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仙蓮子除了那句話,還說了一句,讓倚月徹夜未眠。
仙蓮子哭著說:“姻緣天註定,誰也鬥不過天。”
姻緣天註定,誰也鬥不過天。倚月心底念著這一句,不由想起今日天成說的那番話來。如果說姻緣真的是天註定,那麼自己怎麼努力也不會有結果的嗎?而自己的姻緣又是什麼呢?想起偷偷潛入姻緣殿的那日,倚月猛地從牀上坐起,頓了幾秒又懶懶的躺了下去。
之前好像是扯亂了自己的姻緣線,不由大驚。轉念一想,若是真發生什麼事,怎麼會到現在還不拿她治罪呢。估計沒事吧!倚月心底弱弱想著,漸漸又回到今日見天成的那情景來。
天成硬是將她拒之門外,但她總覺得他並不是真的不喜歡她。本來自己臉皮挺厚的,現在卻是再不敢去找他了。一來尷尬,二來確實不敢。
不知不覺到了天明,倚月竟是一絲都沒有入睡,盯著黑眼圈起來了。有散步的習慣,來到瑤池邊看到仙蓮子站在池邊發愣。倚月過去在她身邊兜了幾圈,仙蓮子好似不見她人影般看著池水發愣,然後無視倚月轉身離開。
倚月心中嘆道:原來仙蓮子是這般重姻緣的女子!倚月想起忘了問,昨日她口中說“他死了”,究竟是誰死了。
林子裡忽然竄出一個草仙,急乎乎的跑到倚月面前,滿臉紅光。倚月不由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紅臉,問:“你怎麼了?”
小草仙樂滋滋的說:“仙子,太子在瑤池界前等你。”
倚月頓時明白了她的紅臉是怎麼回事,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帥嗎?”
小草仙低了頭,腳尖踢著地上的小石頭:“長得真好看。”
倚月看著小草仙的樣子,不禁想起自己在天成面前的樣子。同樣是喜歡男人的樣貌,難道自己在天成面前也是這般傻樣。
倚月出了瑤池,果見承華手揹著站在那裡。白色的衣角隨風輕輕飄揚,黑色的髮絲溫柔的吹散在風裡。倚月瞥著眼往旁邊一瞪,躲在暗處偷看的女仙紛紛往回跑了。
承華轉過身來,看到倚月,含笑問:“昨晚睡得不好?”
倚月說:“我自個煩憂鬧的。”
承華笑:“你這小心思在煩憂什麼?”
“姻緣天註定,誰也鬥不過天。”倚月用了仙蓮子說的話。承華微微一愣,然後笑著拉了倚月的手,與她緩緩慢步在雲間。
承華是知道仙蓮子的事的,只是在倚月面前不說。因爲他也是知道天成的事的。那天倚月去找天成的時候,承華來找倚月,瑤池的小仙說她不在,他便尋了她的氣息,不想就看到在映月山的兩人。
當時,承華是非常不開心,陰著臉回到太子宮翻了幾個花盆子,嚇得打掃的仙婢紛紛下跪。但承華很快就平靜了,他努力剋制內心的火焰,姻緣天註定。既已註定,又何必生這些悶氣。他是瞭解倚月的,他明白倚月還不懂她自己的心,或許在她心裡還沒有發現他,但最後那個人一定會是他。昨夜,他也是一夜沒睡好,一清早便趕來找她了。
承華說:“只
要你順天,天就不會爲難你。”
倚月聽了這話覺得很不舒服,說:“若是我不順天呢?”
身旁的承華微微一顫,摟過她的肩:“好了,不談這個了。我帶你去天河看看。”
倚月對她摟肩這已行爲從不反感,不過這次卻將他推開了,她對他說的那句話有點生氣。承華心中對昨日之事很是顧忌,今日又被倚月推開,不禁硬是將倚月拉了過來。倚月不高興,伸手在他胸口重重一推,承華竟一皺眉頭跌下了雲霄。這下倚月慌了,趕緊掐了雲將承華接住。只見承華躺落在雲上臉色煞白,微開著眼看她。倚月嚇壞了,只是這麼一推怎麼會暈下雲呢。
“回太子宮。”承華吃力的說。
“好,好。”倚月連忙掐雲往太子宮去。一路上,承華一直捂著胸口一動不動,倚月心生疑惑,伸手去拿他胸口的手。
“別。”承華說。
倚月不聽他的,他現在的力氣還比不過她呢。於是,倚月將他的手擡了起來,看到他胸口的白衣服鮮紅一片。倚月的心猛然一顫,顫抖道:“怎麼回事?誰傷了你?”
承華蒼白的臉微微一笑:“原來你還會擔心我……不過是前幾日斬殺了一頭千年樹妖受了的小傷。”
倚月看著那鮮紅的傷口紅了眼圈:“怪不得幾日不見你。既然傷了,爲何還要出來,何爲還要穿這麼白的衣服。”
承華擡手撫上倚月的臉,說:“想念的時候什麼都不重要了。慣了白色的衣裳,我若穿了其他你還不懷疑。”承華眼中深深的小心翼翼,“倚月,你從始至終可想念過我一次?”
