出聲，指著心口，蹙眉反問：“我冷血薄情？呵呵，呵呵……倘若我冷血薄情，我也不會落得今天這步田地。不必天天捫心自責(zé)，肝腸寸斷。日夜擔(dān)心你在無妄之境內(nèi)是否安好，裡面的兇獸是否會傷及於你。怪自己沒有能力，無法保全你。痛恨自己的身份，大道之道和個人情感無法同一。”

“我也甘願我不是周小史，這樣我便不會有他的記憶。和你在一起的種種，午夜夢迴，歷歷在目。最怕的是醒來那殘忍的現(xiàn)實，讓我無法接受。如果我不是周小史，就不用有他的情感，一如既往的還是我紫薇大帝，不知情*愛，無畏情毒。千百年，我身上情毒從未發(fā)作過。如果我不是周小史，爲(wèi)何他身上的情毒會在我體內(nèi)，日*日折磨我，不瘋癲，不成活。”

眼眶蓄著淚水，心中亂成一團，捋不出個頭緒。搖著頭向後退去：“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擡起手想要捂住耳朵，偏偏被紫薇一把攥住：“你什麼時候纔會正視這個問題，周小史也好，紫薇也罷，都是我。你不要再自欺欺人，生掰硬拉，非要分個清楚。你分不清楚的，因爲(wèi)我們就是同一個人。”

玉響擡頭看去，那張和小史一模一樣的容顏呈現(xiàn)在眼前，紫薇的話一遍遍迴響在耳畔。玉響，玉響，玉響……小史輕柔的呼喚，兩個身影重疊在一起，叫她無法分辨。那日躺在她懷中毒發(fā)身亡的人不知爲(wèi)何成了紫薇，以前說要娶她爲(wèi)妻的人也成了紫薇，同樣的面孔，同樣的聲音，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別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玉響大聲吼道，身後九條白尾猛然躥出。

見此，紫薇蹙眉，迅速在玉響脖頸和額頭的穴位點去，在玉響失控之前，扼制了她體內(nèi)的修爲(wèi)。

將昏迷的玉響抱在懷中，貪戀的看著她。似乎這種感覺已經(jīng)跨越了千萬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冰涼的脣烙印在她的脣瓣上，輕盈的，那麼自然。

“有些事我知道就好，有些痛我一個人承擔(dān)就好。”月老喝多了，才從他的口中得知了一些當(dāng)年的事情。果然，他和玉響的相遇並非偶然。幾世糾葛，並非是蘭玉笠所起，而是在這之前，便已經(jīng)有了的宿命。這一切都是早已註定的，命中註定，他有此劫，並且在劫難逃。

但他卻甘之如飴。

青丘。

“洛蠡，你可有見玉響？”

“哦，她……好像去找蓮兒了。”

“去哪兒找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洛刃天大聲吼道，差點沒讓洛蠡的手一抖，將茶杯摔到地上。

“現(xiàn)在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去？”

“哎呀爹，玉響現(xiàn)在的修爲(wèi)在你我之上，六界之中沒幾個人是她的對手，你就放心吧。”

“放心，我怎麼可能放心。天界那些人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況且就像玉響說的，你們倆成親後，她就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不擔(dān)心我的女兒呢？”

聽到自己父親提到女兒兩個字，洛蠡沉默了。見氣氛有些不對，洛刃天重重嘆了口氣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