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瞪著眼睛看了

說完“砰”的一聲，栽倒在地，開始呼嚕嚕打起呼嚕來。

嶽小星也抱了個酒罈子，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看了一眼宋晚致，一本正經點了點頭：“像！”

說完又精神抖擻的一揮酒罈子：“幹！”

小夜一幅不高興的樣子，然後擡起眼睛想要將人轟走，但是對上宋晚致那雙眼睛，愣了愣，接著又使勁的甩了甩腦袋，對著嶽小星道：“腫麼，看起來，好，好樣（像）額姐姐……”

“小夜。”宋晚致站在那裡看著她。

宋晚致這纔打開門進去將門關上，這兩個丫頭喝高了，竟然脫了外衫，小夜更是光著半邊的膀子，手裡還拿著一罈梨花釀往自己的嘴裡灌。

說完便轉身離開。

蘇夢忱點了點頭：“無事。”

然後轉頭抱歉的看著蘇夢忱：“咳，真是不好意思孟公子，這兩丫頭太胡鬧，你先到旁邊的屋子去等一等可好，等我將這幾個丫頭收拾好了就來。”

宋晚致推開門，一時之間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將門關上。

王叔點頭應了去了。

宋晚致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道：“麻煩王叔去熬點薑湯，那梨花釀醉人些，寒氣也多，深夜喝不大好，倒是要給她們去去寒。”

王叔走上前，苦笑道：“小夜說要招待朋友，便翻出了那幾壇梨花釀，結果，就成這樣了。哎，蓮萱姑娘也是，皺著眉頭拗不過小夜喝了一杯，結果直接搶了小夜懷裡的酒罈坐到了臺階上，結果，喝了兩杯就醉了。叫她她也不動。”

宋晚致無奈的揉了揉額頭。

“嗯，幹……”

“小星，不奧（要）告住（訴）姐姐，額們幹……”

然後，屋內有傳來小夜大著舌頭說話的聲音：“幹，額（我）們，幹！”

宋晚致：……

蘇夢忱看了一眼便道：“她喝醉了。”

但是蓮萱只是睜著明亮的眼睛呆呆的看著前面，一動不動。

宋晚致走上去，問道：“蓮萱，怎麼了？”

一進門，梨花釀的酒味撲面而來，蓮萱抱著一個酒罈子坐在石階上，安安靜靜，端端正正的坐著，像是課堂裡專心致志聽夫子講課的好學生。

宋晚致楞了一下，然後走了進去，蘇夢忱對著那王叔微微頷首，然後便走了進去。

終於到了丞相府的後門，王叔在那裡守著，見到宋晚致回來，帶了一絲無奈的語氣：“姑娘，你且瞧瞧那丫頭吧。”

兩人慢慢前行，一路上有暗香傳來，兩人不由都浮了一絲笑意，然後慢慢的向前。

自從遇見她開始，他說的最多的一個字，便是“好”。

蘇夢忱看向了她，迎面風吹來，他衣襟當飛：“好。”

既然不在世俗之中，又何須以世俗相約？

宋晚致排除了這想法，便看向蘇夢忱，道：“夜深了，現在這個時候，如果孟公子不介意，可以到我那小宅暫住一宿。”

走出去，宋晚致想要說什麼，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這人處在紅塵中，但是心思應該不在紅塵之內，大概根本不會想兒女之情，自己應該也無需解釋什麼。

蘇夢忱看著她耳後浮起的微微薄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眼底幽光一閃，然後緩緩的跟在後面。

宋晚致微微低下頭，道：“我們走吧。”

“好。”蘇夢忱笑著應了，然後又道了謝，然後走了過去。

老大爺笑呵呵，然後一把撈了一條魚，然後穿了送過來：“這魚嫩，給小姑娘清蒸好。”

只是，蘇夢忱卻猶如未聞。

宋晚致的臉又開始發熱，不由轉了頭，輕輕的咳了一聲，這時候，解釋也沒什麼用的。

……

“哈哈，是小夥子領著媳婦來了呢。”

“三叔哩，一個美麗可愛的小姑娘哩！”

旁邊的三姑六婆朝宋晚致一看，立馬就熱鬧開了。

蘇夢忱看著她，然後上前一步，然後微微躬身，對著那大爺道：“老大爺，我朋友很喜歡你的魚，想要要一尾。”

宋晚致掏了掏身上，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她覺得自己實在不大好意思去拿魚。

這便是善意的相互贈與。

宋晚致在旁邊看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老人一雙眼早就瞎了，看不清楚，周圍人的笑聲熱切的問候聲將一切掩蓋。

人們圍在那老人身邊，不停的說，一邊說，一邊將縫製好的衣服，鞋，還有家裡的乾果等東西悄悄放到老人身後的木框裡。

……

老人耳朵一動，然後手往水裡面一伸，一條魚就跳到了他的手上，他熟練的用稻草將魚一書拴，遞了過去：“這魚大，給小胖兒哥吃去。”

“老三叔，我家媳婦兒吃了你的魚，生下一個大胖小子，聞著你的魚就流口水呢……”

“好好好，都好。”掉光了牙齒的老人哈哈大笑。

“三叔呀，牙還好嗎？看您精神頭還那麼好呀。”

一個滿頭白髮，牙都掉光的老人坐在魚攤前，他的旁邊是一個淺淺的水池，又大又肥的魚在水池裡遊動，都很新鮮，顯然是今日剛捕回來的。

整個不大的魚市裡，就只有一個攤位還在，但是這個攤位前，卻擠滿了人。

魚市不大，有些許的魚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