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羊卻真摯的握住了吳春生的手,低聲道,“春生,我這個人不會說話,但是謝謝你,照顧了我妹妹白藍。”
“額”吳春生更加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頭,然後道,“白羊,聽說你想跟著我做事?”
“我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白羊篤定的道,“而且這次我回來,是想保護你的。”
“保護我?”吳春生張大了嘴巴,有些驚訝的看著白羊,旋即,他又明白了,最近凌天殿的人動不動就派出高手來追殺自己,確實需要白羊這樣的高手來應付,要不然什麼也做不好。
看到吳春生思忖的樣子,白羊抖了抖自己的長衫,微微笑道,“春生哥,你看怎麼樣?”
吳春生抿著脣,點了點頭。
這是一片茂密的叢林。
叢林裡,密密麻麻的全是竹子。
這些竹子,都長得粗壯而清脆,每一根竹子都如同人的手臂般粗。
此時,竹林裡一個男人,正練著拳,他的拳舞得虎虎生風,那強烈的氣勁把竹林裡的葉子都吹得嘩啦作響。
男人目光如同鷹隼,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一拳打出,那拳打在空氣裡,毫無變化。
然而,下一秒,他身旁的竹子居然嘩啦啦的攔腰折斷,如同沒有生命的人一樣,倒在了地上。
幾乎在瞬間,那些倒地的竹子居然自行從中間炸開,成了兩半。
男人回過頭,看著地上的竹子,他笑了笑,然後從一旁的地上抓起一件黑色的長衫,遮住了自己裸露的胸膛。
“這麼長時間了,沒想到你的拳法還是這麼高超,”一絲不鹹不淡的笑容從男人背後傳來。
男人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隻紫紅色的柺杖。
“原來是吳先生駕光臨,”男人笑了笑,眼底浮起異色,“不知有何事?”
吳亮海笑了笑,低聲道,“上次讓你辦的事做得如何?”
聽到吳亮海這麼說話,男人的臉上浮起一絲不悅,但是很快被他忍下去,“當然,你讓我做的,我可都做得好了。”
“那爲什麼他們還沒有死?”吳亮海眼底有些冷色。
看到朱謝天沒有反應,吳亮海寒聲道,“朱謝天,你就不要再裝了,你可不要忘記當年,是我們凌天殿的人幫你上的位!”
聽到吳亮海這麼說,朱謝天的臉色更加濃郁,他淡淡的道,“你放心,我會抓到那小子的。”
“抓,”吳亮海笑了笑,“我什麼時候讓你抓過人,我只是說,要他死!”
“這麼多年了,吳先生的口氣還是這麼猖狂,”朱謝天笑了笑,他坐了下來,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扇子,啪的一聲打開,那扇子上,寫著一個衝子,“你要明白,就算把吳江天給鎖起來,但是吳江天存餘的勢力還是挺廣的。”
“人已被鎖起來了,你覺得他還能怎麼翻身?”吳亮海笑了笑,臉上浮起一層濃厚的陰影,“當年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誕
下這個孽種的時候,我就時時刻刻的想著他從我們凌天殿消失,但是我沒有料到,那個孽種居然遺傳了他的夢瞳。”
“什麼?吳春生居然遺傳了吳江天的夢瞳?”朱謝天腦子裡閃過一絲清冷,然後,他又非常平靜地吸了一口氣,把扇子給收回了袖中。
“你要明白,夢瞳一出,天下即亡。”吳亮海冷冷的道。
此時,朱謝天已經不再是那種輕挑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凝重。
“我知道夢瞳的威力,我14歲的時候,跟著朱老爺子去深山執行任務,當時追殺的那個人,就是夢瞳擁有者,那時候,古武術協會一羣頂尖的高手去追殺他,他只是輕輕的用那眼神一掃,那羣人居然爆體而亡,能見到的皮肉,居然都化成了肉汁”朱謝天似乎回憶起了什麼恐怖的東西,面色微微發白,手臂上青筋突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吐了出來,臉上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你知道我們是最後怎麼樣把那個擁有夢瞳的人給殺死的嗎?”
這些,吳亮海當然不知道,他明白,一般追殺這些任務都是每個門派不得說出來的秘密,於是,他疑惑的道,“你說。”
“我們最後是拿著火把,火把前端塗了濃烈的硫酸,用箭矢把他爆射而死的,雖然他的眼睛看什麼,什麼就會融化,如果他的目光看向火吧,那火把就會化成漫天硫酸,直接把它給吞沒,”朱謝天笑了笑,似乎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然後他看著吳亮海,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我終於明白當年你爲什麼一定要把吳江天給押在牢裡了。”
“我並不是因爲怕他的夢瞳,”吳亮海笑了笑,“我怕的是,他心中對我的那口怨氣。”
“怨氣?”朱謝天笑了笑,似乎聽到了什麼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你知道,動了他喜歡的人,而又追殺他的兒子,他怎麼能不怨?”
