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役弟子在修爲突破鍛體三重之後,就能向宗門申請考覈。
門派會派出一名記名弟子,與雜役弟子進行切磋,考較弟子的武功。
只要合格就能正式成爲門派的記名弟子。
門派所派記名弟子的修爲並不確定,但大致不會超過鍛體六重。
比如胡林春當時參加考覈時面對的記名弟子的修爲便是鍛體四重。
相對來講是難度最小的一種。
但據說胡林春通過考覈只用了一招,直接震動了門派的幾位高層。
以致於上面的某幾位人物甚至親自露面,考察胡林春的天賦。
面對這些的傳言,晏誠顯得無所謂,得知了考覈之日被定在三天之後,他回到自己的木屋,繼續開始了自己的修行。
今天的幾次出手讓他對武當長拳的使用愈發得心應手。
並且他察覺到自己的修爲也有所增長,漸漸的逼近鍛體四重。
恐怕要不了多少時日便能嘗試突破。
接下來的三天都被修行充斥。
三日後,正午,陽光璀璨。
木屋內,晏誠停下修行,起身前往迎風堂。
雖然並未突破,但他的修爲卻更加踏實了。
迎風堂門口,此時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雜役弟子,前後足有百餘人。
晏誠剛一到來就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這些目光中飽含的各種情感。
有羨慕和崇拜的,但更多的則是嫉妒以及……幸災樂禍。
“你聽說了嗎?這次來的考覈師兄修爲可是鍛體六重!”
“我去!那晏誠鐵定通不過考覈了呀!乖乖,壓三重境界,這還打個毛線!”
“哈哈哈,這晏誠的運氣不行?!?
“我看啊,這就是命!這晏誠註定了一輩子就只能當個雜役!”
“呸!咱們都是雜役,你裝什麼嗶?”
“我艸你奶奶!老子裝了,怎麼滴吧?你打我???”
“真當我不敢是吧?!”
……
圍觀的衆人在肆無忌憚地議論著。
得知考覈自己的記名弟子修爲是鍛體六重,也就是難度最大的那種後。
晏誠一開始也是有些緊張,但既來之則安之漸漸的,他的心境愈發平靜。
解元海此時正與位於他身旁的一名瘦高青年低聲交談,見晏誠到來,他指著那瘦高青年說道:
“給你介紹下,這位叫張揚,是你今日的考覈師兄?!?
說完,解元海臉上的表情變得玩味,道:
“張揚的修爲已經達到了鍛體六重,你可要好好表現,爭取得到張揚的承認。”
‘表現’二字被加重語氣,不知有何深意。
“你就是晏誠?”
這時,那瘦高青年張揚淡淡說道。
雖是對晏誠說話,但他目光所向卻並不是晏誠。
晏誠見狀不動聲色,並未答話。
周圍弟子見狀直呼晏誠瘋了,對考覈師兄不敬,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
“有點意思。”
張揚斜瞥晏誠一眼,接著不屑地說道:
“你要是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我自作主張,讓你通過考覈?!?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只要磕三個頭就能通過考覈!
這樣的好事上哪裡去找?
雖說不太光彩,面子上不好看,但面子值幾個錢?
只要通過了考覈,身份立刻水漲船高,這不比講面子劃算多了?
衆人不知道晏誠是怎麼想的,反正若換作是他們選擇,他們會毫不猶豫地跪在地上磕頭。
解元海頓時急了,他沒想到這張揚竟然會許下這樣的承諾,連忙道:
“此事不妥,不合門派規矩?!?
張揚眉頭微顰,斥道:“聒噪!”
解元海聞言一張老臉臉色發青,像是生吞了一隻死蒼蠅。
“小子,怎麼說?這筆買賣對你可是很劃算的?!?
張揚戲謔道。
對圍觀衆人而言,這筆買賣壓根就不用考慮。
然而晏誠卻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想靠自己的實力,堂堂正正晉級?!?
爲了晉級而放棄自己的尊嚴,這種事他不會做。
話音剛落,全場鴉雀無聲。
人人像看傻子似的盯著晏誠,連解元海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
原以爲晏誠馬上就要脫離他的掌控了,畢竟只要他磕上幾個頭,這又能費幾個力?
可萬萬沒想到,晏誠拒絕了!並且拒絕的如此乾脆!
