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下次,可別怪我翻臉。”
晏誠冷淡道。
“好好好。”
田小云聞言一口答應(yīng),臉上重現(xiàn)熱情,主動說道:
“你來上泉居肯定是來安排住宿的吧,走吧,我?guī)恪!?
晏誠有些不願,原因無他,這田小云實在不靠譜。
初次見面就掏人襠部,這個人就是顆定時炸彈。
不知何時就又會給他來個‘驚喜’,到時候一番打鬥,實在麻煩。
但被田小云那炯炯有神並且熱情似火的目光注視著。
晏誠有些不自然,一時找不到理由,便點頭答應(yīng)。
上泉居,一座簡樸但雅緻的閣樓。
據(jù)田小云介紹,上泉居里的房間分爲(wèi)甲乙丙丁四個等級。
他們住的是免費的,當(dāng)然也是最爲(wèi)低等的丁等房。
八人一間,挨個睡在一起。
而最好的甲等房在上泉居的頂樓,擁有大而隱蔽的私人空間。
但想入住,需要花費貢獻點。
二人走進房間,晏誠驚訝發(fā)現(xiàn)田小云所在房間竟只他一人居住。
田小云得意大笑,吹噓道:
“怎麼樣?爽吧!如果不是遇到我,你又怎會找到這麼好的房間?”
可當(dāng)晏誠詢問爲(wèi)何只他一人一間房時,田小云卻吞吞吐吐,避而不談。
晏誠見狀疑惑,但一想到田小云的爲(wèi)人,便漸覺合理。
他雖不喜田小云一身古怪,但他一身秘密,有個這樣的居住地自是再好不過。
安頓好住宿,二人開始閒聊。
說是閒聊,其實就是田小云單方面的‘轟炸’。
他似乎很久沒和人說話,憋了一肚子的話。
終於有了突破口,他頓時打開了話匣子,口若懸河,講個不停。
晏誠耐心傾聽,偶爾給予迴應(yīng)。
從這些看似是廢話的談話中提取有用信息。
這倒助長了田小云的興致,讓他越講越起勁。
“如果我能擁有胡林春的天賦,被哪位長老收爲(wèi)真?zhèn)鞯茏樱衷鯐艿饺绱死渎洌俊?
田小云偶然一句感慨,卻見晏誠臉色猛地一變。
須知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他還從未見晏誠臉色變過。
察覺其中有隱情,田小云好奇道:“胡林春,你認(rèn)識他?”
晏誠搖了搖頭,他並不想更多人知道他和胡林春的恩怨。
沒想到胡林春如今竟已被一位長老收爲(wèi)了真?zhèn)鞯茏樱磥硪雸蟪穑€得從長計議。
沒來得及想太多,便聽田小云又道:
“剛纔切磋我還沒盡興,走,咱們?nèi)テ襟牭缊觯騻€盡興。”
平鬆道場?
晏誠從田小云談話裡得知那裡便是記名弟子練功修行的場所。
心裡好奇,便點頭同意。
“對了老弟,我如今修爲(wèi)是鍛體六重,你呢?”
“鍛體四重。”
“畜生啊!我十六歲的時候才鍛體三重,不行,待會兒我可得好好虐虐你。”
“……”
平鬆道場,建立在平松山山峰,是一座長寬約莫數(shù)十米的巨型方型廣場。
此刻,有不少記名弟子正在練功。
有的獨自修行,有的則拿著木質(zhì)兵器,互相攻伐對練。
場上呼喝聲震天,氣氛好不熱鬧。
“好!”
“冷師兄威武!”
忽聽一陣喧譁,二人望去,只見不遠(yuǎn)處聚集了不少弟子。
走近一看,便見一人激鬥正酣,竟在獨鬥五人!
其中兩人被其擊倒,看這架勢,擊敗其餘三人不過是時間問題。
田小云似與這人有過節(jié),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罵道:
“呸!就喜歡裝嗶,小心被雷劈死!”
說完,連頭也不回,徑直離開。
晏誠不解,緊隨其後。
二人來到一片空地,開始切磋。
田小云是真不客氣,又是一個偷襲,攻擊晏誠下三路。
但晏誠一招被蛇咬,早有防備。
“武當(dāng)長拳?哈!別說我欺負(fù)你,我也用武當(dāng)長拳!”
