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誠雖是穿越而來,但前世卻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大宅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談過一場戀愛。
對於男女之事自是一概不知。
但此刻經(jīng)田小云一點,晏誠哪怕再怎麼愚鈍此刻也開了竅。
他又害羞又激動,腦子裡開始閃過一個接一個的念頭。
唉,我可真笨,爲(wèi)何早沒想到這女子已是對我留意了呢?
她這樣想念我,想必這藥神峰也是她故意來的吧?
她是喜歡我的,可是,到底喜歡我什麼呢?
……
晏誠看起來好像是在發(fā)呆,實則腦海裡的各種雜念正進(jìn)行著一場大戰(zhàn)。
而那美麗女子擡眼一瞥,見他滿臉通紅的模樣,呆頭呆腦,頓時暗笑不已。
田小云無意間完成了一次神助攻,但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兒。
心想憑啥我沒這樣的好運?
情不自禁往美麗女子身旁看去,正好迎上那火爆女子的目光。
火爆女子兩眼一瞪,田小云如遭雷擊,訕訕地縮了縮脖頸。
心中開始爲(wèi)這母老虎將來的夫婿感到悲哀。
見晏誠呆呆的樣子,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老實孩子,桃花運來了不知珍惜?
是可忍孰不可忍!
重重咳嗽一聲,田小云擠眉弄眼,指點道:“師弟,你還不知道人家的姓名呢?”
晏誠聞言頓時如夢初醒,便打算詢問美麗女子名諱。
可一時半會兒又不知如何詢問纔算妥當(dāng)。
直接問?不行,那樣未免過於突兀,會顯得自己輕浮。
他不禁心想。
唉,可真煩!
只是問句話罷了,卻爲(wèi)何感覺比練武還難呢?
我到底應(yīng)該找個什麼樣的藉口呢?
晏誠磨磨蹭蹭的,看得一旁的田小云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恨不得親自上陣,替他解圍。
好在美麗女子也看出了他的窘迫和難堪,抿嘴一笑,主動開口,說道:
“我叫白伶,這是我?guī)熃悖?yún)英。我?guī)熃闼貋韾叟c人開玩笑,晏師兄可別在意。”
她吐氣如蘭,聲音悅耳動聽,好似一汪清泉。
晏誠頓時如沐春風(fēng),緊張的情緒漸漸變得平和安定。
二人一番交談,關(guān)係變得親近許多。
田小云與雲(yún)英二人見狀,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離開。
不知不覺,時辰竟已接近藥徒考覈的時間。
晏誠這纔想起正事,他環(huán)顧四周,只看見人山人海。
心中不由生疑,只是一場藥徒考覈罷了,爲(wèi)何會吸引來如此之多的人圍觀呢?
白伶聰慧異常,察言觀色,便知曉晏誠心中疑慮。
她頗有些自得地說道:
“晏師兄可別小瞧了藥神峰哦,藥神峰是我派五峰之一,雖論峰下弟子戰(zhàn)力,只能居於末席,但他們卻個個都有著一手好醫(yī)術(shù)。
加之藥神峰峰主元行秋行走江湖多年,施醫(yī)救人,廣結(jié)善緣,創(chuàng)下偌大的名頭,被江湖人贊爲(wèi)仁醫(yī)。
之所以這麼多人來旁觀一場考覈,我想要麼是心有巴結(jié)之意,要麼就是想見識元峰主的風(fēng)采吧。
並且,這場考覈雖明面上只是爲(wèi)了招收一名小小藥徒,但實則只是元峰主招收弟子的一個幌子呢。
元峰主爲(wèi)人豁達(dá)樂觀,最愛的就是收徒弟,在所有峰主裡,他的弟子是最多的,足有八個之多!
只是,元峰主今已年逾古稀,現(xiàn)已退出江湖,這一次只怕是他最後一次招收弟子了吧?”