吳亮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有著一絲複雜的神色,“我對著總殿的位置,雖然很是覬覦,但是我卻不想讓位給他。”
“你還是私心重,”朱謝天笑了笑,毫不掩飾地道。
“他不是那塊料,我知道,他是一隻養在鳥籠裡的老鷹,他不會侷限於凌天殿,這個小小的地方留不住他,所以,爲了要他不要給我惹出更大的簍子,爲了保證凌天殿裡的各項平和,我不得不把這一條人中之龍鎖在囚牢裡面,”講到龍,吳亮海嘿嘿的笑了笑,“你以爲我希望看到這一切嗎?我時時刻刻都在防,防著吳春生那小子把我給狠咬一口,我每天都在想著各種辦法,去追殺他,去搞垮他,但是沒想到他的遇到的貴人比他老爸強的多了!”
“你指的是正義派那個大小姐嗎?”朱謝天笑了笑,問道。
“正一派”吳亮海面色凝重,“我很疑惑,顧霖的女兒什麼時候把正一派搞起來的。”
“正一派的那羣人,亦正亦邪,不知道他們下一秒會做什麼。”朱謝飛似乎很瞭解的樣子。
“亦正亦邪,什麼意思?”吳亮海疑
惑地問道。
“有時候,身邊最親近的人也許就是在你背後捅刀子的,”朱謝飛笑了笑,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畢恭畢敬的聲音。
“喂,會長。”
“曾偉,該做的事情做完了沒?”朱謝天的聲音充滿了威嚴。
“請會長放心吧,我曾偉做事,從來不會有什麼紕漏,”曾偉在那頭的聲音無比虔誠的道。
“這還差不多,”朱謝飛笑了笑,然後把手機收進了口袋,“要是你這次做得好,那下次,我就獎勵你。”
說罷,他掛掉了電話。
吳亮海看著朱謝飛,疑惑的道,“曾偉不是正一派的人嗎?怎麼又和你搞的這麼熟絡了?”
朱謝飛看著吳亮海,臉上浮起一絲神秘的表情,“這個你就不知道了,我早就說過,這一派的人亦正亦邪,他現在也許是你的盟友,明天可能就是你的敵人,所以,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要把他們牢牢把握住。”
“原來如此,”吳亮海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朱謝飛,“不知道你會給什麼獎勵給他?”
“這個嘛,”朱謝飛也笑了笑,他望著天上那團飄過的白雲,並不刺眼的陽光落進他漆黑的眼睛,彷彿沉入了深不見底的海一般。
倏然,一股冷冽的氣勢從朱謝飛身上迸發出來,他的肌肉一塊一塊高高的隆起,似乎有吃人之態,“我會給他血脈。”
“血脈,”吳亮海眼睛微微一沉,然後道,“吳江天似乎身上帶著麒麟血脈,但是我曾找人檢測過他的血液,沒有找到麒麟血。”
“你不是吳江天的族人嗎?難道你沒有麒麟血脈?”朱謝飛疑惑地問道。
“麒麟血脈,”說到這裡,吳亮海的眼神變得冷沉起來,似乎帶著滔天的恨意,“那一年我和吳江天交手,他居然一招廢掉了我的筋,讓我的麒麟血無法再次流通,只能封存在我的體內,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廢人,要不是我養了一羣人棍,我早就被凌天殿的那羣虎狼們可以從王座上給叼下來了!”
“呵呵,”朱謝飛笑了笑,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紙盒,把那紙盒打開,只見裡面躺著一塊彎月形的鑰匙,仔細看那鑰匙,居然是一塊肉做成的,只不過,那塊肉是棕色的,上面密密麻麻長著一顆又一顆的腫瘤,這塊腫瘤狀的鑰匙正在突突的跳動著,讓人覺得有些噁心。
“這是什麼東西?”吳亮海小心翼翼的接過朱謝飛手中的盒子,那盒子裡,居然散發著溫熱,讓人覺得像捧著一個小小的生命一樣。
“這個是通往神祗的鑰匙,”朱謝飛臉上愈發的神秘,他瞧著吳亮海,“吳先生,要不要咱們比試比試?”
吳亮海笑了笑,明白了朱謝飛的意義,他低聲道,“我最近在練調息大法,怕傷著你。”
“傷著我,”朱謝飛拿著那枚鑰匙,在自己的胳膊上比劃了一下,“嗯,先打一局,第二局我就讓你看一看神祗的威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