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琳,你怎麼了?”李曉雨扶住搖搖欲墜的莊漫琳大叫:“你別嚇我,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你怎麼了?”她拼命的搖著莊漫琳,讓她在失去意識之前清醒過來。
“哦,沒什麼,可能是昨晚的夜班太累了。”莊漫琳笑著安撫好朋友,但李曉雨那是什麼人,只由她的神態和表現,便猜出了個大概。她透過圍觀的人看著在前面的謝老太太與李玫,不由得憤怒難當,小聲叫著:“還有這樣的婆婆嗎?那個可惡的老太婆,她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太可恨了,我今天非要教訓教訓她不可。”
莊漫琳急得連忙拉住她,卻怎麼也拉不住,李曉雨是火爆脾氣,這時候覺得肺都要炸了,最後莊漫琳沒辦法,只好小聲道:“你幹什麼?我婆婆不過是和鄰居過來逛逛而已,你發什麼神經,再說這麼多人看著呢,你非想把我的家事宣揚的人盡皆知嗎?”她的話果然成功止住了李曉雨的腳步,於是她連忙拉著李曉雨,逃也似的離開了民俗一條街。
上午十點左右,咖啡館裡的人並不是很多,李曉雨和莊漫琳坐在臨窗的位子上,一人要了一杯咖啡,李曉雨盯著莊漫琳,莊漫琳則盯著窗外。
“喂喂喂,別企圖逃避問題,把眼睛看向我這裡。”反正人不多,李曉雨索性原形畢露的拿著勺子輕輕敲咖啡杯子的邊緣:“告訴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莊漫琳,你必須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身爲你最好的朋友,我絕對有這個權力。”
“你有沒有這個權力我不知道,但是你再敲下去,小心把杯子敲破了,服務生會以蓄意破壞的罪名要求你賠償。”莊漫琳勉強的擠出笑容,好友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真要是都對她說了,家裡大概就真的要沒有安靜日子可過了,雖然現在的日子也安靜不到哪裡去。
“你少來,別和我打哈哈矇混過關,快說,不然我真的生氣了。”李曉雨噘起嘴巴:“我可告訴你莊漫琳,就你那性格我清楚得很,你那婆婆是什麼樣的人我也清楚的很,你就這麼一步步的退著
忍著,遲早有一天她會爬到你的頭上去不說,你的家庭也照樣保不住。別以爲你不說我就看不出來,那個女人根本就是你那婆婆找來破壞你和祝時飛的婚姻的,對不對?”
“你瞎說什麼啊,就是我婆婆和李玫上個街,你就能聯想到這些,別給我胡說。”莊漫琳有些急,李曉雨一旦生氣就不管不顧了,弄得有幾個人都開始往這裡望,她沉著臉對李曉雨說道:“你就別摻和這件事了,我什麼問題都沒有,好了好了,回家吧,反正這些東西婆婆買了就行了。”
“你還蒙我呢,要真的就是這麼普通,你會氣的差點昏倒。”李曉雨用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眼神看著莊漫琳,最後嘆氣道:“算了算了,反正是你自己的家務事,我也管不著,等到你真的走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你就知道我平時和你說的那些都是金玉良言了。好了,走了,讓你氣都氣飽了。”
送李曉雨上了公交車,莊漫琳站在公交車站,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羣,她忽然覺得很茫然,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行駛在大海中的一葉小舟,沒有指南針沒有羅盤,而且隨時都會被滅頂,就如同她的婚姻她的愛情,她不知道能不能在風刀霜劍的惡劣環境中保持完好無損,是不是自己真的錯了,李曉雨說的對,一步步退讓,就會讓敵人一步步的逼近,可是除了忍耐,自己還有別的辦法嗎?婆婆不肯讓步,丈夫除了向自己發誓保證之外,對李玫的入侵也無能爲力,兩個孩子更是有著十足十當叛徒的潛質,錯了,他們不是叛徒,而根本就是李玫那個陣營裡的。
莊漫琳慘淡的笑了起來,一步步向前走著,忽然看見就在街角的旮旯地方,有一個盲人的面前放著一張周易八卦圖。她平時是不信算命的,而且也知道在這種地方的百分百都是江湖騙子,那雙瞎了的眼不過是他們“工作”時的道具,一旦有需要,例如路過的行人掉了錢包的時候,那雙眼睛會在第一時間內重複光明。
可是現在,她不知道爲什麼,卻強烈的涌起算一下的念頭,她在心裡
勸自己說:不過就是算一下,其實不可信,就當是玩一個遊戲好了,只要不當真就行。
報上了自己的八字,算命的搖頭晃腦掐著手指算了一會兒,然後呵呵笑道:“哎呀閨女啊,你這一生可是大富大貴的命……”不等說完,莊漫琳就急著道:“我不是在乎這個,我想問問我的婚姻,你給我說說吧。”
算命的拖長了語調:“恩,婚姻啊……”一邊又掐指算了一會兒:“哎呀閨女,不是我說你,你雖然這一生大富大貴,可是在婚姻方面,你卻是犯小人啊。”那瞎子換上了一副惋惜的語調,卻是一下子就戳中了莊漫琳的心事。
難道……今天真的瞎貓撞上死耗子,遇到一個真瞎子,所以他算命算得準嗎?莊漫琳平時回家的時候,她的母親也常說現在都找不到算命算得準的瞎子了,說自己小時候在鄉下,有一個瞎子算命如何如何準,當時不過覺得母親真是愚昧,還信這些東西,不過現在,她卻好像是一個快要滅頂的人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想都不想就問道:“那……那有沒有什麼解救的辦法?”
算命的語重心長道:“閨女啊,不是我打擊你,你的這個小人可難辦的很,不好好想辦法是沒辦法把她除去的,而且最後她還會登堂入室,取代你的地位,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想,這個小人長的十分漂亮,且有魅惑之力,前世乃千年狐精,因爲沒辦法破壞你們夫妻,所以寧可廢去千年功力,轉世爲人,來繼續破壞,你要想將她從你老公身邊趕走,必須要拿著我的這塊玉佩,去三百里外的普濟寺請那有德高僧開光,然後便不怕那隻狐貍精了。”
這一番話簡直比網絡上最俗的妖神小說還要白爛,要是平時有人說莊漫琳會信這番話,只怕能讓她把肚皮都給笑破了,然而此時的她卻只覺得這瞎子簡直算的太準了,因此毫不猶豫的就花了一百塊錢將那塊玉佛買下來,她站起身,手裡小心翼翼的捧著這尊小小的玉佛,就彷彿是捧著她和祝時飛的未來那樣鄭重,連剛纔的茫然感都消失無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