田小云眼前一亮,興奮大吼。
先一個金雞獨立,腳踩七星,用了一招“神拳”。
他身法矯健,拳腳大開大合。
晏誠見狀眼神一凝,隨即心底一驚。
武當(dāng)長拳於他何等熟悉?
一眼看出田小云對這套拳法的修行達到和他同樣的境界。
大成!
須知他可是有著張三豐對這套拳法的領(lǐng)悟,達到這個境界理所當(dāng)然。
但田小云呢?
如果是憑藉自己的領(lǐng)悟達到的,那武學(xué)天賦堪稱恐怖!
可爲(wèi)何這田小云的境界才只有鍛體六重?
二人你來我往,連鬥二十招。
竟鬥了個旗鼓相當(dāng)!
田小云表面淡然,心底直接震驚。
我艸?
老子的拿手絕活,竟還奈何不了這新來的師弟?!
真的假的啊?
再鬥三十招。
二人招式精妙,每一招都恰到好處,分寸得當(dāng)。
雖都用的武當(dāng)長拳,但風(fēng)格迥異。
一人大開大合,另一人則講究邏輯縝密,步步爲(wèi)營。
武當(dāng)長拳在二人手下竟似乎成了兩套不同的拳法!
“好!”
轟然一聲叫好,把兩人拉回現(xiàn)實。
原來,二人沉浸比鬥,沒注意周圍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被他們的比鬥吸引而來的弟子。
衆(zhòng)弟子見二人比鬥,無不嘖嘖稱奇。
沒想到平平無奇的入門武功,武當(dāng)長拳,居然還能這麼用?
田小云見狀臉上掛不住了。
他心想,我可是師兄,如果一直五五開,怎麼像話?
風(fēng)頭要被晏師弟搶光。
不行,得拿出點真本事讓他吃吃癟,我也好風(fēng)光一回。
心底打定主意,田小云正準(zhǔn)備出手。
恰在這時,人羣裡一個聲音嘲諷道:
“呵!不就是一套入門功夫,花拳繡腿,論實戰(zhàn),沒卵用。”
異樣的聲音吸引了衆(zhòng)人注意。
循聲望去,只見此人表情不屑,眼神桀驁,赫然就是剛纔那獨鬥五人的青年。
“冷章,你想幹什麼!”
田小云語氣不善道。
“手下敗將,不值得我浪費口舌。”
冷章淡淡地嘲諷,僅看了一眼田小云便把視線移開,轉(zhuǎn)而聚焦到晏誠身上。
上下掃蕩一眼,他居高臨下地說道:
“你就是晏誠?聽說你小子最近很狂啊。”
田小云聞言立馬護在晏誠身前,斥道:
“冷章,欺負(fù)一個新來的有什麼意思?要打就跟我打,我奉陪!”
“田小云你個瘋子少幾把管老子的事。”
冷章怒罵道,看著田小云,感到頭有些疼。
如果可以,他不想再和這個瘋子打架。
倒不是他打不過,而是這個瘋子一旦打起來,就像變成了一頭野獸。
根本就不怕疼的!
還記得上次,這瘋子在即將被他打昏的時候,竟一口咬住他小腿。
害他靜養(yǎng)一個月養(yǎng)傷。
真是瘋子!
田小云站在晏誠身前,一副我的小弟我護定了的模樣,和冷章爭鋒相對。
局勢頓時緊張。
就在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從田小云身後傳來。
“冷師兄既想與我切磋,師弟應(yīng)下便是。”
正是晏誠!
“不可!”
田小云聞言立刻急了,怕晏誠吃虧,他悄聲說道:
“這冷章修爲(wèi)可是鍛體七重!你萬萬不是他對手!”
場上衆(zhòng)人見狀無不面露不屑,認(rèn)爲(wèi)晏誠不自量力,狂妄自大,竟敢與冷章作對。
而面對風(fēng)言風(fēng)語,晏誠報以輕笑,目光罕見變得炙熱。
因爲(wèi)他知道,武當(dāng)長拳突破圓滿的契機已經(jīng)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