說到最後,白伶已是愁容滿面,眼角甚至出現(xiàn)了眼淚。
晏誠看在眼裡,心裡也隨之而疼。
若換作往日,他只怕早已對白伶生出戒心。
畢竟,能說出這麼多秘聞的人,若說只是一名普通的記名弟子。
恐怕也只有傻瓜纔會信這話。
晏誠竟還真信了……
可想而知,對於白伶,他是滿心歡喜,毫無戒備的。
晏誠安慰著說道:
“白師妹別傷心了,元峰主做了這麼多好事,一定能長命百歲!”
白伶感受到晏誠話語裡的關(guān)切之意,臉蛋微微一紅。
她笑著說道:“你若真想安慰我,就努力成爲(wèi)元峰主的第九名弟子吧。”
晏誠滿不在乎地說道:“這又有何難?”
白伶聞言只是一笑,她只當(dāng)晏誠是在說大話。
其實,她又哪會在意晏誠最後能不能成功呢?
午時三刻已到,伴隨著一聲悠遠(yuǎn)的鐘響,場上氣氛逐漸變得安靜,到了最後,已是杳然無聲。
藥徒考覈開始了!
主持考覈的是一名眼神桀驁的青年,二十左右的年紀(jì),穿著一身顯眼的華麗道袍。
白伶湊到晏誠耳邊,悄聲說道:
“這人就是元峰主的八弟子,叫華峰。”
晏誠聽見這個名字,心中不由猜想。
這人也姓華,會不會也和那嶺南華家有關(guān)係呢?
他不知道,華峰和嶺南華家的淵源那可太深了。
而且,他還是華康的親哥哥!
此刻正盤算著要怎麼給他穿小鞋呢!
簡短的開場白後,考覈便已經(jīng)正式開始。
晏誠等一些報名的弟子來到問心閣前面的空地中央。
這裡正擺置著一張張小桌,桌上放著紙筆。
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記載著考究藥理知識的習(xí)題。
考覈的前三關(guān)都是做題,目的是篩選對基礎(chǔ)藥理不過關(guān)的弟子。
晏誠朝四周看了看,只見報名的弟子足有上百人。
不再分心,他隨意挑選了一張木桌,靜靜等待考覈的開始,全然不知暗處正有兩道陰冷的目光正監(jiān)視著他。
一人身著記名弟子素袍,而另一年長青年則穿著一身華麗衣袍。
正是華康與華峰兄弟倆!
“弟弟,就是這個人,侮辱的你嗎?”
華峰淡淡開口,雖是親兄弟,但語氣卻出奇的冷漠。
“對!哥,就是這小子,口出狂言,侮辱我也就罷了,竟還對我們的家族進(jìn)行羞辱!若不是礙於宗歸,我早已讓他歸西!
如今竟還恬不知恥地參加考覈,哥,這類宵小,你可千萬別心慈手軟!”
華康一臉激憤且委屈地說道。
目的顯而易見,借刀殺人,讓哥哥除去這個對手。
華峰早就看穿他的心思,但他可也不是什麼好人。
自己的弟弟雖然不爭氣,但畢竟血濃於水。
因此他沒有拆穿,而是點頭答應(yīng)。
華康見狀頓時大喜,一臉陰厲地看著晏誠的背影。
心想,跟爺鬥,你不夠格!
哪知晏誠用餘光瞥見了他,轉(zhuǎn)頭一看,正好把他兩兄弟給看了個正著。
華峰倒是一臉淡然,在他眼裡,晏誠根本無足輕重。
但華康做賊心虛,不自覺就低了下頭,隨即他轉(zhuǎn)念一想。
我有靠山,還怕個卵!
念此,直視晏誠目光,眼神狡黠。
這下子就讓晏誠頓時生出戒心了,看到華康華峰在一起,又看到華康那副表情。
他立刻做了最壞的打算。
但轉(zhuǎn)念一想,真金不怕火煉。
自己有著真本事,又何必害怕呢?
念此,心境也就豁達(dá)起來。