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秦龍身上的雪拂去，冷峻的面容再也沒有了呼吸。不論什麼時候，對自己都關照有加的師兄，永遠永遠地離開了她。而這一切，歸咎其根本，是她的愚蠢，是她的勿信，才害得他丟了性命。

“你，你知道孩子爲，爲什麼叫秦思嗎？”用袖子一邊擦去他臉上的血水，一邊說道。

“秦思，思秦。”幾百幾千年，我對你的思念從未停止消失過。思念你過的可好，可有因爲那蘭玉笠操碎了心？思念你是否快樂。思念你，的一切。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對你的思念就會繼續下去……

小結巴的眼淚又有些控制不住，兀的感覺到一隻小手，握住了自己。深呼吸，將淚水憋回去，在袖子上擦去臉頰的淚水。摸了下秦思的頭，將秦龍的佩劍交給他：“可以保護，劍，你父親。”

秦龍隨身攜帶這麼多年的寒霜劍，弒殺無數，有著令普通妖魔膽怵的氣，使得那些傢伙不敢近秦思的身。

“別，別亂走，等，等我回來。”設下結界，並用了障眼法，確認可以保證秦思安全這才放心。

秦思乖乖的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他或許已經知道，娘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雙手懷抱著寒霜劍，跪在秦龍屍身面前，看著小結巴的身影一溜煙消失的無影無蹤，扭頭怔怔的盯著秦龍，然後趴在他胸膛之上，感受著從未感受過的父親的懷抱。

是時候，由她親手結束這一切了。

天界極北，無妄之境入口。

伸腳打算將灑在地上繪出陣法的金粉擦掉，讓原清驚訝的是，這金粉雖然看似堆在那裡，實則根本無法觸碰到，著實詭異。又接連嘗試了幾處別的地方，仍舊如此。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邪門。原清如是想到。

“這是從饕餮死的羅酆山取來的土，混合當年玉姬用剩下的生死草，天殊的根莖，加上歸魂草的血，專門用來破解無妄之境封印的陣法。”

這歸魂草自然是小草，天知道取她那一點點血的時候，那淒厲的叫聲整個青丘都聽得一清二楚，怪瘮人的。其實，就指尖上那麼一個小小的口子而已。

因爲饕餮原本屬於這無妄之境，所以就算它死了，它周身的氣也會凝結在這土壤之中。饕餮的氣可以和無妄之境內部產生感應，再適合不過了。

“心怡……”呢喃一聲，昔日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不論他想什麼，不用說，洛心怡總是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一個眼神，足以明白對方的意思。

擡眸看向仍在那裡低著頭，弓著背埋頭用金粉繪製陣法的知日。方圓兩百米的陣法，知日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在這麼放任其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解決掉他。

剛上前一步，洛心怡側身擋在他面前，冷眸看著他：“休想過去。”

“心怡，你讓開。”

“除非我死。”

原清蹙眉，這樣的對白何嘗不像他和心怡接觸婚約之後的對峙？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一點點的機會，可以和她重修舊好：“一定要這樣嗎？”往日的情感，真的全然不在乎了嗎？

“你不死，難消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