晏誠,他要靠自己的實力,名正言順的晉級!
“哈哈哈!”
張楊聞言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三聲,接著說道:“你在侮辱我?你打的過我嗎?”
周圍弟子聞言頓時鬨然大笑,嘲笑晏誠不自量力。
“那得交過手才知道?!?
晏誠淡淡回道,雖說修爲與對方差距頗大,但他勝在擁有張三豐對武當長拳這門拳法的領悟。
並非絲毫沒有取勝的機會!
“我看你是不撞南山心不死,那就如你所願。”
張揚冷淡說道,話音剛落,衆人紛紛自覺給兩人讓出一大片空地。
二人比鬥開始。
“出招!”
張揚催促,他壓根沒把晏誠放在眼裡。
也是,對付一個雜役,換做任何一名記名弟子想必都不會上心。
晏城聚精會神,擺出一個‘懶扎衣’,武當長拳裡記載的一種起手式,進可攻退可守。
那張揚作爲記名弟子,一眼就認出了晏誠使用的這門功夫。
他心想,我要是用內門的高深功夫贏了這小子,到時候肯定會被人在背後嚼舌根,罵我以大欺小。
那我何不就用這武當長拳和這小子打呢?
念此,他冠冕堂皇地說道:
“別說我欺負你,我就用武當長拳跟你打?!?
場上頓時掌聲雷動,衆人紛紛誇讚張揚行事磊落。
晏誠感到莫名其妙,我也沒說讓你放水啊。
他並未多想,摒棄雜念,試探地用了一招“當頭炮”。
張揚見狀不屑一顧,當晏誠身體離他不足一定距離之時,他突然反手同樣用了一招當頭炮。
距離如此之近根本無法避開,二人轟然相撞,來了一個硬碰硬。
結果可想而知,晏誠只覺全身一震,胸悶頭暈,明顯吃了一個不小的虧。
反觀張揚,不愧修爲要高出晏誠一大截,雙足似落地生根,始終未曾移動。
試探性的一招後,晏誠頓時明白自己與張揚,在力量上存在著不小的差距。
張揚滿臉輕鬆,輕笑道:“怎麼樣,還打嗎?”
晏誠則用實際行動做出了回答,“懶扎衣”起手式!
“固執!”
叫罵一聲後,張揚明顯有些不耐煩。
這一次,他主動出擊,只見他幾步橫跨便來到晏誠身前,接著一招“跨虎”,直奔晏誠虎口。
衆人看的觸目驚心,這一拳若是落實,保不準要死人!
解元海冷漠一笑,已經預見晏誠接下來悲慘的下場。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晏誠用一種詭異的角度避開了這險之又險的一招!
衆人見狀大奇,直言晏誠走了狗屎運。
張揚心底詫異,但並未沒多想,接著一招又是一招。
攻勢如狂風暴雨,撲向晏誠。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所有人直呼見鬼!
只見晏誠似乎擁有著能夠預知未來的能力。
因爲他每次都能未卜先知,完美預判張揚的招數!
這導致的結果就是,張揚的每一招都打中空氣,沒有一招能夠擊中晏誠。
反觀晏誠,除了躲開了張揚的攻擊之外,他順便還能出手反擊。
雖說對張揚造成的傷害有限,但這也擾亂了張揚的心志,使得他愈發煩躁。
之所以會發生這一切,不是因爲晏誠能夠未卜先知,而是因爲晏誠實在對這門拳法太熟悉了。
張揚只要擡手一個動作,晏誠就立馬知道張揚所用的是哪一招。
張揚此刻無比鬱悶,他卻不知他只要使用任何其他一門武功便能立刻解決當下的困境。
可奈何他先前已經誇下海口,只能使用武當長拳。
這就無異於作繭自縛了。
終於,在一百招之際,張揚收手,不打了。
“算你小子狠!”
或許是覺得面上無光,張揚剛說完便離開了此地。
徒留在場衆人面面相覷。
晏誠……他做到了!
憑藉自己的實力,強勢晉級記名弟子!
幾乎所有人看待晏誠的目光都不自覺發生了改變。
目光裡夾帶著一種崇拜。
晏誠本來對此並不感興趣。
然而系統的聲音卻時隔數日,再次出現在晏誠的腦海。
“恭喜宿主獲得威望10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