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的到來令晏誠的臉色漸漸變冷。
這三名青年的身份具是雜役,但卻仗著年歲較高,身體強壯肆意欺凌和玩弄那些比他們弱小的雜役。
而晏誠當初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至於這鼠臉青年所說晏誠欠下的三百文工錢,則更是無稽之談。
當時這三人在去做工的路上偶遇晏誠,便臨時起意,捉弄毆打晏誠取樂。
一番折騰結果耽誤了做工的時辰,執事大怒,藉此罰了他們每人一百文銅錢。
面對執事,三人敢怒不敢言。
憋了一肚子火的他們便將怒火發泄到晏誠的身上,認爲是晏誠害他們丟了工錢。
分明是受害者的晏誠結果卻反倒成了害他們丟了工錢的罪魁禍首。
這太荒謬了!
歸其根本,還是自己當初太過弱??!
晏誠不由感嘆這個世界的赤裸。
實力大於一切。
沒有實力,何談尊嚴!
“臭小子,老子問你話呢!啞巴了?!”
賊眉鼠臉男子名叫尤勇,見晏誠沒搭話,他頓時就不耐煩地說道。
而其餘兩人則是滿臉戲謔地盯著晏誠,像是三匹餓狼盯著一隻弱小的綿羊。
但晏誠卻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懦弱的少年,面對這種場面,他絲毫沒有慌亂,反而還淡定地問道:
“胡林春現在在哪裡?”
原來是想打探三人的口風,詢問胡林春的消息。
結果就是這徹底激怒了三人。
尤勇臉上殘忍之色盡顯,剎那間右掌橫揮,扇向晏誠。
而這一掌他儼然用了全力。
其餘二人見狀更是滿臉興奮,他三人修爲具是鍛體二重,論實力在一衆雜役裡算是佼佼者。
尤勇這一掌,他們確信晏誠的下場將會很慘。
然而……
下一刻,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晏誠左手輕抵,而尤勇的右掌便再無法寸進!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兩道驚呼同時響起,至於尤勇,則完全呆愣在了原地,陷入了深度的自我懷疑。
這不可能,這廢物絕不可能擋住我這一掌。
晏誠見狀輕嗤,接著反手也是一巴掌,扇向尤勇的臉。
啪!!!
一聲響徹雲霄的脆響過後,尤勇的身軀倒飛了幾丈。
一張臉瞬間變成了豬頭,崩碎的牙散落一地,滿臉都是血,悽慘無比。
趙四和賴頭徹底震驚了。
這……還是當初他們肆意欺凌的弱雞嗎?
“四哥,賴哥,快出手,把這個小畜生……碎屍萬段,給我……報仇?!?
躺地上的尤勇斷斷續續地說完這些話後便頭一倒,徹底昏死。
而趙四和賴頭在聽到尤勇的話後彼此對視一眼,然後幾乎同時有了一個行動。
撲通!撲通!
只見二人幾乎同時膝蓋一軟,跪在了晏誠的前面。
開玩笑,能一掌把尤勇打成那副鳥樣,他們自問不能做到。
報仇?傻子纔會去送死呢!
晏誠對這一幕也是頗感到意外,他倒也懶得去報復二人,畢竟這些都是雜魚,並不值得他浪費時間。
“胡林春現在在哪兒?”
“回哥的話,胡林春師兄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通過了宗門設下的考覈,已經是記名弟子了?!?
趙四畢恭畢敬地說道,言語裡藏著一絲羨慕。
這也難怪,須知武當派的弟子分爲六種。
地位從低到高分別爲雜役弟子、記名弟子、外門弟子、內門弟子、核心弟子、真傳道子。
每上一個臺階,弟子的待遇便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雜役弟子的修爲達到鍛體三重便有資格申請記名弟子的考覈。
這也說明胡林春的修爲在一個月前就達到了鍛體三重。
晏誠目光微凝,看來那顆無名丹藥的來歷很不簡單。
事情麻煩了……
必須儘快斬殺胡林春!
否則借無名丹藥之助,胡林春很可能會成爲他的心腹大患!
晏誠下定決心後便立刻動身,前往迎風堂。
他要申請記名弟子的考覈。
中午,陽光正好。
迎風堂,是執事管事的地。
執事掌管著給雜役弟子們分配雜活的權利。
這些雜活有輕鬆並且油水多的肥差,亦有難做且油水少苦差。
不少弟子爲得肥差選擇把一部分工錢孝敬給執事。
這就導致了迎風堂執事和弟子勾結以及散佈著各種潛規則的亂象。
此時,迎風堂門口來了一名蓬頭垢面的少年,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
在門口巡視的兩名雜役還以爲是武當山下哪兒來討飯的小叫花,頓時一臉嫌棄地說道:
“去去去,哪裡來的叫花子,這裡不是你能進來的地方,要飯到別處要去!”
看起來像叫花的少年正是晏誠,一月苦修讓他原本破爛的衣物更加破爛。
但他並不在意這些外物,平常也沒當回事。
此刻經這看門雜役一點,晏誠倒也覺得如此不妥,不過好在雜役弟子每月可憑身份令牌領取一套乾淨衣裳。
晏誠於是取出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對那看門雜役說道:
“我不是叫花,是門派的雜役弟子?!?
“哦?”
那看門雜役聞言驚訝地哦了一聲,滿臉不信之色。
接過令牌之後他前後反覆仔細查看了三遍,最後發現這的確就是貨真價實的雜役令牌。
這怎麼回事?
若當真是同門,我理應認得纔對。
看門雜役心想,他看門好幾年,門派的雜役弟子們的每一張臉他都熟記於心。
等等……
看門雜役仔細盯著晏誠的臉,接著就是一陣壞笑。
“原來是你這個小癟三啊,晏誠,都一個月沒見到你了,都想死小爺了?!?
晏誠並未理會這看門雜役,徑直走向迎風堂。
這看門雜役每次都會向他收取一定的工錢作爲買路費。
但他如今也懶得計較。
然而雖然晏誠懶得計較,但看門雜役卻計較的緊。
“等等,你給我站住,小爺讓你走了嗎?想進去可以,五十文銅錢?!?
“一文沒有。”
晏誠淡淡答道,且不說現在他身上分文沒有,就算是有他也不會給。
見晏誠絲毫沒有停下的樣子,看門雜役頓時就怒了。
“小癟三,我看你是三天沒捱打,要上房揭瓦。”
說完便伸出一爪,抓向晏誠的右肩。
周圍不少人見狀頓時起了興趣,紛紛圍成一團旁觀。
有不少人都認出了晏誠,他們還以爲晏誠還是從前的受氣包,便認爲晏誠肯定會被這看門雜役狠揍一頓。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他們目瞪狗呆。
只見晏誠一個過肩摔,直接讓那看門雜役摔了一個狗吃屎。
“小癟……不,晏誠,你的修爲……”
看門雜役滿臉震驚,須知他可是鍛體二重。
而晏誠如此輕易就讓他吃癟,修爲難不成……
“鍛體三重?!?
晏誠淡淡說道。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似乎如同平地驚雷,在衆人耳邊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