倚月不知該怎麼回答,擡頭見太子宮已到。“太子宮到了,我扶你進去。”
承華微微一愣,嘆了口氣:“好。”
仙醫來了。承華確實是前幾天斬妖時受的傷,仙醫已經叮囑不得出宮吹風。這次出了太子宮又被倚月那麼一推,承華不僅裂了傷口也感了傷寒,躺了半日便發了燒來。傍晚的時候,仙醫檢查他的傷口,發現傷口化了膿。倚月這一推,可是將承華推進了鬼門關裡啊。
“仙子,天夜了。請仙子回去罷。”小仙婢過來對倚月說。天界太子未娶妻室,天夜了是不允許有女仙在太子宮過夜的。可倚月卻放不下,揮手將面前的小仙婢的劈暈,換上她的衣服在承華牀頭探了探去。
倚月探的是承華的額頭跟傷口,她使仙法想將承華的傷口癒合,可是傷口太大太深,這復元的仙術根本不起作用。想起抹藥時間到了,倚月拿了藥膏坐在承華牀前,伸手去解他的衣帶。解到一半,看到承華半露的胸口,倚月抖了手,她從來沒給男子解衣。看著承華緊閉的雙眼,倚月深呼了一口氣,反正他暈著,她做什麼他都不知道!
可是,當解完了衣帶,倚月的臉還是紅的如猴屁股似的。她撩開他的衣服,露出那綁著帶子的胸口,心中不由一酸。她輕輕解開那段帶子,露出一道深紅的刀傷。那道傷很深,外層的肉都翻了出來,深紅的血凝在傷口處,隨著他微弱的呼吸起起伏伏。
倚月抹了抹眼淚,
取了一些藥膏輕輕塗在那道傷口。該是疼了,承華的身子微微一顫,皺著的眉更加鎖緊了一分。倚月彎下身在他傷口上輕輕吹,“不痛了不痛了。”
一雙大手無力的在她後背按了按,將她抱在懷裡。倚月驚慌的擡頭一看,對上承華微開的雙眼。倚月問:“很痛?”不然怎麼醒了。
承華搖搖頭,只定定看著她。倚月被看得不好意思,手下又發現正撫在承華裸露的胸膛上,立馬直起身來。承華沒有阻止她,看著她坐端正。緊張的擦完藥後,倚月拿了些乾淨的布條,小心翼翼的將他的傷口包好,再將衣服細心的繫好。
此時,承華的意識也清醒了許多,上下看了看倚月,又瞄到躺在地上被扒得只剩褻衣的當值仙婢。倚月順著他的眼睛望去,倒吸了一口氣立馬扳過他的頭說:“那個仙婢……女孩子家的,穿成這樣在你的房裡,其實她什麼也沒對你做。”
承華自然是知道的,太子宮的人還不敢對他怎麼樣。不過倚月的話真讓他啼笑皆非,她身上明明穿著仙婢的衣服,誰見了都知道那是誰幹的好事,她還一臉的正氣。
承華握了她的手,說:“我若真被怎麼樣了,你會什麼樣?”
倚月表面若傷若悲的看著他,之前眼角的眼淚還沒幹,看的承華心裡一片糾緊。而她內心卻哈哈了兩下,心想這小子還真被她套進去了。
承華見她含淚不說話,忍不住想將她擁在懷裡,但心中的疑問一直告訴他還不可以。於是,他點了倚月眼角的淚,咬了牙問:“倚月,你可對別的男人動心?”
倚月想起天成,覺得自己確實是對他動心。但若是要在承華面前說出口,她抖了抖嘴脣,話咽在喉嚨口就是吐不出。
承華半起了身子,倚月趕緊扶著他在牀頭坐好。承華捏了倚月的下巴迫使相視,他問:“倚月,我喜歡你。”
倚月微微一顫,差點摔下牀去,只因爲他這一句,全身竟覺得酥軟起來。她軟綿綿的雙手撐著牀鋪,下巴被緊緊的擡著。忽然一鬆,只聽承華嘆了口氣放下手,瞥了頭閉眼。
倚月見了,心頭不由一酸,上前摸摸他的臉,說:“承華,你不要生氣。”
承華望了望她:“我怎麼會對你生氣,我只是累了。”
“我扶你。”倚月抱著承華的胳膊,輕輕將他躺下,心頭不由鬧起一個想法,在承華臉上親了一口。
承華猛然盯上她,眼睛亮晶晶。一雙大手悄悄環上倚月的腰,禁錮在他的懷裡。
“睡覺吧!”倚月說完,卻發現又被他抱在懷裡,又是這樣的姿勢。
“讓我再看看你。”承華說。倚月覺得他的聲音在此刻變得甚是充滿磁性,不禁紅了臉低頭。
“啊!”不和諧的音素在此時出現。兩人擡頭一看,只見被倚月打暈的仙婢已經醒了,正趴坐在地上驚訝的看著兩人,神情十分驚恐!
倚月見了,硬是從承華懷裡跳了出來。門口是那仙婢,倚月乾脆開了窗直接跳了出去。小仙婢摸摸自己的衣服,驚叫一聲衝出門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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